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顾瑭晃了晃手机，示意微信，等对方说出一句完整话，微信都能打出十句了。
宋虔拼命点头，拿出手机，手指如飞。
送钱：我就是觉得他有点眼熟。
顾瑭教育：“小小年纪，不要搭讪。”
宋虔一脸茫然。
送钱：真的真的，他长得像我初一就读过的实验中学校草。
“校草啊……”顾瑭觉得有点新奇，摸了摸下巴，“那真是太有可能了。”
送钱：而且是年级第一，三好学生，优秀学生代表，在学校台上发过言。
顾瑭又立刻否定了：“那肯定不可能。”
送钱：我也不太确定，所以多看了一下，我记得那人好像姓邱。
邱？
顾瑭还记得，楼巍的姑姑叫邱燕，按照常理来讲，姑姑和侄儿应该同个姓。
“那可能真的是了。”
顾瑭转过头，盯着楼巍，宋虔躲在顾瑭身后探出头，也盯着人。
左边的存在感太强烈，比头顶的阳光还耀眼，以至于楼巍不得不收回前方的视线，再度用眼神示意，这次又是什么事？
“楼哥，你初中在A市实验中学读的？”
楼巍表情一僵，错愕了一瞬，嗯了一声：“怎、怎么了？”
“重新认识一下，你初一同学，但你可能没印象，因为他呆的时间比较短，转校了，原因是……”顾瑭回头问道，“是什么？”
“学习跟不上，成绩太差了。”宋虔不好意思回答。
顾瑭又转回头：“没有学出一朵花，所以，年级第一的校草啊～没想到你以前成绩是真、还、行，后来怎么不行了？”
楼巍动了动嘴唇，眼底的黑沉浓得化不开，最后只剩下四个字。
“不想学了。”
顾瑭听清了，但又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遍：“不什么来着？”
对方的表情，跟上次说出好玩吗简直如出一辙。
楼巍脑海中的沉重与压抑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下危机四伏。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不……我想学。”
“你之前竟然还好意思凶我！”
“凶凶凶瑭哥是不对的！”宋虔躲在后边附和。
“我好歹还有追求，你呢？不行，仅仅想是不行的，你也得学，好好学，往死里学！”
宋虔为难，瑭哥好像也有点凶啊，他该不该帮以前的同学说话啊。
“本来还觉得进步20分，循序渐进，但我觉得对你太宽容了，现在至少要50分起步，期中考试没个350分，我就……”
“瑭哥，你你你凶回来就行，别别别动手。”宋虔怕怕的，50分真的是让人往死里学而不是让人死吗？
顾瑭扭头：“你哪只眼睛看我要动手，那脸是能打的吗？”
宋虔拼命摇头。
顾瑭又转了回来，死盯着人：“我就半夜在你床头唱摇滚！”
“瑭哥，我带润喉糖了。”宋虔举手。
楼巍：“……”
如果临水一中出变态，长浦一中就是出奇葩。
“怎么，有意见？或者我半夜在你床头跳街舞？”
楼巍：又不是没在他床上旋转过。
顾瑭眯起眼睛。
楼巍：“没有。”
宋虔钦佩，瑭哥好厉害，果然是收服了新校霸。
临近中午，顾瑭带宋虔去了小吃街旁边的一家农家小炒店，没有放过宋虔初一单方面认识的年级第一不想学校草。
“喜欢什么，随便点，我请客。”顾瑭将菜单递给宋虔。
宋虔忙挥手：“瑭哥，你点就行。”
顾瑭随手将菜单交给楼巍，笑眯眯道：“楼哥，你来吧，你点的，肯定好吃，好吃到能多做九九八十一题呢。”
楼巍深吸一口气，看向宋虔，宋虔内心慌得想躲桌底，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有没有忌口的？”
顾瑭看着拿脑袋对人的人，催道：“低头干什么，问你呢。”
“没没没有，我我我真的不喜欢香菜咸菜酸菜花椒泡椒麻椒还有带叶字的任何菜！”
楼巍看了眼宋虔，又看了眼顾瑭，果然是一个地方来的。
顾瑭读懂了眼神，很不服气，问低头的人：“你什么情况，比我还挑，三菜三椒就算了，还什么叶字，搞得我们学校出来的都很娇气似的。”
“瑭哥，跟我们学校没关系，跟实验中学有关。”
“哦～实验中学啊～”顾瑭余光瞥向点菜的人，兴趣盎然，“那我可得好好听听了。”
“因为有个姓叶的很可恶！真的真的很可恶！”宋虔握紧拳头，就很生气。
楼巍眼皮一跳。
“能让你都受不了，那可真的是太可恶了，怎么个可恶法呢？”
“老是嘲笑我长得像女生，还往我书包里放吓人玩具，上课扯我衣领，下课往我衣服上贴各种搞怪画，上厕所非要跟着，还笑话我小，最气人的是拿毛毛虫吓我，那么大一条黑黑的毛毛的。”
口齿都清晰了，看来是真的从灵魂深处感到可恶。
“你转校不会因为他？”
“才不会，就算有，1tb的原因他也只占了1Kb！瑭哥，不行了，我我我有点难受，先去个洗手间。”
宋虔捂嘴匆忙跑出去后，顾瑭转向楼巍，对方没在点菜，反而在若有所思。
“楼哥，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事瞒着我，还不是小事，说说吧，这么个可恶的人物，认识吗？”
楼巍犹豫着道：“刀口舔血姓叶，初中也是实验中学，他以前提过前桌转校这事。”
“哦～霸气侧漏那位啊，你要不给他拨个微信语音，旁敲侧击一下？”
楼巍在顾瑭的盯梢下，拿出手机，找到叶劭的微信，手指悬着，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很为难吗？”顾瑭轻蹙眉头，“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又不是你的谁，不能带给你安睡，只能带给你半夜的……”
悬着的手指，还是咽了气。
楼巍按了语音通话，很快被接听了。
“兄弟，你这次竟然拨语音，事情大条了？说吧，又怎么得罪你那个校草……”
手指起死回生，楼巍用秒杀的速度按了结束。
顾瑭撑着脑袋，嘴角带笑：“你们经常聊起我啊？”
“他经常看学校贴吧。”
“你们经常聊起我啊？”
“他经常看学校贴吧。”
“你们经常聊起我啊？”
楼巍放弃：“偶尔。”
“你把他微信推个给我呗～”
“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交个朋友而已嘛，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顾瑭眨了眨眼睛。
叶劭不明白怎么挂断了，回拨了一个，又被拒绝了。
刀口舔血：你干嘛呢？
刀口舔血：没事吧？
L：误拨。
L：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刀头舔血：你那校草？
L：……
刀口舔血：你在津阳三中不就只有一个朋友。
L：你自求多福。
刀口舔血：？
叶劭摸不着头脑，啥情况啊？
校草很恐怖吗？看着不像啊。
怎么忽然有点背凉凉，心慌慌，感觉有谁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