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有意伪装调查还是怎么样，既然现在已经栽到我手里了，你放心，你全身上下的价值都不会被浪费。”
教皇望向安格琉斯的目光就像对待一件商品一样，充满了不怀好意与掠夺。
他手里紧攥着水晶瓶子，脸上带着张狂的笑，就当他要给安格琉斯下命令时，一根洁白羽毛缓缓落下，密室里渐渐出现一个身影，洁白的羽翼舒展开来，天使漂浮在空中，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
那位天使金眸金发，淡金色眼眸十分无情，“你研究出了完美药水。”
教皇死死握着手里的药水，他并不愿意把这瓶药水送出去。
看上去只是他把所有材料一点点地加进去这样简单，可这其中为了把握剂量，他已经失败了很多次。
最为关键的是天使精血与恶魔精血，是他通过好几个圣子圣女的身体里提纯出来的。
对外面那些人爱戴向往的天使，他并不以为然，天使真有那么好怎么会同他合作，怎么会谋害同类性命。
天使淡淡看了教皇一眼，朝他招了招手，“拿给我。”
随后教皇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把手里那瓶药水呈上去，他目光惊骇。
“你能对他使用傀儡魔法，又怎知我不会对你使用。”
教皇确实没想过，毕竟天使只能学习光明类的魔法，怎么可能去学魔女的手段?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居然也种了傀儡魔法。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天使拿走了他视为救命良药的药水，目眦欲裂。
天使慢慢道，“其实还要谢谢你，把我们的天使长带过来了。”
他目光渐渐移向安格琉斯，“安格琉斯，你可不会被区区一个人类控制。”
安格琉斯身形慢慢发生变化，洁白的羽翼散发着纯净气息，精致漂亮的面容冷淡异常。
他记得这道气息，他之前的伤就是这只天使给予的。
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他开口，语气笃定，“你吞噬了其他天使。”
那位天使懒散地应了一下，“其实我更想吞噬你的力量。”那是恶魔的力量。
他当初一心想要越过安格琉斯成为天使长，但无论他怎么修炼，永远比不过对方，其他天使始终向着对方，围着他转，而自己永远是多出来的那个。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无意中发现安格琉斯身上带有恶魔的气息，但造物主依旧让他担任着天使长一职。
明明天使与恶魔是绝对的对立面，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被选拔出来，由造物主改造的后天形成的天使，他就应该一直被排斥在外吗？
天使所谓包容，却全然不容纳他。
所以他暗中谋害那些天使，吸收他们的力量，并且引导教皇做研究。
他深知人类是可以拥有天使的一切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个例子。
所有谋划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吸收安格琉斯的力量。
小白团子缩在安格琉斯袖子里，她现在感觉有点挤，碎片换了贵族服后袖子没那么宽松了，绝对不是她胖的锅。
小身子动了动，想要出来但有些卡着了。
一人两天使纷纷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安格琉斯微微垂眸望着袖子有些凸起的那一团，小家伙动来动去的，生怕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抬手隔着衣服捏了捏毛团子。
唇瓣牵起一抹浅浅的笑弧。
小白团子感觉到自己背后某处被捏到了……她是面对着碎片的手腕，背部贴着衣袖的，所以……
小身子抖了抖，她露出尖尖的牙齿对着他手腕咬了下去。
往哪里摸！
天使没想到都到这种地步了，安格琉斯竟然还有心思顾着其他的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咬牙恨恨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天使长吗？”
他可不仅仅是吸纳了其他天使的力量，还拥有不少人类的信仰之力，信仰之力越多，他便越强。
安格琉斯伸手抓住咬着他不放的小毛团子，这次终于抬眼看向那位天使。
他站起身，冰银瞳色慢慢变成了潋滟的紫芒，长及脚踝的银色长发披散，无风自动，原本冰雪澄澈的气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洁白羽翼慢慢收了回去，而重新伸展出的是一对散发着暗红光芒的妖异蝠翼，从冰雪无害的样子变成了极富攻击性的慵懒模样，周身强大凌冽的气场几乎把那位天使和教皇压垮。
神情散漫，绯红唇瓣慢慢吐出几个字，语气轻慢又随意，“谁和你说我是天使的?”
“我本来就是恶魔。”
他只是顺便在天堂待了一段时间，来平衡光暗关系。
不过……现在这种烂摊子，他可不想替天使收摊，而且他不是很喜欢原本身为天使那种温吞性子。
背叛他偷袭他的那一方，他怎么可能去理睬。
啧，天使还真是讨厌呢。
他好整以暇地捞起咬着他手指不松的小白毛团子，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漂亮到惊为天人的脸上绽放了笑容，宛若能将人迷得头晕目眩。
小家伙这么点小，牙齿又小又尖，咬着还有点疼。
手指随意抚摸着她身上的绒毛，以及毛团子背后的小小翅膀。
单手支着下颌，他隐约记得，小家伙当初不让人碰她的翅膀，还使小性子，但他可不是之前的天使，这般想着，握着小毛团的手轻轻捏着她，胡乱地揉了揉，几乎每处地方都没有放过。
恶魔轻轻望向了瘫倒在地的两人，屈指轻弹，那位天使背后的羽翼慢慢消失，他夺过来的天使气息朝着天空飞去，它们将会回到天堂，化为天使蛋。
不是一直对天使身份引以为傲么，那么就彻底失去这对羽翼，重新变成一个普通人好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至于那位教皇，他记得先前还想控制他、命令他攻击小家伙，身为天使的时候尚且对教皇产生了杀意，他现在当然更不可能放过。
恶魔慢慢想了想，该怎么处理呢。
那就……让他反噬吧。
那些人不是信仰他，爱戴他么，那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样子，一定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