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阳光清纯、惬意,丝丝缕缕透过窗帘的罅隙,细弱的、不停延展迁徙的光影,细密又豪光十足,洒落一地的碎影斑斓,几分惬意又几分温馨。
暮吟抬眸望向天际,只见云卷云舒间隐现紫气东来之象,正是太虚秘境开启的征兆。
那玉简在空中徐徐展开,散发出柔和的月白色光芒,将她和为首的剑客笼罩其中。光芒流转间,隐约可见上古符文在虚空中游走,宛如星河倒悬。
感知到不请自来的人,暮吟勾唇道:“江骞玥,你来作甚?“声音清冷如霜,广袖随风轻扬,腰间玉佩叮咚作响。她凝视着眼前这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只见他眉目如剑,鬓若刀裁,身后负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穗上系着的赤红流苏在风中猎猎作响。
江骞玥唇角微扬,抱拳行礼道:“姑娘别来无恙,在下听闻太虚玉简现世,特来一观。”他说话时,目光却始终未离那悬浮的玉简,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炙热。
暮吟冷哼一声,素手轻抬,玉简顿时光华大盛。她淡淡道:“此物本姑娘志在必得,容不得外人觊觎?”话音未落,四周忽然狂风大作,竹林间沙沙作响,惊起一群栖息的寒鸦。
“姑娘误会了,”江骞玥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这是剑宗掌门亲赐的通行令,特允在下参与此次太虚择主之试。”令牌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正面刻着“太虚“二字,背面则是繁复的云纹图案。
暮吟眸光微动,似是没想到掌门竟会破例。她沉吟片刻,终是轻叹道:“既是掌门之意,我也不便阻拦。只是...”她突然话锋一转,袖中白绫如灵蛇般窜出,“想要通过试炼,还需先过我这关!”
江骞玥早有防备,身形如鬼魅般后撤三步,背后长剑铮然出鞘。剑锋所指之处,竟有细碎的冰晶凝结。他朗声道:“久闻姑娘的'凤羽刀'出神入化,今日正好领教!”
二人身影在月下交错,长刀与黑剑碰撞间迸发出点点星火。暮吟招式飘逸如仙,每一击都带着凛冽寒气;江骞玥的剑法则沉稳厚重,看似朴实无华,却暗藏杀机。
转眼间已过百余招,竹林被他们的劲气摧折大半,地面结了一层薄霜。
就在战至酣处,玉简突然发出嗡鸣,光芒骤然大盛。一道清越的声音自虚空传来:“试炼者已齐,太虚之门将启。”暮吟闻言立即收招,凤羽如游龙归巢般收回鞘中。
“看来我们都被选中了。”江骞玥还剑入鞘,额角已见细密汗珠。他望向玉简,只见其上的符文正在重组,渐渐形成一道光门。
暮吟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袖,神色复杂地看了江骞玥一眼:“太虚秘境凶险万分,你好自为之。”说罢,率先踏入光门。江骞玥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也迈步而入。
光门之后,是一片浩瀚星空。无数星辰在脚下流转,远处有七座浮岛悬于虚空,每座岛上各有一道璀璨光柱冲天而起。暮吟已立于最近的一座浮岛边缘,衣袂飘飘,恍若九天玄女。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试炼?”江骞玥环顾四周,难掩震撼之色。他注意到每座浮岛之间并无桥梁相连,唯有依靠自身修为才能跨越。
暮吟没有回答,只是凝望着最远处那座笼罩在紫色雷光中的浮岛。那里是最终的试炼之地——太虚殿。她轻声道:“七日内若不能通过全部试炼,便会永远迷失在这片星空中。”
江骞玥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据说千年来,能通过全部试炼的不过三人。”他转头看向暮吟姣好的侧颜,“不知姑娘为何要冒此风险?“
暮吟沉默良久,终是开口道:“为了一个承诺。”她抬起手,腕间露出一枚古朴的青铜镯子,上面刻着细小的铭文。江骞玥眼尖,认出那是上古时期的文字,却辨不清内容。
就在此时,星空突然剧烈震荡。远处传来轰隆巨响,只见一道赤红流光划破天际,直奔他们所在的浮岛而来。暮吟脸色骤变:“不好,是守境灵兽!”
那流光在近处显形,竟是一头通体赤红的麒麟,双目如炬,周身缠绕着熊熊烈焰。它仰天长啸,声震九霄,随即张口喷出一道火柱。
江骞玥迅速拔剑,剑锋划过之处凝结出一道冰墙。火柱与冰墙相撞,爆发出漫天水雾。暮吟趁机祭出玉简,口中念念有词。玉简化作一道流光,直取麒麟眉心。
麒麟吃痛,怒吼着挥爪拍来。江骞玥纵身跃起,长剑直刺其咽喉。暮吟则从另一侧发动攻势,白绫如游龙般缠住麒麟后足。二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这头凶兽逼退。
麒麟退至浮岛边缘,突然化作一团火光消散。虚空中响起苍老的声音:“试炼第一关,通过。“随即一道星光铺就的道路自他们脚下延伸,通往第二座浮岛。
江骞玥收剑回鞘,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来这试炼比传闻中还要凶险。”他看向暮吟,发现她正望着星空某处出神。
“你在看什么?”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群星之间隐约浮现出一幅星图,其形如龙。
暮吟轻声道:“那是上古星象,据说能预示太虚之主的命运。”她转头看向江骞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星象显示,此次试炼将改变很多事情。”
江骞玥闻言一怔,随即笑道:“那正好,我向来喜欢改变。”他迈步踏上星光之路,“走吧,后面还有六关等着我们。”
暮吟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她轻轻抚摸腕间的青铜镯,低声呢喃:“师父,您说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江骞玥不知暮吟此刻在想什么,但他却突然有了一种并肩作战的感觉。只要暮吟不与他为敌,他觉得就算此番有去无回也在所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