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一下吧。”
陆怀周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打电话。
姜自韵如蒙大赦，抬脚就往洗手间跑，关门之前听到陆怀周在喊人来送衣服。
洗什么呢？姜自韵发愁了，胸前的酒洗一下也就五分钟，可是内衣湿了，裙子也湿了，她穿什么？
难道像陆怀周一样围个浴巾出去？她不敢想那个画面，两个人都围着浴巾，学生和老师……姜自韵又是一个哆嗦，这太日本了！（……）
二十分钟后，陆怀周来敲洗手间的门。
“我得等一下，老师，我…我正上厕所呢！”姜自韵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只是她没意识到，她站在距离马桶两米远的门口说自己上厕所实在有点打脸。
“衣服在门上。”
陆怀周没有拆穿姜自韵，只把刚刚送来的衣服挂在了门把手上。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姜自韵打开了门，取了衣服又立刻关上。
袋子里是一条白色的及膝蓬蓬裙，还有一件……内衣。
姜自韵看着左手的蓬蓬裙，又看看右手的34A胸衣，一时不知该嘲笑陆怀周的审美还是该吐槽他实在太“小”看了她。
还好裙子的领口很高，胸口的位置也足够蓬松，即使不穿内衣也看不出来。
姜自韵把两件内衣塞进袋子里，调整了一下表情，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陆怀周已经换上了新的衬衣，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以后就这么穿。”
他抬头看了姜自韵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what a baby！”姜自韵暗自吐槽，她已经20岁了，不是12岁好吗！
难道陆怀周喜欢白瘦幼？
姜自韵摇摇头，不是的，陆怀周只是跟赵铭一样，永远都把她当成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姜自韵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又摇头又叹气。”
陆怀周吐了口烟，盯着姜自韵问道。
“我已经20岁了，陆老师，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高中生，按照国家标准，我都可以登记结婚了。”
“跟喝趴下那个小崽子结婚？”
陆怀周把烟按灭，饶有兴味地看着姜自韵。
“e on！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才20岁。”姜自韵脱口而出，她可是活到过28岁的人。
说完才发现逻辑不对，在陆怀周看来，她跟顾见贤本就是同龄人。
“确实，还没满22，不能跟你结婚。”
好好好，姜自韵开始不断点头，一副“你说是就是吧”的表情。
“走吧，赵铭打电话了。”
陆怀周站起来拉开门，也不等姜自韵跟上，径直走了出去。
包厢里，小景、卫启明、赵茵、戴止荇、包括点点和成幼林在内，正随着光怪陆离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声，围着一只穿了大熊猫人偶装的工作人员蹦迪。
陆怀周面无表情地坐到了赵铭身边，赵铭看到陆怀周之后扭头开始找姜自韵，看到她紧随其后进来，才重新把目光转移到陆点点身上。
姜自韵觉得吵，找了个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了下去。
音乐劲爆有力，灯光忽明忽暗，姜自韵打开手机继续看刚刚的研究报告，时而皱眉，时而发呆思考，看累了就扬起脖子喝一口啤酒，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吐完。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按熄了手机屏幕，又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怎么了？”
姜自韵用口型问陆怀周，音乐太吵，发出声音也听不到。
“别喝了。”
陆怀周凑到姜自韵耳边，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让姜自韵心悸，他说话时的热气喷到姜自韵的耳朵上，让她瞬间红了脸。
紧接着又是那种感觉，哀伤。
姜自韵轻轻咬住下唇，打开手机继续看报告，她必须转移注意力，她想逃离这种情绪。
还有，陆怀周凭什么不让她喝酒？她不是小孩子，她讨厌他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姜自韵站起来换了个位置坐下去，路过桌子的时候顺手又抄起了一杯酒。
刚坐下准备干了这杯，陆怀周也走了过来，他粗暴地夺下酒杯，拉着姜自韵就往门口走。
姜自韵拼尽全力反抗，拉着她的手却纹丝不动，直接将她扯到了门外。
她本就穿着高跟鞋，加上反抗的力道太大，刚出门就整个栽倒在陆怀周的肩膀上。
这就尴尬了。
姜自韵又羞又气，低着头推拒着陆怀周的手臂，然而她实在不习惯穿高跟鞋，一个不稳脚下一滑，再一次抱住了陆怀周。
头顶的陆怀周忍不住轻笑出声，担心姜自韵尴尬，笑声很快又止住了。
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陆怀周双手握住姜自韵的肩膀，在她终于可以站好之后，压着火气问道，“你怎么不穿内衣？！”
好不容易站稳的姜自韵吓得差点跌坐地上。
“vocal！他怎么知道？”
难道刚刚抱住他的时候…
姜自韵这才意识到刚才她摔倒得太突然，整个胸腔紧紧地贴在了陆怀周的身上…
尴尬，羞愤，自责，这些情绪一起涌上来，瞬间变成了愤怒。
“…那你拉我出来干嘛？你不知道我不想出来吗？我喝酒怎么了？我给钱了！还有，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那个A罩杯的内衣你留着自己穿吧！”
啊！！！真是痛快！
姜自韵说完扭头就走。
只是痛快不过三秒，刚走了没几步，姜自韵再一次为高跟鞋所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高二那年在雪地里坐着摆烂的事情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姜自韵趴在地上恨不得时间就此静止，世界瞬间毁灭。
原本沉浸在震惊里的陆怀周过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大步上前赶忙扶起姜自韵，要知道姜自韵刚刚那一摔，怎么说，听着都疼。
姜自韵摔得七荤八素，头发散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shut up。”
陆怀周刚想说话，姜自韵便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
她扶着墙目光注视着前方，从摔倒到站起来没脸看陆怀周一眼。
刚走没几步，一个天旋地转，姜自韵就脱离地面，稳稳地被陆怀周抱在了怀里。
“这难道就是宇航员遇到的突然失重？
地心引力定律只存在于质量大并且达到了所需旋转速度的星球上所以月球的引力才会这么低？
姜自韵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这个？
月球质量只有地球的八十分之一，月地距离是三十八万四千公里，所以引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姜自韵快停下来啊！！！啊啊啊！！！”
“疼不疼？”
陆怀周的语气柔和下来。
“嗯…”
姜自韵把脸埋在陆怀周的胸口处，听到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嗯？”
低磁的问询声再次传来，姜自韵真想现在有个人过来杀了她，就现在，立刻。
“我不要回包厢。”
姜自韵闷闷的声音从陆怀周怀里传来，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回包厢，你的膝盖得擦药。”
“我也不要回那个该死的办公室！”
“不回办公室，”陆怀周笑出声来，看着怀里的姜自韵说道，“办公室没有药箱。”
“那你看着办吧。”
姜自韵说完又往陆怀周怀里钻了钻，她的脸一直贴着对方的胸口不敢露出来，唇腔热热的气息尽数渗透到陆怀周的皮肤上，惹得男人莫名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