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小心！”
楚易寒和白子煜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但此时的莫言，手臂和肩膀已然同时中了两剑，鲜血两处同时涌出，侵染了莫言衣襟一片。
看着汩汩鲜血，楚易寒眼中似有寒芒闪过，仿佛那两剑并不是砍在了莫言的身上，而是砍在了他心中。
运起周身内力，将之化作一顾无形的气流控于手中，低吼一声，这气流直接朝着莫言身侧的黑衣人群袭去。
楚易寒这一掌挥出，大有劈天盖地之势，而他也因力竭瞬时再一次半跪于地。
黑衣人四下飞出，连着白子煜在此掌力之下也有些脚步不稳，连连后退了数步，但他的目光却依旧落在莫言身上。
楚易寒这一掌内力虽然浑厚，但劲力却是不足，被一掌震开的黑衣人们仿佛知道了此刻的宁王已然是在强撑，拿起散落的剑再一次攻了过去。
莫言没有了白子煜的牵制，赫然提剑再一次挡下了楚易寒上方的剑气。
手臂上的血滴落在地，溅起一朵血花，一瞬又被埋在了泥土之中。
莫言对身上的伤毫不在意，一双眼满是血丝，直直盯着楚易寒的后背。
后背上那一道刺目的伤口血流如注，而楚易寒居然还有心情朝着她笑？
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使出那一掌的？难道当真是不要命了吗？
杀戮渐渐开始无力，莫言持剑的手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不能让楚易寒就死在这荒郊野岭。
这时，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莫言一手拉着楚易寒，一手挥剑当下一个黑衣人的攻击，微眯着眼抬头看向远处，因为失血过多，眼前清明不在，只得略见数道人影踏马由远及近而来。
从莫言中剑开始便放弃出手的白子煜，听着马蹄声，心底却开始不安起来。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来，对他，对六皇子都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目光不甘心的落在受伤的楚易寒身上，又扫了一眼力竭的莫言，虽然极不甘愿，但还是在其它人到来之前，飞身而起下令撤退。
所剩无几的黑衣人眼见着远处身影越来越近，虽也心有不甘，但也只得与白子煜一般先行离开。
白子煜手持青峰跨坐马上，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莫言。
许多年后，白子煜也许会忘了今日刺杀楚易寒的细节，但莫言此刻的眼神却像烙印一般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那样的眼神，是他永不可得，那么凛冽，那么刚毅，那么不留退路。
强大到可以吞噬一切，又可以毁灭一切，那绝不止是一般护卫对主子的感情，那是……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的感情。
心头一紧，白子煜低吼一声，长鞭一甩，不再回头。
“王爷，你还好吗？有人过来了，可是秦秋他们？”莫言略有些吃力的扶着楚易寒，问道。
楚易寒目光一沉，半撑着身子，坚定道：“快！离开此处！来人不会是秦秋！”
秦秋素来为他的命令是从，说是在聊城等，便不会任意改变方向，更何况此时马蹄声分明是从京城方向传来，若真是秦秋，岂会方向刚好相反？
来人若是一般赶路的夜客便好，若不是，那便是与白子煜一般目的的人！
而现在他们中毒的中毒，中剑的中剑，已然再不能经历一场如方才那般的打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