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发完疯，就撒手把扶水松了开。
他先是不耐烦的看了下四周时不时乱游的各种鱼，才强忍着怒火开口。
“这重天又是什么破规定！”
扶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理都懒得理他。
云予见自己被忽视，当即不满的拽着扶水的手臂，往自己面前扯了一下。
“我跟你说话，没听见是吧。”
扶水不怒时面容冷艳沉静，除了额前的堕仙印记，半点都看不出堕仙的痕迹。
可一旦他生气发怒，眉眼间的煞气就全跑了出来，眼锋凌厉得几乎可以杀死人。
正如眼下，他就是这副模样死死盯着云予:“你最好看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
云予慢挑了下眉。
“跟谁?区区一介堕仙，你还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扶水暴怒，猛地出手抓着云予的肩膀，趁着后者不备就给他一掌。
他这掌用了十足十的功力，云予几乎都能听到自己骨头粉碎的声音了。
“堕仙又如何，至少我曾经是仙，而你呢，区区一介凡人，而且还是受过天罚永无成仙机会的凡人。”
云予周身灵气大开，面具后方的双瞳寒霜凝冰，几乎可以冻死人。
“你有胆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扶水傲慢的抬着下巴，一双勾人心魄的眸子中间全是轻蔑。
“我说，你是一个永无成仙机会的卑劣凡人。”
云予双手画圆运着灵气控在胸前，周身四散的灵气鼓动头发乱飞，整个人犹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我今天就要让你死在我这个卑劣凡人的手下。”
汇集成球的火焰灵气打向扶水，扶水极速后退，右手五指用力大张，少许的神力迸发而出，一击打中云予的火焰灵气。
两股力量撞击的光波还未停，云予一个袭身冲上前单手抓着扶水的肩膀，给他捏了个粉碎。
扶水表情扭曲了那么一瞬，又飞快反应过来出手袭向云予的面门。
两人距离太近，云予躲避不及，只得飞速集齐全身灵气护着身子不受伤，可戴在脸上的面具却免不了被击碎。
没了面具的那一瞬间，云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垂头躲避，但扶水岂能让他如愿。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张见不得光的脸，到底长成什么鬼样子。”
云予下巴被扶水抓住，他恼怒之际又要抬手相护。
一躲一护之间，手忙脚乱不说，出手的威力也比之前弱了不少。
扶水一脚踹中他膝盖，趁着他身形不稳之时，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
只一眼，扶水就惊得手腕微颤，话语都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云予索性懒得遮掩，面色坦然的望着他:“看完了?”
扶水抿了下嘴角，松开手。
云予从地上站起来，没什么情绪的拍了下自己的衣服。
扶水试探着看了他一眼:“你这条疤……”
“你想问我脸上这条疤是怎么来的?”
云予嗤笑了一声:“怎么来的很重要吗？重要的是它一直都在这里，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变强到底有多重要。”
云予说完这话就转身去拾自己那张已经破碎的面具，而林颜他们也在此时得以看见他的真容。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端正又不失俊美，出尘而不缺贵气，英气中又混杂着少许少年气的桀骜。
可就是这张让人一眼就难以忘记的俊脸，硬是别人沿着左侧眉峰直至右侧脸颊，硬生生剖开了老大一条口子。
就好像白玉碎纹，丹青坠墨。
那道骇人的疤痕割裂了云予出色的面容，也毁掉了他本来正气凛然的人生。
白阎五年前救下云予的时候，他脸上就有这道疤了。
如今时过五年，他本以为依照云予的修为，早已经将这道疤遮掩。
可现在他发现，这道疤对云予来说，并不仅仅只是毁掉容颜那么简单。
扶水看着云予低身捡面具的样子，突然心口一酸。
“白鲸，白鲸是第三重天的幻境阵眼，杀了它，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