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错方不在她身上。
“嘴巴长在她身上,你管,我用得着你给我出气?”黎悄没好气的剐了程满满一眼,“这也就算了,还打不过人家,丢脸!”
“我回去马上练跆拳道,以后谁朝我动手我就揍谁!”
“出息。”
黎悄看也没看地上的慕云辞,转身走了。
剩下的几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黎悄刚刚那一脚实在是太帅了!
也好吓人!
不敢惹不敢惹。
“怎么回事?”向倾等在外头,一脸严肃。
黎悄神色微冷,“没什么,就是满满和慕云辞发生了点口舌之争。”
向倾不相信的看向程满满,“就这样?”
程满满低着头思忖,她在这里惹事了会不会牵及到嫂子?
程满满不想让黎悄承担后果,当着向倾的面还是老实交代,“刚刚慕云辞在说嫂子的坏话,我就顶了几句嘴,慕云辞就想动手打我,我当然不愿意啦,嫂子刚刚进来就踹了她一脚,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
“她说了什么?”向倾沉声问。
这个老头子一向挺和颜悦色的,黎悄没见他那么黑脸过,她云淡风轻的道,“师父,没事的。”
她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向倾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冷,“怎么会没事,我怎么能容别人说你坏话,满满,你来说,慕云辞到底说了什么。”
程满满看了黎悄一眼,“有人说您可能是想让嫂子继位,慕云辞说嫂子不配,那我当然就气不过啦!”
向倾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就算我真想让悄悄来继承我的位置,轮得到她们管?”
黎悄微撩起眼皮,“师父……”
这个老头子还真不会打着这个主意吧。
她可没这个想法。
几人扶着慕云辞从洗手间出来,
“悄悄,你们别管了,先回去吧。”向倾看那几个人眼眸幽冷。
“嗯。”黎悄带着程满满离开。
“会长。”
“会长。”
看到向倾,几人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向倾面色沉沉,看起来极有威严,“你们刚刚议论我徒弟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我不希望在网上传出对我徒弟影响不好的流言来,你们明白?”
看似询问。
实际是警告。
毕竟也是她们议论被抓包在先,几人自然是连连点头保证。
只有慕云辞冷冷抬眸,“会长,刚刚黎悄踢了我一脚,你确定要包庇黎悄吗?”
向倾笑了笑,问,“我若真要黎悄继承我的位置你又该如何?”
慕云辞瞳眸重重一缩,似是没想到向倾真的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到底看上了黎悄什么?
“会长,黎悄品行败坏!”
“我徒弟品行败坏?”向倾笑容深了几分,“你们先走,我和慕云辞有话要说。”
“会长,你要收买我也别做得那么明显。”慕云辞冷冷一笑,嘲讽着。
“那你确定让她们几个留下来听你的故事是吗?”向倾意味深长的笑着,“你真的确定吗?”
慕云辞紧抿住唇,难道向倾手里有什么关于她的把柄?
她不敢去赌。
旁边几人更是不想掺和进慕云辞和向倾之间的战争,纷纷找借口逃离了。
黎悄那一脚很重,她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似的,慕云辞身子往墙上靠,一手捂着肚子,“会长,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智者,没想到你也有老了识人不清的一天。”
慕云辞口不择言。
向倾说,“悄悄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用在我面前多说,我比你更加清楚她的为人,我还真就打算以后要把会长的位置传给她。至于你,以前你求着我当你的师父,我至今一直很庆幸没有收你,声声不息国际大赛上你的原创曲子其实是你师父作的曲吧。”
“会长!”慕云辞声音沉了下来,面目阴沉,“没有证据你别乱说!”
“我认识李衡这么多年,我了解他的曲风就像了解我自己,你不用在我面前狡辩。”向倾不疾不徐的说,“所以这就是你比不上悄悄的地方,你明白么?你到底不服什么?”
“慕云辞,我希望网上不会传出黎悄的闲言碎语,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向倾说完转身离开。
慕云辞眼神阴鸷。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是站在黎悄那边,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黎悄好?
就连她只是说黎悄的一句不是,程满满都要替她出头?
-
车上。
程满满抚摸着头皮,“嫂子,你看看我头发是不是被扯掉一大块了?我刚刚看到慕云辞手上都是头发,我的天,我不会要变成秃头了吧?”
“我看看。”
程满满把脑袋伸到黎悄眼皮子底下,“这个地方,嫂子你看看。”
黎悄把程满满的手拿开,看到那块地方头发变得稀疏了,头皮也泛着红色,“好像是有点受伤了。”
程满满嚎了几声,“该死的慕云辞!”
黎悄吐槽,“你活该你!”
“我现在怎么办?”
黎悄抬起眼,“阿另,看到药店停下车,去药店买药来给满满。”
“好的夫人。”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阿另看到了一家药店便把车停下,去药店买药。
程满满一直在揉着头皮,“嫂子,暑期那么长,我明天就去报课练跆拳道!”
说干就干!
“不陪着阿景了?”
程满满神色低落了下去,“阿景也不想我时时缠着他吧,我也该找点自己的事情做,就像你一样,起码也该在一个领域闪闪发光吧?”
“你练这跆拳道不会就是为了想压着阿景吧?”黎悄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程满满。
压?
程满满突然羞红了脸,“嫂子,你说什么呢。”
黎悄轻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别跟我说你不想压阿景。”
程满满转过脸,“我不跟你说了。”
“你害羞什么?我的意思是让你在阿景面前强势一点,你脑子在想什么呢。”黎悄无语,抬手敲了敲程满满的脑袋。
程满满看向黎悄,眨了眨眼睛,“……”
嫂子真这么纯洁?
她怎么不信呢。
嫂子是不是忘了她是怎么粘薄爷的,像没有腿似的,她早已压过薄爷无数回了吧?
