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悄轻轻瞥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地绕过顾砚走出机场，“知道就好。”
顾砚摸了摸鼻子，跟上黎悄的步伐，愤愤道，“那你看看我，你来看看我。”
黎悄头也不回，不冷不热的道，“看你干什么，你又没有我家那个好看。”
顾砚不屑的“嘁”了一声，“谁要跟他比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也比不过他。”
顾砚最后一句说得很轻，黎悄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当然，黎悄也没在意他说的什么。
顾砚不满的在黎悄耳边道，“竹马打不过天降，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黎悄优雅的朝顾砚翻了一个白眼，“你在发什么神经。”
顾砚任劳任怨的给黎悄拉开车门，微微躬身，“大小姐，请上车吧。”
顾砚打开平板，“祖宗，我来跟你汇报一下这几个月的工作吧。”
黎悄在玩手机，头也不抬，“不用跟我汇报，我相信你。”
顾砚啧了一声，不大爽。
他倒还是宁愿了黎悄不要那么相信他，这样就能把目光多放在他的身上。
可她眼中偏偏就只有那个男人，真的着魔了。
黎悄听出顾砚的情绪，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
顾砚伸长脖子，“你在跟谁聊天。”
黎悄眼神淡淡的，“在跟薄宴。”
顾砚表情透着无语，“我就知道。”
黎悄来到蔷薇庄园，给薄宴回了个视频，主要是她想薄宴了，很想见他。
“哥哥，你在做什么？”
黎悄看到薄宴的背景似乎是在一个包厢里。
薄宴看着镜头里的人，“在应酬。”
黎悄的眼神像是要穿过屏幕看向对面的人，“你喝酒啦？”
薄宴倏然一笑，“嗯，喝了。”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磁性的沙哑，比往日动听。
黎悄皱眉，“你笑什么？”
“你管我喝酒？”
黎悄不高兴的反问，“怎么，不能管吗？”
“当然能。”薄宴菲薄的唇瓣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有妻子的样子。”
黎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那我看看你那边有没有女人。”
“没有。”
薄宴说着把镜头对准包厢扫了一圈。
包厢里面果然清一色的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黎悄不是不相信薄宴，相反，她很信任薄宴。
薄宴发现她的背影不一样，“在哪里？怎么还不休息？”
按照国内的时间，这会是晚上了。
黎悄气定神闲地道，“我在程满满这儿呢。”
黎悄知道薄宴不会去问程满满的，所以就放心的撒谎了。
“别玩太晚。”薄宴也没多问什么，只说，“早点休息。”
黎悄嘴甜，“知道啦，老公你也是。”
“嗯。”
黎悄突然说，“薄宴，我想你了。”
薄宴唇角微微牵动，似乎是笑了一下，“我也想你。”
黎悄挥了挥手，“那你先忙吧。”
“你早点睡。”
黎悄放下手机，去找顾砚。
顾砚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怎么着？”
黎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来练练，好久没练，手都要生疏了。”
顾砚“哈”的一声，“你疯了吧，我现在在休息你还让我陪你练，我不要。”
顾砚拒绝。
“那行。”黎悄也没强求，一个人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建了一个拳击场。
黎悄带上拳击手套上了台，等练出了一身汗才从台下跳下来。
顾砚把一条毛巾递给她，“你在薄宴身边应该没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动手吧。”
黎悄斜睨他一眼，“怎么，难道你在国外没有关注我的钢琴比赛和围棋比赛么？”
顾砚，“我才没那时间。”
其实他偷偷看了，还看了好多次。
薄宴是黎悄的光，可黎悄同样是他的光。
可是他想要的光，却是照耀着别人的光。
顾砚低了低眉，眉眼落下了一层黯淡。
黎悄擦着颈间的汗没注意到顾砚的情绪，“我忙着很呢。”
“瞎忙。”
黎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那眼神带着几分压迫。
顾砚说，“我是说你最该忙的事是Ex的事，黎总。”
最后两个字，顾砚加重了语气。
黎悄轻笑了一声，“所以我现在不是来这里了么，要不然你能在这看到我？”
顾砚一向拿黎悄没办法，从一开始就这样。
顾砚认了，“行。”
谁让他就这么认识了一个祖宗呢？
他能有什么办法？
顾砚跟着她的步伐，像是个跟屁虫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黎悄身后，“等参加完精英大会你怎么打算？”
黎悄回头看他，带着几分茫然和好奇，“还能怎么打算？当然是回国陪薄宴啊。”
顾砚想问，那他呢，那Ex呢？
都不足以让她留在d国吗？
可顾砚中就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黎悄是什么答案。
在黎悄的选择里，薄宴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不是吗？
他早该知道。
“然后呢？”顾砚锲而不舍地追问。
黎悄定住脚步，眼神带着穿透力，“顾砚，你今天有点奇怪。”
顾砚躲开黎悄的目光，“你管我呢，你回答我的问题。”
黎悄似是认真想了一下，而后认真的回答顾砚，“然后等到了年纪给薄宴生孩子，和薄宴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日子平平淡淡幸幸福福就最好了。”
顾砚有些失落，却还是忍着痛问道，“就这样？”
黎悄继续向前走，“是啊。”
“那Ex呢？”
“不是有你吗？”黎悄打开房间门，她哦了一声回头，心领神会地说，“你说你累了想要休息是吧，如果一个月不够那你可以继续休息，当然如果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也支持你，Ex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找别人替代你。”
顾砚一怔。
替代。
他看黎悄的眼神茫然受伤极了，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兽。
原来他也可以是被替代的……
“当然。”黎悄话锋一转，又说，“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觉得没人能替代你。”
顾砚心里那点阴霾顿时就消失了。
他恨自己不争气！
可黎悄一句话还是抚慰了他的心。
顾砚说，“我休息一个月就够了，一个月后我会回到我的位置上。”
黎悄朝顾砚点点头，“嗯，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一会。”
“好。”
看着门在他眼前关上，顾砚转身离开。
-
翌日上午。
黎悄和顾砚一块去了Ex财团。
下午，两个人飞往m国，参加第二天的国际商界精英大会。
黎悄不知道她和顾砚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两个人也没在酒店碰过面。
黎悄和顾砚去外面吃饭。
薄宴和林科正从外面回来。
两个人就这么错过。
顾砚看着左右来往的车辆，把黎悄护在一侧，和她一起走过斑马线。
夜色将他们的身影吞噬，林科只是觉得那个身影有点像夫人，还没等他细看就看不到了。
他摇摇头，笑自己多想，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