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天师府。
“咱就说，世界上有比川渝火锅更好吃的火锅吗？没有！”
“你都吃了三天了…”
张凌霄闻着火锅的辛辣气味，胃里一阵恶心。
“你没拉肚子？”
“拉了，我得让我的身体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你少吃点辣的吧。”
张凌霄叹了口气。
本来就上火，病了还不是他照顾她。
“你少关心我，你又不是存希。”
“我真尼……无语！”
张凌霄气得差点儿又飙脏话。
“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先待着吧，没想以后的事儿。”
“这是准备摆烂了？”
“我早就摆烂了。”
反正也搞不定，干脆躲起来，陆怀周不是厉害吗？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不断地暴露，他各种运筹帷幄，她也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对了，上次你跟师傅来京市，那个跟我有关的【天有异象】，说的就是存希吗？”
“是。”
“难道他的离开跟我有关？”
“姜自韵…”
张凌霄又叹了口气。
“你别想这些没用的了，还是多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你跟姬存希现在都求仁得仁了，这是最好的结果。”
“你说他会不会跟我一样伤心啊？”
“会，满意吗？”
“满意。”
张凌霄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伴侣不好换，朋友可是一抓一大把，我不能当你的朋友吗？整天这副中年丧偶的样子，弄给谁看呢？！”
“你跟存希不一样，存希对我…”
说到这里，姜自韵又掉下泪来。
“他对我所有的事情都只求一个【知情权】，然后昧着良心站在我这边…啊__存希！”
说完就开始嚎啕大哭。
张凌霄看着情绪起落夸张的姜自韵，第一次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样吧，只要你不背叛祖国，我也可以万事站到你这边。”
“你带我飙车连死期都不肯给我算……”
“他会给你算？姜自韵，你别扯淡了！”
“他会！”
姜自韵又塞了一口毛肚到嘴里，和着眼泪吞了下去。
“我没找他算，但是我让他算他一定算，我就是知道！”
“嗤～”
“他可以喜欢很多男人，谈很多恋爱，但是他只爱我一个女人，你懂吗？”
“我他妈真的不懂。你这样儿迟早疯癫！”
- -
一周后。
“回去吧，你一个女生在这儿不方便。”
“不方便吗？”
姜自韵一手叉腰一手握着扫把，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凌霄。
低头扫院子的张凌霄眼皮也不抬。
“方便。师傅闭关了，我反正方便。”
姜自韵对着陆怀周摊摊手。
“可是我不习惯你不在身边，妈妈。”
姜宜抱住姜自韵的腰，在她的肚子上蹭了又蹭。
“你也可以留下来，我教你武功。”
张凌霄笑嘻嘻地扔掉扫把走过来摸了摸姜宜的头，又对着陆怀周道，“这下方便了吧？”
“姨叔…”
姜宜皱眉看着张凌霄，想起了之前顾见贤说愿意跟姜自韵一起养他。
“你不会喜欢我妈妈吧？”
“切～”
张凌霄和姜自韵闻言，忍不住同时轻嗤一声，脸上嘲讽和白眼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姜宜，男女之间，不是只能谈恋爱，朋友比恋人重要知道吗？”
“你妈说得对，友情更长久。”
“你姨叔说得也对。”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姜宜。再说了，我又不喜欢老女人。”
“老子…我还不喜欢阴阳蛋呢！”
“你说什么？！”
“不男不女，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还嫌弃我老！”
“姬存希才是个娘们儿，呸！”
“那你也去搞基啊？人家长得出做得到！”
“我特…我特么今晚我就把他睡了！”
张凌霄走到陆怀周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扯着就朝后院厢房走去。
姜自韵和姜宜呆愣片刻，立刻追了过去。
“不是说这里不能行淫秽之事吗？你赶紧撒开！”
姜自韵边说边扯开了张凌霄的手。
“看给你紧张的，还摆烂？我看你就是自作孽！”
姜自韵当然知道张凌霄说的“自作孽”是什么。
她义无反顾地回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陆怀周么？
“你留下来。”
“你走吧。”
话是分别对姜宜和陆怀周说的。
“你跟我一起走。”
陆怀周握住了姜自韵的手。