“那些人在干什么?”黎悄看到街边围着那么多人,好奇的问道。
程满满探出一颗脑袋,“哦,那些退休的老爷爷们在下棋呢,街边常见的,有的还会下注,一注几百上千,我爷爷有次无聊还去玩了几局,不过都输了,街边还是有大神的。”
“我下去看看。”
程满满见状跟着下去,“嫂子,你也会下棋吗?天气这么热,这真没什么好看的啊。”
黎悄在国外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她带着那点好奇心朝人群走了过去。
程满满无奈跟上,和黎悄一起挤进了包围圈。
“你这小姑娘也懂棋吗?”有个老人问。
黎悄淡淡回,“还行。”
此刻,棋盘上的局势陷入了一片僵局之中。
黑子几乎将白子给包围了。
白子要是在三步之内突破不出去,那么便会全军覆灭。
但好像不管走哪一步,都会走到黑子设下的陷阱之中。
黎悄朝手握黑子的老爷爷看去,那人蓄着短短的胡子,脸上有几条岁月留下的皱眉,穿着黑色中山装,看起来和其他的老头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黎悄捻起一颗白子。
“哎,你这小姑娘干什么呢?”
“小姑娘你可别乱来啊。”
“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黎悄说完,手中的白子落到棋盘上。
瞬间将白子的局势给扭了回来,好像从千军万马的危险之中逃了出来。
可谓是一招就看到了新的生机!
“妙啊!这一招走的还真是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要走这一步呢!”执白子的老人有些懊恼,眼里又燃起希望,“看来年轻人脑袋果然是比较活跃。”
“这哪里是脑子活跃的问题,这小姑娘简直就是个行家。”
“是啊,我们都没想到这一步。”
“小姑娘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小姑娘今年几岁了?”
黎悄只走了一步棋,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和年龄无关,我只是比较聪明而已。”黎悄不咸不淡的说着,语气听起来平静极了。
阿另买了药回来没看到黎悄在车上便循着声音找到了这儿来,看到黎悄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夫人,您怎么来这里了?”
“程满满,我们走了。”黎悄没有恋战,带着程满满离开。
执白子的老爷爷如果接下来能按照她脑中的步骤走下去有可能翻盘,但显然执黑子的老爷爷更是棋高一着,其实胜局已经明显区分出来了。
“小姑娘你别走啊,你帮爷爷把这白棋下完好不好?”身后老人在呼唤。
“小姑娘,小姑娘——”
是另一位老人的声音,但黎悄没闲情去管。
她上了车,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执黑子的老人重新回到棋桌上,他丢下黑子,“老李啊,你输了,没有那小姑娘你败局已定,就算那小姑娘帮你走了一步,你接下来也走不了她的路数,结局还是输,你认了没有?”
被叫老李的老人一脸服气的点点头,“我认我认,刚刚就应该挽留下那小姑娘来和你下这盘棋的,肯定很精彩,可惜啊,已经找不到小姑娘人了。”
“我要去找那小姑娘了。”
“这无异于大海劳针,你能找得到人?”
“肯定能找到。”
黎悄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程满满一脸佩服,“嫂子,没想到你不仅擅长弹钢琴,你还会下棋啊?”
虽然她看不懂棋面,但刚刚从那几个老人口中足以看出来嫂子很厉害。
黎悄淡淡一笑,轻描淡写,“不是说了么,我聪明。”
程满满好奇的打量她。
黎悄,“你干什么?”
“嫂子,我很好奇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黎悄垂了垂眸,抬眼,笑得妖娆,“天赋。”
“你简直就是老天的宠儿。”
“别吹彩虹屁了,来我给你擦药。”
程满满好感动,“呜呜呜呜谢谢嫂子,你真是世界第一好嫂子。”
黎悄听不下去了,“闭嘴!”
-
薄家庄园。
黎悄直接把程满满赶了回去,“我要休息,你别烦我。”
“嗯嗯,那嫂子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哪里可以报名上跆拳道课的。”程满满回到她和薄景的家。
躺在沙发上,头皮还隐隐作痛,程满满给薄景发了消息,【阿景哥哥,我今天跟人打架了,好疼~】
她潜意识里在和薄景撒娇,希望能得到薄景的心疼。
可是等了好几分钟都没看到薄景的回复,程满满便有些失望,她想,可能是阿景还在忙没看到吧。
程满满笑了一声,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事的。
她现在和阿景已经很好了。
不能强求太多。
程满满甩了甩脑袋,认真在网上挑选跆拳道馆。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了才不会遭人欺负,也能还击回去!
黎悄想到向倾交给她的任务,认命叹了一口气。
黎悄一贯是不想拖拉的,她独自来到了琴房。
掀开钢琴上盖着的那块布,黎悄突然就想到了和薄宴在这里发生过的事,他的手指,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强悍和霸道都历历在目。
黎悄拿出手机拍了张钢琴照,便把照片发给薄宴。
薄宴恢复的速度蛮快,【练琴?】
黎悄坐在琴凳上,后背却是靠着钢琴,漫不经心的回,【师父要我作一首新的曲子,我来完成任务。】
薄宴,【加油。】
黎悄勾了勾唇,【哥哥看着钢琴就没想起来什么?】
薄宴,【……】
黎悄明里暗里勾引,【老公,下次还在这里试试吗?】
薄宴,【认真作曲,我回去听。】
“嘁,了无情趣的男人。”黎悄嘟囔一声吐槽。
黎悄把手机放在一边,思考了一会,便缓缓弹奏了起来。
夕阳西沉。
薄宴回到薄家庄园,问佣人,“夫人呢?”
佣人说,“夫人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待在琴房没出来过。”
“去叫夫人来。”
“是。”
“哥哥。”黎悄这时正好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