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会被废吗？”
听容诩说起太子和西域公主那些荒唐事的时候，白灵正在那做西红柿拌白糖，用勺子翻匀了以后拿筷子夹给他两片：
“尝尝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容诩抿着西红柿吞下，入口酸酸甜甜沙沙软软。
倒是让挑食的他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嗯，来自容诩の肯定。
“那就好，你回头替我给夫人也送一份去。前段时间劳烦她照顾了。”
“她心里可不觉得麻烦，她还想继续留下来陪你呢。她说听你说那些故事觉得很有意思。”
白灵尴尬一笑，她能说她说的故事叫《回家的诱惑》吗？
话题又绕回太子身上，白灵刚听到容诩说太子马上风的时候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但她很快意识到：
“太子和那个尉迟琳不是还没成婚吗？”
到底是别国公主，总不能像普通妾室一样悄无声息地从小门送进太子府。
必要的仪式不还得办一下。
怎么啥也没搞，就到床上去了呢？
“这进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容诩：“西域那边风气原就比中原开放一点。不过尉迟琳确实过了。”
若非知道她别有所图，容诩都要怀疑她此番的目的是不是谋害太子了。
不过真要把太子害死，那也算做了件大好事吧？
“也挺好的，陛下这会儿应该彻底下决心了。”
白灵想着，这陛下都能忍得话，那她可得怀疑，陛下和太子，到底谁是谁的爹了。
容诩在一边仔细清洗着蔬菜，又整整齐齐切好。
不得不说这武功好的，刀功也是一绝，那肉片切的薄如蝉翼。
白灵：“虽然但是，肉切太薄了吃起来没那个感觉。还是切厚点吧？”
容诩开屏失败。
吃饭的时候，白灵还在想【这下宋晴儿就是脑子再不好，也该知道选谁了吧？
要是还选太子，那真是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宋晴儿一开始确实决定了要跟帝天陵走。
她受不了这种耻辱。
自己的男人沉迷女色也就算了，还差点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真要是死了，肯定要被全天下人当做笑柄。
而自己这个太子妃，也不会好哪去。
出门在外都要遭受指指点点和背后讥笑。
如此，还不如跟帝天陵走了算了。
可偏偏在她怒急攻心，叫来太医问诊的时候得知了怀孕一事，宋晴儿当即就流下泪来。
这算什么？老天爷和她开玩笑吗？
宋晴儿想过一碗红花把这个孩子送走，可她仔细一想，自己是太子妃，自己怀的是太子嫡子。
以后太子若当了皇上，那自己肚子里这个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自己未来可以做皇后，然后便是太后。
是真真正正的一国之母。
宋晴儿又想起之前看过的地图，上面燕云所在的地方比大昌小了近一半，而且所处位置也不好，不如大昌繁荣。
去那里当贵妃……真的比得上在大昌当皇后吗？
且自己在那里无亲无故，给不了帝天陵任何助力。
长此以往，等自己年老色衰，他真的还会无条件宠爱自己？把自己放在心上第一位吗？
宋晴儿又担忧，万一太子继位不了怎么办？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很有可能无法继位。
要是自己在此时宣布怀孕，皇上会承认这个嫡皇孙吗？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绕过皇子，直接传位给皇孙的……
越想越头疼，宋晴儿一手紧紧揪着床单，一手抚着肚子，然后就见灵芝跑了进来，给她递上一封书信。
“太子妃，这是皇后娘娘让人偷偷送来的。”
宋晴儿接过打开来，看到里面写的内容手不停发颤。
皇上要废太子？
皇后娘娘想让自己去给太子求情，最好是让丞相带上一众官员一起去求……
信中还承诺只要保住太子，以后她的孩子就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
皇后甚至透露了太子这些年纵欲过度，底子虚透，几位太医都断言他活不过三十五的事……
等太子死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是名正言顺的继任者。
宋晴儿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发疯。
一夜无眠，次日宋晴儿再见到帝天陵的时候，跟他直接坦白了自己怀孕的事。
后者表情惊诧，眸子里各种情绪交织。
帝天陵拳头攥紧又缓缓松开，他道：
“如果晴儿你愿意跟我走，那这孩子，不能留……”
他到底是一国之君，做不到大大方方地去养其他人的孩子，更不能任由燕云的皇室血脉被混乱、玷污。
但他可以承诺：“晴儿，你若和我有了孩子，我会立他为太子，以后让他坐上皇位。”
宋晴儿看着帝天陵那双充满柔情蜜意、深情款款的眼睛，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她又不自觉陷入深深地怀疑之中。
这个人真的是真心爱她的吗？
真的愿意为她做到那个地步吗？
宋晴儿想起梦里与现实中的种种不相符，本该爱她的人转而对白灵那个贱人产生了感情。
甚至愿意为了她，将自己踩在泥里。
宋晴儿就不由担忧，万一哪天这个人变了呢？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好，我等你。”
——
接下来的比试白灵实在是无心参与，主要听容诩说都是些文试武比，她去干嘛？
去跟对方比谁能挨最多最毒的打，还不被打死吗？
那她倒是能赢，也可以被拿去当怪物研究了。
所以白灵躲了懒，去看看铺子，又闲得没事去书铺里找找有没有新的话本子可以看。
在那翻了会儿书，白灵偶然找到一本西域有关的，想到之后可能会出的事儿，就把书翻开来细细看了下。
结果发现这书写的实在让她地铁老人手机，尤其是看到书里写到西域如今的国王贤明无双备受百姓喜爱时，更是忍不住嘀咕：
“歪史，根本就是歪史！是拿来诓骗百姓，帮西域“传教”的！”
“哦？何以见得？”
“啊，”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到，白灵一回头看见身后的萧铭松了口气：
“什么啊？你还在京城啊？我以为你出去做生意了呢。”
萧铭轻笑：“最近有些事情要办，一直没离开过这儿。”
白灵点头，看萧铭一直瞧着自己手上的书就递给他。
萧铭翻了两页就把书合上，继续问：“你怎么知道这书里乱写？”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谁啊？
我跟你说，那老皇帝根本就没有书里写的这么伟光正，他就是个好色放浪之辈！还强占过自己兄弟甚至儿子的妻妾呢！
而且他为人残暴，那些得罪他的人都会被他百般虐待。还会让他们去斗兽场跟野兽争斗。
他对自己的子嗣也十分残酷，从小就进行棍棒式教育，生生打死过好几个孩子呢！”
白灵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丰富，像是想吓人一样，萧铭看着她这副活泼模样就忍不住笑。
白灵却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哼了声：
“不信算了，你爱看你拿去看吧。”转头又去挑选起话本。
萧铭在她后面，见她选的话本什么类型都有，甚至包含一些内容不怎么纯洁的，默默收回目光。
只能说不愧是她。
“我没说不信。你难道不知道，我也在西域做生意吗？那里情况如何，我自然有些了解。”
“对吧对吧。”白灵不停点头，又跟他聊起来，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这两年那边情况不太好，只怕安分不了多久。”
萧铭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一书架之隔，男人阴邪地扯了扯嘴角。
倒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并不是个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