“你有事你就说，你搞那么恶心干嘛。”
陈皓睿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我这里一家是mF公司，一家是YtY公司，这两个，我应该选哪个啊？”
叶虞拿着手里两份这几天自己查阅的两个公司的资料，心里面纠结着。
“mF。”
陈皓睿想都没想。
“可是mF规模很小哎，他们公司就一点点大的地方。”
“潜力大，他家股票每天都在涨，但是买的人少，因为怕不知道啥时候就倒闭了。”
陈皓睿玩弄着办公室桌上的钢笔，顺势打开电脑上的股票，看着今天的涨幅。
“我要是进去了没发展咋办？”
叶虞有点担心，自己已经22了，不再是模特年轻的最好状态了，想当年18岁，杀遍模特圈众人都不在话下。
“不可能。”
“为啥？”
“我是股东。”
“……”
叶虞起了想把电话挂掉的念头。
“合着我回头在你那打工啊，你要不要脸了你。”
“别人三七分，我们俩二八。”
“好嘞哥。”
叶虞挂断了电话，其实在她自己打电话问陈皓睿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如今知道他是股东心里面那层戒备也放下来了。不过陈皓睿离开那个小城市发展的这么厉害，确实是自己想不到的。
给mF公司一封回应的邮件之后，叶虞看着自己之前签约的公司为了压榨她这段最后的时间派过来的一系列通告，头都要大了。这样的工作强度，就算让驴过来也会被折磨死，幸而再坚持半个月，就半个月，就解放了。
叶虞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脸上还挂着倦态匆匆赶到工作场地，这次合作的官方听说脾气特别大，一言不合就让人滚的那种。果然叶虞一到现场，迎接的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几点了？才到这里？你是打工的还是我是啊？这份钱不要就直说啊，这种态度？”
一个黄毛戴眼镜的男人把手上的纸卷起来指着叶虞，态度恶劣的让人心里觉得不适。
“不好意思，但是我比咱们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呢。”
“妆早半个小时就弄完了？而且你这状态，能不能接啊？”
男人把墨镜拉低到鼻尖上，露出一对豆豆眼，上下不怀好意的看着叶虞。
“抱歉，我的问题。”
叶虞不想和有病的人计较，说罢赶快找到化妆间钻进去。化妆老师看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遇到了总监，连忙跑过去给她顺顺背。
“他就那样，故意找茬，自己生活不顺心，要不是为了赚钱谁愿意。”
叶虞叹了一口气，确实，不是为了赚钱谁愿意。
妆造刚做完，总监就拿着喇叭，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不过路过的人似乎都司空见惯了。
“得了，妹儿，总监又要发疯了，你躲着他一点啊，我们这里妆造差不多了哈，多标志的美人。”
叶虞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心情好了不少，因为经费不足，模特们都挤在一起，彩排时上台前抹棕榈油的时候氛围好的不行，各种肤色各种模样的人聚在一起，嘴里说着不一样的语言，叶虞一下回到了自己17岁的第一场秀。
青涩，人群挤在一起，来来回回的汗味香水味混在一起，被推着踩着大一码的高跟鞋走上一层一层的台阶，站在高高的t台上面，如果一个不小心就是终身残废的程度，不过好在那一场就让自己积累了一点名气。
再后来，好像因为自己的台步不断被嘲笑，隐隐约约的下滑趋势，让她之后接工作越来越艰难，到最后三个月的空闲期，被大众和众多品牌遗忘在脑后，钱、工作、生活什么也没有了，然后就是一直不温不火的状态，到现在碰到顾平好像该发生的一切才真正的走上正轨。
如果说幸运有名字的话，她愿意用顾平的名字来冠名。
“虞，好久不见。”
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模特，小麦色的皮肤因为抹了油的关系看起来越发亮了。是自己最开始走秀好几场都碰见的一个姐姐，后来似乎惹了什么圈内的势力，被埋藏了一段时间，换了公司颠沛流离了许久才在这里见上面。
叶虞问过她要不要转行，她说自己干了好几年，如果不干这个只能干顾问了，但是她不想自己积攒了那么久时间的名气一下被打散的什么也不剩转到幕后，况且自己真的热爱在时尚的舞台上散发属于自己光芒。
确实，这个圈子里工作的大多数都是为了名利，还有极少数是为了热爱，为了热爱的那些人往往很难吃上这一口饭，如果什么都可以选择的话，自己其实根本不愿意来当模特，叶虞心里是清楚的。
“好久不见！腿又变长了，快到我脖子了。”
叶虞扶住她的胳膊，嬉笑着打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那么会说话，干完这一场我就不干了，我就回家告老还乡了，所以这一场是我的压轴哦~”
叶虞听见莫可莎说出来这番话心里是震惊的，自己刚入行三个月就知道她不断地被打压，五年前被逼迫成那样都没有说离开这个行业，现在说走就走这么干脆？
“啊？姐，为什么？你明明那么喜欢这份职业？”
“哈哈，我要结婚啦！”
莫可莎把手抬到叶虞面前，上面硕大的钻石闪的叶虞眼睛都要痛了，满脸都是幸福。
“几年前，我最窘迫的时候，因为我拒绝了潜规则，被这个行业封杀。他就像天神降临一样为我解围，保护呵护我，把自己最好的全部给我，毫无保留的为我付出，哪怕自己越来越有恶名两袖清风一无所有了也毫无怨言，对了，他今天也在哦~”
莫可莎把脸凑近叶虞，叶虞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香的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谁啊？”
“你猜猜呢？”
叶虞看了一圈，指了指身材高挑的一个还比较有名的男模特，莫可莎笑着摇了摇头。叶虞视线一转又看向在场的一个模样上等的道具组的负责人，得到的依旧是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