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明本人就是经历过数据重组的人，按照常理来说，过去的那些记忆和有关于她的一切，她本都不该记得。
但，也不知白衣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够让她数据重组前和数据重组后的数据融合……
想想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于是她的心更凉了，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仅仅是因为自己是最特别的试验体。而那个属于言珩的数据，终究不可能像自己一样。
她开始后悔，后悔没能多陪陪言珩了。
“那也就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言珩了，对么？”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有用半点力气，也像是垂危的病人，气息奄奄。
系统脸色一黑，谁能想着陆祈明思考的视角如此清奇，自己刚才的话，正好把她给引进了坑里。
这话怎么接，其实不管数据是否重组，她都不可能再见到言珩了，那终究只是一个活在数据世界里的人。
但他必然不能明晃晃地说出来，否则陆祈明的状态怕是更糟糕。“你会见到他的，就在不久之后的将来。”
陆祈明将头埋进了枕头里，眼泪濡湿了枕巾，言珩确实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她忽地想起来，自己曾说过，对言珩很感兴趣的话。
如今看来，何止是很感兴趣……
她不知该如何回复老慕，因为无论是她，还是老慕，都很清楚，她不会再见到言珩了。
系统见她不说话，化作了小人，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枕头上，轻轻道，“陆祈明，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言珩了？”
喜欢这个词对于陆祈明来说，一直很遥远。不算这个世界，她其实已经经历了四个世界了，她听很多人说过喜欢她，她也努力反馈给他们一种自己是喜欢他们的假象。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没有心动，什么都没有。即便是有那么一瞬间的留恋与悸动，也会很快地被她压下来。
“老慕你觉得呢？”她翻了个身，紧盯着老慕幻化出的小人看。
系统被她盯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我觉得，我所看到的，你应该是喜欢他的。”
说实话，陆祈明心里是真的没有个答案。这种情感，过于陌生，也让人捉摸不透。
她长出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有点往伤口上撒盐的感觉，“老慕，你不觉得，我们的讨论好像偏题了吗？”
系统忙应了一声，他自然懂陆祈明的意思。“你准备怎么办？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尴尬，他也不明着问你，你们俩现在算个什么关系？”
陆祈明抬手捏了捏眉心，原本她还可以骂骂苏逸渣男，现在连自己都变成了渣女，半斤八两，啥也不配说。
“暧昧的关系吧？”她轻叹了口气，“现在就看，是他先主动走出那一步，还是我逼着他走出那一步了。”
“明天，带他去爬山。”小陆发誓，这真的不是临时起意，想看看苏逸面对爬山会有什么反应的。
如果，如果是言珩的数据重组，那他大概会表现出来一些什么情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