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上，樊雪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她此时正全力抵挡着周围的强风和灵力，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她敢保证，哪怕现在她体力不支从法器上摔下去，她这个便宜师尊也绝对不会管她的死活。
见樊雪可以支撑得住，凝月便放下心来，她看着有些陌生的大徒弟，全然在他身上看不到以前乖巧的样子。
凝月此时只知道莫淮身上散发着很强大的气息，不知道他的具体修为如何，但若是贸然去探查他的修为，只怕很快就会被察觉到。
莫淮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分出了一丝注意在观察樊雪。
“樊雪”这个名字是他从芙蓉那里听到的，他只知道曾经他的师尊打听过新入门的弟子里是否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从那之后，他便也开始留意这个名字，为了不让紫阳山的其他人知道，在确定芙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之后，他就抹去了芙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会是他师尊要找的人吗？
等到了紫阳山，莫淮就收回了注意力。
樊雪体力不支从法器上摔了下来，双手撑在地面大口喘气。
“芙蓉见过莫淮仙君。”芙蓉看着从法器上下来的樊雪，猜测这就是紫阳山新来的弟子，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樊雪见芙蓉穿着玄天门弟子的服饰，恭敬地唤了一声师姐。
“她是我的弟子樊雪，你带她去寻一处洞府。”说罢，莫淮连个眼神都没留下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在芙蓉的帮助下，樊雪才将身体里乱窜的灵力稳住。
“多谢芙蓉师姐。”
凝月有些奇怪地看着芙蓉，曾经她拜托芙蓉去调查过樊雪这个名字，修仙者的记忆力极好，芙蓉居然会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样。
在芙蓉地带领下，樊雪将整个紫阳山逛了个遍，途中还遇到了被明媚带回紫阳山的宁涵香，最后在宁涵香的强烈请求下，两人成了友好的邻居。
“芙蓉师姐，那里怎么有一片雾气？”宁涵香指着弥漫了整片山腰处的雾气，这是她在紫阳山山顶都不曾见过的景象。
宁涵香说着，手轻轻抬起，想要去触碰这片雾。
樊雪察觉出不对，立刻将她伸出去的手拽了回来。
芙蓉眼神微动，似乎是愣了一瞬，看到樊雪将宁涵香拉住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瘴雾，你们千万别触碰它，会被伤到的。”芙蓉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以后就不要来山腰处了。”
见芙蓉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樊雪好奇地往雾气的深处看了一眼。
透过雾气，凝月看到了自己的那栋小楼，旁边好像还守着自己养的那几只妖兽。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陈设，凝月难得感到了动容。
“宿主，你是不是后悔没有早点回来紫阳山了？”团子看凝月默不作声，以为她有些后悔当时的决定了。
凝月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山腰处这么好的风景，就这样一直被雾气封着，有些可惜了。”
团子：天塌下来都有它家宿主的嘴顶着！
天色将晚，樊雪才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里。
“师父？”樊雪试探着问道，来到紫阳山以后，她能感受到师尊和明媚仙君的强大，一直都担心他们发现隐藏在芥子空间里的凝月，所以便没有主动唤过凝月。
“嗯，我在。”凝月想说些什么安抚一下不安的小徒弟，但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
“有人来了。”凝月提醒了一句以后，便不再出声。
樊雪也收起兴奋的神色，提起了警惕。
“嘎吱。”
顺着风声，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樊雪的面前。
“樊雪见过师尊。”
莫淮用灵力探查樊雪的身体：“别动。”
瞬间，樊雪整个人都怔住了，身体好像被一块冰块包围住了一样，莫淮的灵力就像是冰锥一样刺得她浑身疼痛。
“宿主！”团子瞪大了眼睛。
凝月也皱了皱眉，虽然莫淮这样的做法对樊雪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可他明明可以采取更温和的办法，那样便不会让樊雪忍受这种疼痛。
莫淮看着因为疼痛而被汗水浸透了的樊雪，终于在她将要昏过去之前收回了灵力。
“你修习的是什么功法？”
樊雪一手扶住旁边的桌椅，这才没有倒下去，面对像莫淮这样的强者，她自然不会蠢到去说谎。
“之前在一处秘境得到的功法。”许是因为刚才的疼痛，让樊雪连表面的尊重都不想伪装了。
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仙君，压根就没有把她看作弟子的样子。
看得出来樊雪并没有说谎，莫淮便收起了那股威压。
“那就继续用这一套功法修炼吧。”莫淮深深地看了樊雪一眼，然后离开了。
许久，凝月才出声：“他走了。”
樊雪紧绷了很久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师父，他好可怕，我以为，他想要杀了我。”
樊雪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骤然受到这么大的威压，也慌了神。
“他不会杀了你。”凝月说道，“你之后尽量避开他。”
从莫淮的眼神里，凝月没有看到任何杀意，只有不断的探究，凝月不知道为什么莫淮会突然收下樊雪做弟子。时隔500年，她已经完全看不透莫淮的心思了。
但为了樊雪的安全，凝月只能让她尽可能远离莫淮。
樊雪点了点头，随即瘫坐在椅子上大声踹气，刚刚莫淮的那番试探，着实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凝月分出一股灵气来帮樊雪理清混乱的灵力，很快，樊雪的气息平稳下来，脸色也红润起来。
“谢谢师父。”樊雪有些虚弱回应。
“你今晚早点休息。”说罢，凝月便切断了芥子空间和外界的联系。
“师父？”
樊雪得不到凝月的回应，但又从白玉镯里感受到了凝月的气息，这才放心下来，安心地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