“你听到了，这里不能…那啥，所以你找我也没用，你快下山吧。”
陆怀周把目光转向张凌霄，递了一张卡给他。
“这是香火钱，我能住在这里吗？”
张凌霄接过卡看了一眼，眸光一亮。
“卖给你都行。”
“什么东西？”
姜自韵一把夺过，是一张“百夫长黑金卡”。
钛合金质地，能挡子弹，能逼停列车，无人区自驾没油了或者突然想吃酸辣粉儿了专机来送，明星上门单独开演唱会，别管买珠宝还是买国宝随便刷…总之没事的时候享受生命，有事的时候能救一命。
这些姜自韵自然是不懂的，但是张凌霄的反应告诉她这个卡管用，所以直接塞进了道袍里。
“没有了。”
她摊摊手，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个男人，又指着陆怀周道，“所以，你还是得走。”
“你是从他手里抢的。”
陆怀周耸了耸肩膀。
“我反正已经给过了。”
“……”
姜自韵无语，她把卡扔回给张凌霄，拉着陆怀周走到一边低声哄道，“不是说了不能那啥吗？你还住在这里干嘛呢？看得到吃不着，你这…你这才是自作孽呢…快下山去吧，听话。”
“嗯。”
陆怀周点点头，抬手搂住了姜自韵的肩膀。
“没关系。你大三那年一走六年，没睡几次你又走了两年，我已经习惯了。”
“……”
“倒是你，如果习惯不了，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我带你下山。”
“……”
夜间。
房门响了两声。
“谁啊？”
无人应答。
“是姜宜吗？”
还是无人应答。
姜自韵立刻紧张起来。
“陆怀周？”
依然无人应答。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姜自韵烦躁地掀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
半分钟后，陆怀周的房门响起。
他惊讶地看着门口抖成筛子的姜自韵，把她搂进了怀里。
“原来是你！”
“什么？”
“我…我又看见那个大可爱了…”
说完就甩开男人的胳膊跑到了床上。
陆怀周愣了半刻才关上门。
“我来了，他就来了？”
姜自韵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陆怀周想了想，才上床抱住了一脸幽怨的女人。
片刻后。
“姜自韵，你…一会儿老实点儿。”
“哼！”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是不老实呢？你要把我赶出去吗？——还有，不要喊你前妻的名字！”
“为什么张凌霄可以喊？还有，你跟她差不多大，他为什么嫌弃你老？”
“因为他说的是姜自韵啊。”
“哦～所以她不喜欢姜自韵，他喜欢你？”
“呸！”
“算下来，你差不多活了40年了，确实也有点老。”
“……你什么意思？！”
姜自韵知道陆怀周在激她，此刻她没办法反击，却也不想咽下这口气。
“好好好，就当我是姜自韵吧，那你赶紧滚蛋！我40多岁了，绝经了，没有性欲了，你以后再也不要碰我！”
“40多岁没有绝经。”
陆怀周无语，又戳了戳姜自韵的额头。
“真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被陆怀周拐着弯儿骂，姜自韵的挑战欲立刻被勾了起来。
“来吧！”
她从男人怀里爬起来，一把脱掉身上的睡裙，赤条条地扑到他怀里，张口就咬上了喉结。
“姜自韵，”
陆怀周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把按住了她的头。
“大三那年你就是这么干的，这算…【诱奸】？”
“呸！”
嘴里骂着，手又开始乱撩起。
陆怀周眼神一暗，扯过薄被把女人牢牢裹住，抱着就下了床。
十分钟后，山脚下。
“这里可以吧？”
“…不可以！”
姜自韵又羞又气。
“张凌霄说可以。”
“你…你还问他了？你…我…你真不要脸！”
“想什么呢？”
陆怀周把姜自韵放到空旷的草地上，以被子为垫子，欺压上来之后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主动提醒我的，说府邸不行，外面随便。”
“……你俩都不要脸！”
“姜自韵，”
陆怀周摸着她的脸，眸光越来越暗，“你脱光了钻进我的被子，是不是也想我了？”
“你知道不是！少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
陆怀周点点头。
“乖已经卖完了，我现在要占便宜了。”
说完就开始脱身上的障碍物。
“别别别…别在这儿！”
“那去哪儿？回院子？”
“去…去酒店！”
“想什么呢？”
陆怀周无语，再次弹了下姜自韵的头。
“你认为我还等得到酒店？”
“你…无耻…唔…”
骂声被吞噬，月光下的躯体如同兽类，在幽静的草木里发泄着最原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