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已经彻底将人得罪了，索性曾芊轶就破罐子破摔了。她闲散地坐在陈南身边，也不和其他人聊天。
这里的菜确实是好吃的，就是有扫兴的事。副导演这人哪都好，就是喜欢拉着人喝酒，愿意劝酒。
“我不喝，明天拍戏要水肿的。”李思思干脆利落地拒绝。
陪着他喝酒的大部分是咖位不大只能答应，而曾芊轶只是单纯地想喝酒。她小声地对陈南说，“你瞧他那德行。”
陈南摇了摇头，“慎言。”
曾芊轶冷笑一声，隔空敬了陈南一杯。
副导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拉住陈南，打趣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是男女朋友？”
他又好奇地问，“你们不会真的在恋爱吧？”
虽然说大家其实是各自聊各自的，但吃瓜的时候耳朵会格外好用。全场寂静，曾芊轶再次成为焦点。曾芊轶一脸不解，认真地摇头，“就是很好的朋友。”
“她就是小妹妹。”陈南有些尴尬地说。
李思思放下筷子，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导演，人家就算真的恋爱也不会告诉我们的呀。万一被传出去，芊轶妹妹会被南哥的粉丝骂死。”
曾芊轶看着她偷笑的样子，翻了个大白眼。这话算是彻底将他们架在这里了，怎么说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她无奈地笑着，“行吧，清者自清。”
晚上结束的时候，陈南故意慢走了几步等她。见她目光呆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轻咳一声，故意夸张地说，“怎么了？你不会真暗恋我吧。”
曾芊轶朝他翻了个白眼，“要不我还是保持点距离吧，别真传出去了。我倒无所谓，我一个小糊咖。到时候你一夜狂掉粉，我怕你哭死。”
“我是实力派好吧。再说了，我们真保持距离，别人肯定觉得我们是真的在搞地下恋。”他一本正经地分析。
曾芊轶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她神秘地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我结婚了。”
她说完这句话，紧紧地盯着他的反应。原以为陈南会特别震惊，没想到他如此平静。
“你不相信我？”她以为是他不信自己。
“信你。你以为我会很惊讶吗？这事并不稀奇啊，没等毕业就签到陈姐手下，怼天怼地怼导演，你这身份肯定不简单。你们那样的人早婚很正常。”
曾芊轶会心一笑。她早就知道陈南是个聪明人，在圈内能混到他的地位，情商和脸一样，都很优越。
—
“赵总，这是金立那边的项目的最新进展。”
“李斯，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去出个差。让简修贤那边派个人，收拾烂摊子。”赵靳尘看了一眼，淡定地吩咐。
抬头看着面前的李斯，“还有什么事吗？”
“乔年的伤已经养好了，工作室和杨总准备让他复出。”
他极为平静地说，“嗯。艺人工作的安排就让杨云做主就行，不用跟我汇报。”
赵靳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他在听到乔年的名字的时候，他联想到了那许久未见的面容，一个近三年只在梦中存在的背影。他想，乔岁现在应该在国外过得很不错。
他盯着手机上的置顶聊天记录，上次聊天是他去新年祝福，而乔岁只回了一句谢谢。
孙语被简修贤拉着来做壮丁。机场，她直直地打量着他的脸，“赵总，你好，我是孙语。”
昨天下午，简修贤说要给她派个任务，和致和的赵总一起出差。
简修贤看着她有话要说的样子，直接将话堵死，“就当作将功赎罪。”
“好的，老板。”
当晚，她把这个临时派来的任务告诉曾芊轶，“救命。我老板给我安排的出差对象居然是你老公，世界怎么这么小！”
曾芊轶刚下夜戏回到酒店，正在刷牙，“那你可有得受了，他脾气可不好，你可别惹到他。”
“提你有用吗？”孙语眼神中闪着希望。
“死得更快。”她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一脸认真地回答。
她无奈地扶额，“夫妻关系处成你们这样的，也就你们这对人才了。”
曾芊轶的话让她对赵靳尘更加好奇。孙语看见他的第一面就给他打了八分，颜值身材都不错。
“金立那边的项目代言人已经准备解约，新的名单简总那边还没定。但就是在陈南和周文滨两个人之中定。”
“客群定位和竞品分析已经发到您助理的邮箱。”
赵靳尘点了点头，只回应一声，“嗯”。
飞机起飞前，孙语给曾芊轶发信息，“长得不错，就是话太少。”
曾芊轶看着这句话，自言自语地说，“还是不说话更好，说话能气死你。”
她已经进组快两月了，再拍一周大概就可以杀青。但这几天，组里的流言越传越离谱，大家对她的态度既是厌恶又恐惧。
有人说，她脚踏两只船，哄着金主爸爸替他出头，也要和陈南暧昧。还有说，她当时就是故意针对孙恺的，其实是她先对孙恺发出暗示，后来又把人甩了。
大家一面踩着她，背地里嘲笑她，却没人敢当她面说一句。甚至有的工作人员对她的称呼从曾芊轶，变成了姐。尽管她的年龄可能比那些老师还要小。
说不在意是假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否太张扬了。她总是这样，脾气上来的时候就会直接表达，对待厌恶的人绝不嘴下留情。
下戏的时候，几乎没人和她讲话，都坐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
陈南欠嗖嗖地搬着凳子来，“还是你这里人少，真清净。”
曾芊轶拿着手中的剧本用力地拍了他一下。
“又有新素材了，曾芊轶和陈南在剧组打情骂俏。”
看她笑了，陈南坐在他旁边，“别多想，这圈子就这样，空口白牙地编故事，而人们也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我跟你说，我刚出道的时候，拍了个网剧。那时候长得白嫩，大家都传我喜欢男的。我在宴会上，还被制片人摸手，那时候真是把我恶心坏了。”
他云淡风轻地讲着自己曾经的故事。曾芊轶静静地听着，她知道，陈南在安慰她。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落下，起初是无声的，后来渐渐地就收不住了。
“哭了？”陈南心疼地看着她。
“师哥，你替我挡一下，我不想被人看见。”曾芊轶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话的时候还在抽泣。
陈南起身，将她挡在角落里。看着她哭的身体有些抽搐，他心疼地蹙眉。她蹲在角落哭，他默默地站着低头看她。
不远的地方，副导演正在带着赵靳尘参观。
赵靳尘看向曾芊轶他们那个方向，“那发生什么了？”
副导演说，“小刘，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