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跟着叶天机走进了残破的叶家大院。
“啧啧，贤弟，这位想必是那柳如雪姑娘了吧，艳福不浅啊……”
程咬金嘿嘿笑了一声，指了指迎上来的柳如雪，调侃着叶天机。他只听说过叶天机的事，没有见过也不认识柳如雪。
“宿国公安康，小女子正是柳如雪……”，柳如雪倒是认识程咬金的，或者说长安有权有势的人她几乎都认识或者听说过。
程咬金见到柳如雪礼貌问好，也不好再当着人家面调侃叶天机了，只是看着叶天机露出一个懂的都懂的神情……
很快，来到一个还没有被破坏的大厅，趁着叶天机安排事情的空档，程咬金赶紧拿出了侍卫交给他的李世民的书信。
“原来陛下指名道姓让我过来是为了这事啊，俺老程还以为陛下看俺老程可怜，禁足了这么多天，于心不忍才借着这个理由放了俺老程呢……”
程咬金不免有些唏嘘，好消息：李世民想起他了。坏消息：李世民想起他了……一时间程咬金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想归想，李世民吩咐的事情还是要办的，程咬金努力克制了大口喝酒的欲望，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合适的时机，开口了：
“贤弟啊，皇帝托俺老程给你带句话，说你为大唐立过功，说你为大唐流过血，哦，不，就是陛下说你有功于大唐……”
“陛下的意思问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一并提出来，他一一应允!”
程咬金老脸一红，赶紧一口气说完了。说叶天机为大唐流过血他是一点也不信，要不是自己的贤弟，这会他应该要酸的慌，就叶天机这种三天两头惹事的人，爵位偏偏节节高升，简直没地方说理……
“哦，让李二把龙椅给我坐坐吧？”
“不就是个龙……”
“贤弟你说啥？……”程咬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叶天机嘴角勾起的笑意，知道自己被叶天机调侃了。
“啊，贤弟，不可胡言乱语啊……”，程咬金无奈，他这贤弟思维太跳脱了，而且胆子也太大了，什么话都敢说，说不羡慕是假的，看看人家，这么作还活的好好的，还王爵加身。
他程咬金本身也是个刚直，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但他做不到叶天机这么简单粗暴啊，指着骂李世民都没事，他程咬金要是这么做，怕是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回去告诉李二吧，就说我说的，你走你的阳光……”
“算了，等下……”
叶天机突然停住了，他觉得这样说可能不是很好，为什么呢，他觉得自己走的才是阳光道，李世民走的是独木桥。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李世民这回可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委婉一点吧。
“你跟李二这么说吧，就说‘泾以渭浊，湜湜其沚’!”
“如果他不明白，让他去高陵看看泾渭两河交汇的地方就清楚了……”
叶天机说完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李世民的意思他都懂了，只不过想要一个交代而已，反正自己又不准备造反，只不过随心行事而已。
《诗经·邶风·谷风》这句话正适合，虽然泾渭分明这个词没有，但是叶天机相信李世民为首这群人肯定能听懂。
听懂了也省的人家整天提心吊胆的，叶天机还是希望缓和一下关系的，后面还需要借助李世民的皇家身份和朝廷背书赚钱呢。
程咬金有些茫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说他没文化，没知识。只是长期直来直去，对叶天机说的东西一时没有领悟也不稀奇。
“好的，贤弟，俺老程一定把你的话带给陛下。”
他也没让叶天机给他解释，只是心里默念了几次，确保自己没有记错。
“贤弟啊，俺老程真的羡慕你呢，你说你这一次次，哎……”
程咬金借着酒劲又一次打开了话匣子。
“程老哥，你是想问我这为什么都没事，还封王了，是不是……”
叶天机一下就听出了程咬金话里面的意思，不免有些好笑。世事就是这么无常，自己不在意的东西可能是别人一生求而不得的执念。就像自己不珍惜的女人，是某个舔狗日思夜想都得不到一样。
“程老哥啊，你难道真的以为李二是害怕我拿出的武器么？”
叶天机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程咬金。
“难道不是么……”，程咬金听出叶天机说话的语气，也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不服啊……
“不是啊，他不是怕我拿出来这些武器，拿出来的不可怕，他是怕我那些没拿出来的武器。”
叶天机悠悠开口。
“这，贤弟还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没拿出来么，应该是有了，不过陛下怎么知道？”
程咬金一听又来了兴致，不过叶天机只是朝他翻了翻白眼。他很想对程咬金说你知道什么叫叶落知秋，见微知着么？他也很想说，你知道什么叫震慑，什么叫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么。
叶天机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后世的国家，依靠科学家不断地努力，一个个镇国神器的诞生，足以让豺狼虎豹不敢越雷池一步，和平持续了几十年。
对现在的大唐来说，他手上拥有的东西，也具有同样的效果，只要他不惹到天怒人怨，一直保持优势，他就是安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见程咬金还是有些搞不清楚，叶天机准备给他举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