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妍听得有点懵，使劲地眨两下眼，“你真是个厚脸皮啊，这么都能让你说得圆乎。不过咱们路扬扬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小宝宝，这才几天啊，就得了一套正对维多利亚的大别墅，以后要记得带小舅舅玩啊。”
路扬扬醒着呢，可能是听到卫妍的声音，两颗水晶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她。
突地他小手挥一挥，咧起唇咯咯地笑起来。
卫妍兴奋了，“哟，他喜欢小宝宝啊。”
路心悦哈哈地笑，“那是当然，咱们路扬扬肯定喜欢小舅舅。”
年龄相仿，能不喜欢嘛。
卫舒走过来，眼神略略复杂，“我还以为你打算丁克一辈子呢，这么就忍不住了。”
卫妍嘿嘿地笑，“还不是被你外孙感召的，这么可爱的小宝宝，看得我心花儿都融掉了。”
卫舒挑一挑眉，低头看她，“你已经三十七了，高龄产妇，又是头一胎，可不容易啊。”
“怕啥，四十几岁都在生呢。”
卫妍笑着答，一边解开路扬扬的带子，把他从小摇篮里解放出来，“生得早有生得早的好处，年轻，精力旺盛，可以陪小朋友玩。生得晚有生得晚的好处，经济稳定，情绪稳定，有能力给小朋友更好的生活。我现在心情挺平静的，该干的事情都干得差不多了，可以安静下来教养自己的小孩。”
卫舒瞥一眼秦志刚，他正喜气洋洋的和戴坚瑞聊着什么。
不动声色地垂下眸，没再说什么。路心悦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轻轻嘟喃一句，“宝宝是自己的。”
卫舒横她一眼，突然问，“你打算和高健过下去吗？”
路心悦愣住，“你怎么问这个？”
卫舒淡淡地看她，“我觉得你是借他过桥，现在桥已经过了，你要和他离婚了吧。”
路心悦静默了一瞬，轻声道，“我本来就打算跟他离婚的。”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卫妍和这事儿有关系，立时扬起头，“我是把高健当成星辰的当家小生来培养的，刚刚有点起色。春节档这部片子预估票房超过三十亿，上映后他的声势会上好几个台阶。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搞事情。”
路心悦挟一挟眸，试探着说，“未婚的当家小生更值钱吧。”
卫妍的神色凝重了，“你真打算离婚？”
路心悦点头，“我没打算跟他过一辈子，这么吊着他不好。”
“那你打算跟谁过一辈子？”
卫妍有点急，喉咙响了点，路扬扬被她吓一跳，小嘴扁起委屈地想要哭。
路心悦连忙伸出手，把儿子抱到怀里，笑眯起眼，温柔的在他脸上亲一下，气场立时舒缓了。
路扬扬很好哄，立时眯起眼，很舒服的样子。
这边弄着，秦志刚招呼大家入座，“今天是大年三十，姐夫和姐姐下午就要回香港，咱们抽时间一起吃个团圆饭。”
戴坚瑞笑着接口，“顺便庆祝你们两口子终于有了下一代。”
“谢谢姐夫。”
秦志刚开心得不得了。
卫舒不动声色地夹一筷菜，慢悠悠地放进嘴里。她心里头存着事情，现在这种场合不能说，只能若无其事地笑笑。
卫妍还在纠结路心悦要离婚的事情，面色看着不爽利。
不过，总得来讲，这顿饭的气氛不错。
因为赶飞机，卫舒和戴坚瑞提前走了。路心悦想走没走成，被卫妍拽住，非要她把离婚的事情交待清楚。
路心悦没奈何，“小姨，您已经是孕妇了，肚子里的小宝宝是第一位的。我和高健的事情，我会和他谈，我们自己能处理。您就别操心啦。”
“我是他的经纪人，我能不操心吗？”
“您要备孕生子，还打算做他的经纪人啊？”路心悦夸张地睁圆眼，“要不要这么拼啊。”
卫妍严肃脸，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打算和王景盛破镜重圆。”
路心悦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有跟她打马虎眼，“麦文鉴要和锦城开战，我和王景盛怎么个破镜重圆法？”
“你知道就好。”
卫妍瞪住她，“我跟你讲，王景盛一心一意想要登上锦城的高位，必然对老头子言听计从。你妈跟我讲，老头子心狠手辣，干了好些罄竹难书的坏事，包括你那场车祸。后来你妈逮了他的孙子，他才老实了……”
“沈自若的儿子？”路心悦恍然大悟。
“你妈没下狠手，只是警告了他们一下。”
卫妍拿手指点点他，“你要长点心，不要被同一个男人骗来骗去。不能他说几句好话，你就心软了。就算路扬扬是他的种，也是姓路，咱们自己养得起，不需要占他的光。还有，你不是颜狗吗，高健和王景盛起码能打个平手吧。高健是潜力股，未来赚得不会少。他对你有意思，你要给他机会。”
卫妍苦口婆心地劝，路心悦的眉头却是愈蹙愈深。
……
路心悦放曲婉、云婶和厨子回去过年，年初六回来。聂衡和老四没有回去，留在BJ看着路心悦。
中午和家人吃过了，晚上的年夜饭，路心悦便和这两只一起。
她让聂衡去大饭店打包了几个他们喜欢的菜肴，过来一起过年。
路扬扬最近精神了好多，醒着的时间长了。不过他还不能翻身，躺在小摇筐里，看他们吃饭。
老四话不多，时常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路扬扬，心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衡跑东跑西的消息多，笑眯眯地和路心悦分析八卦，“听说麦少住在老工厂，就是新港生抵债的那块地。”
“工地上能住人？”路心悦好奇地问。
“那儿有个仓库楼，半年前改造装修过。”聂衡知道得多，“是大少告诉我的，麦少不肯去香港，大少不放心，让我隔一天过去看看情况。”
“有啥好不放心的。”
聂衡放低声音，“您还不知道吧，年会那天晚上，麦少被杀手伏击了，肩膀上的是枪伤。”
这个果断超出路心悦的认知了，眼睛睁得老大，“还能这么玩？警察不管的吗？”
“是东南亚过来的杀手，一共放了两枪。”
老四是保镖五人组的成员，消息更准确，“当时是晚上，天黑动静小，没有惊动附近的人，警察应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