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辰泽到达季平家时，院门紧锁。
沐辰泽在门口等了一会，这么晚季平还没回来？
难不成他去县城找盛大美？或者在谁家喝酒吃饭？
今晚找不到他，就得换其他人合作，不然时间上来不及。
但找谁合作，都不如找他稳妥。
沐辰泽打算去村办，拜托王爷爷用村喇叭头喊季平回家。
刚走到半路，遇到打着手电筒匆匆朝家走的季平。
沐辰泽主动打招呼，“平子，干啥去了？刚去你家没找到你。”
季平面带无奈，“辰泽，别提了，我那个不省心的妹妹，非要嫁给文会计，今晚跑文会计家里，给人家洗衣服做饭的，文会计亲自来找的我，我刚把大美送回去。”
沐辰泽忍不住八卦，“盛大美不是不喜欢文会计吗？当初她不是想让文会计当冤大头吗？”
“如今不一样呢。大美说她真心喜欢文会计。但文会计却是怕了，生怕再一次当冤大头。”
“她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喜欢文会计的？”
“说是之前她在车间受了工伤，差点被开除，是文会计帮忙打电话给原来的厂长说好话，她才没被开除。后来换了新厂长，让她当了小领导，还涨了工资。她觉得没有文会计说情，就没有今天的她。”
他俩边说边往季平家的方向走。
“若她真喜欢文会计，肯定不会放弃。以后她再来帮文会计干什么活，你别管。”
“我不管能行吗？文会计明确表示他不喜欢大美。”
“这你就不懂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说不准他俩真有姻缘呢。文会计这人不错。”
“正因为他人不错，我才不忍心大美去祸祸人家。”
“说不准盛大美变好了呢。不然食品厂的厂长能给她升职？窦德勇用人可是看人品的。”
“大美真变好了？”
“你不确定的话，就去他们厂打听一下呗。”
“他们厂好多人都认识我，我不适合去打听。辰泽，你和你媳妇不是认识窦厂长吗？等你们再见面时帮忙打听一下吧？”
沐辰泽面带同情，“你说你这个当哥的，竟然如此不信任你妹妹能变好。当哥当到这份上，不容易。”
季平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谁让我接手了她呢？上辈子铁定是我欠她的，这辈子还债呢！为她操不完的心。”
说话间，走到家门口。
打开院门锁，请沐辰泽进门。
屋里冰冷，他俩干脆去灶房生火取暖，顺便烤上几块地瓜。
“辰泽，说吧！大晚上过来找我什么事？”
沐辰泽开门见山，“袁老板找我买带鱼王、八爪鱼王、鲅鱼王之类的大货，但我爹娘说家里已封船，不允许我再上船。我想问你明天要不要出海捕捞这些大货？”
季平双手一摊，“明天我倒是会出海捕捞，但大货不是我想抓就能抓到的。”
“楚大山知道出大货的具体位置，但会分走我纯利润的百分之十。只要你能抓到大货，带鱼王我按四块五钱一斤收，鲅鱼王按三块五收……”
不等沐辰泽说完，季平笑着打断，“咱俩这交情，你直接跟我说收购价吧！我可不能让你吃亏。”
沐辰泽大方回应，“带鱼王六块钱一斤，其他的大货，都没跟我说收购价。”
“那你得担多大风险？这样吧！咱们合伙，我负责出海捕捞，你负责卖货，楚大山负责带我到能捕捞到大货的海域。卖货的钱，咱俩对半分，你那份的十分之一给楚大山。”
这提议对沐辰泽有利，但沐辰泽不好意思接受，“平子，你得攒钱娶媳妇。这样吧！卖大货的钱，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我的那份拿十分之一给楚大山。出海时，你顺带捕捞的其他渔货，算你自己的。这事我跟楚大山提过，他同意。”
季平立马摆摆手表示反对，“是兄弟的话，就四六分！我六你四！不然不跟你合伙。”
在他的坚持下，沐辰泽只得同意。
约定好明天凌晨五点码头见。
沐辰泽无需跟船出海，只需送楚大山到船上。
毕竟楚大山跟季平不熟。
但季平多少了解楚大山的为人，送沐辰泽出门时，忍不住问道，“你和楚大山怎么凑到一起的？他说的话可信吗？”
沐辰泽打一个响指，“可信。我媳妇亲耳听到他说关于带鱼王之类的梦话。而且他承认以前当船工时，在那片海域，捕捞过好几回大货，为了偷懒，悄悄放掉。后来他的雇主换了捕捞地点。”
“真替他原来的雇主心疼啊！这得少赚多少钱？”
“平子，你买的二手船原船主是不是叫刘老四？”
“没错。怎么了？”
沐辰泽呵呵一笑，“楚大山的原雇主。”
季平意识到真相，“怪不得刘老四吆喝着自己海运差，在哪里都捕捞不到大货，原来是雇的船工不行。”
“可不是嘛，当时楚治也给刘老四当船工。雇懒汉爷俩，刘老四能挣钱才怪。”
“这么说来，我能以低价买到那条远洋二手船，还得多亏楚大山和楚治。”
“应该有他俩一部分功劳。对了，楚大山要求管饭，明天我会带上你俩一整天的饭菜。”
“我想吃麻花婶子烙的韭菜鸡蛋馅饼，还想吃她蒸的海菜包子。”
“没问题。绝对管够。油焖咸菜要不要？”
“当然要。”
沐辰泽挥一挥手，离开。
回到家中后，沐辰泽见爹娘屋里还开着灯，敲门进去，说了跟季平和楚大山合作的事，爹娘表示支持。
秦麻花主动提出明天一早起来为季平他们准备早饭。
沐辰泽趁机说出季平的要求。
秦麻花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沐辰泽这才回婚房。
换上睡衣，边泡脚边跟媳妇聊天。
“小漩，明天凌晨我送楚大山上船后，直接从码头收高档渔货送市里，你不用早起，睡到自然醒就行。我的早饭，娘会准备。”
楚漩知道丈夫心疼她，“那不行。我想为你准备早饭。”
“能早起的话，就让你准备，好不好？”
“我肯定能早起，因为有闹钟哦。”
楚漩麻溜地定凌晨四点的闹钟。
沐辰泽没有阻拦，打算等媳妇睡着后，取消闹钟。
“小漩，明天我去市里顺便找闵奕问问进展，说不准这次顺藤摸瓜，能找到你亲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