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直说就行。”
一大老爷们站在她面前像只鹌鹑似的憋得脸色涨红，顾离表示十分不习惯。
眼见心思被看透，刘启才扭捏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顾小姐，您是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他家里会出事的。
“我说是看见的你信吗？”
顾离眉尾轻扬，以一种半真半假的神态看向他。
看、看见的？
刘启忽然呆滞，下意识低头往自己身上打量。
“我不仅能看见吉凶，还能看见你们谁干了什么坏事哦～”
顾离仿佛是个恶作剧的孩子朝众人咧嘴一笑，透出顽劣的眸子闪烁着恶魔般的光。
最后扫过摄像镜头，“当然，也可以不做好事，但最好不要作恶哦～”
轻幽的语气再配合她那一双沉黑的眸，让人忽然一个激灵。
【突然就有了一种被邪恶神婆盯上的感觉...】
【一分钟前我不信，但现在有点信了】
【你们都没有脑子吗？她说能看出来就能看出来啊？那我也能蒙！】
【那你蒙一个出来，蒙对了我也信你。】
观众在弹幕中吵得不可开交，而顾离身边的工作人员却都惊得默默遮挡住自己的脸，开始回想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其他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收敛起玩笑的心，顾离表情回归正经。
“那您还能再给我看看吗？”
刚经历过这种玄学事件的刘启还心有余悸，恨不得顾离再给他从头到脚再看一遍。
“刘导演是吧。”
还不等顾离给出回应，季老夫人就先开口把话拦了下来。
被点名的刘启自知没出名到连季家人都认识他，急忙看向老人，脸上不自觉露出恭敬：“老夫人。”
“我们小离年纪还小，需要人多照顾。”
老夫人面色和蔼地端起一杯茶斟满后推到了刘启面前才又继续道：“孩子不懂的事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就要多帮衬着些您说对吗？”
季老夫人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可刘启却吓得差点坐不住。
呜呜...
救命！老夫人亲自给他倒茶！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顾小姐？
他的职业生涯还能保住吗？
刘启忐忑得心脏突突直跳，哭丧着脸连连点头：“老夫人您说得是......”
【笑死了，刘导一米八的壮汉要被吓哭了！】
【别说刘导，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压迫感好吗！】
【从明天起我就再也不怕面对顶头上司了，跟老夫人这气场比起来他简直是个弟弟...】
【我突然有点佩服顾离了，她是怎么能做到那么坦然的？】
这句弹幕闪过后其他观众才把关注点又放到了顾离身上。
只见此时的少女身上已经没了刚才和刘启说话时那种阴恻恻的氛围感，乖巧地坐在老夫人身侧，捻着盘子里的提子一颗一颗往嘴里送。
“这就是顾家那个抱错的女儿？”
季氏。
总裁办公室里传来一道低沉好听却透着调侃的声音。
沙发上，傅远庭看着视频里的人，扶着下巴面上全是不解。
“长得又不漂亮感觉还笨笨的，怎么能入季奶奶青眼的？”
“这问题你可以留着到时候亲自去家里问。”
季淮景脑海中下意识回想着顾离的模样。
不漂亮？笨笨的？
“你挑的那些连脸都分不清的女人也没漂亮到哪去。”季淮景心里生出一丝不爽，“当然，骗你钱的时候都挺聪明。”
闻言，傅远庭蓦地睁大眼，见鬼似的盯着好友。
“季淮景！你不会是被下降头了吧？”
这怎么才刚认识的就护上了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
季淮景面不改色地压下心里刚才转瞬即逝的异样。
-
季家。
刘启心里千回百转地琢磨着季老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冷汗都要顺着背脊流下来时，季老夫人才终于又把话接了下去。
“小离帮你那是她心善。别的道理我老太太不懂，但我常年吃斋礼佛，知道这世上的事自有它的定数，平白泄露天机可是要背因果的。”
老夫人的话说得含糊，但众人此时却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刘启更是脸色一白。
先前顾离的话说得太过于轻松，他甚至忘了这玄学的事放在别的地方那都是要收报酬的。
心里暗自责备，愧疚得赶忙朝着顾离道歉：“抱歉顾小姐，我不知道规矩，您看事的报酬是多少，我一会转给您！”
刘启言辞诚恳并没有半点抱怨。
不说别的，哪怕这只是一句提醒的话，那对他一家来说也是救命之恩。
他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刚才季老夫人的话才说完顾离就有些微怔愣。
她是修仙者，并不是正统玄门道人。
再者她修的是仙途，世间的因果于她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从前无论是师兄还是师傅都只一心证道，只叮嘱过她少理会凡尘事，仙者需断情绝爱方可成正果。
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站在客观的角度看待世间一切。
可现在——
顾离愣愣地看向老夫人，心中那微澜的波动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陌生，但她...很喜欢。
老人感受到了顾离的视线才又偏过头。
见她孺慕又讶然的神色心下一软，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奶奶说得不对？”
顾离回过神，眼里浮出浅笑：“对，季奶奶说得都对。”
转头看向刘启。
“刘导随意给就是。”
从前她做事全凭心情并没想过收钱，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要多赚些钱给奶奶买礼物积阴德才行哟～
这话题绕到最后，为难的还是刘启。
随意给应该是多少？
刘启苦着脸。
再多也比不过季家的资产。
但是他给少了吧，这可是救命之恩......
在他纠结之际，顾离又好心地补了一句：“量力而为就可以。”
【哇～老夫人可真宠啊！】
【之前谁说顾离是灰姑娘以救命之恩要挟嫁入豪门的？这像是要挟的样子？】
【老夫人，要是被威胁了您就眨眨眼。】
【啊哈哈哈...老夫人不像被威胁的，我觉得刘导比较像！】
【刘导像加一！】
【工作人员也像，他们僵硬得都好像雕塑哦。】
当气氛缓和，刘启赶紧找顾离处理好了签合同的事。
也十分自觉的在老太太和蔼的目光下给顾离开出了最优条款。
开玩笑！
能把这尊大神请来拍综艺就很好了，还想跟人家签霸王条款？
对于这点刘启十分有底气。
别说他没骨气，这哪怕是台长来了也得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