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寒从来没有在路边买过这种小玩意儿，自然也不知道一盏莲花灯只需五文钱，一时颇有些意外。
“喏，就买两个吧。”莫言掏出十文钱递给小贩，自己也拾起一盏莲花灯。
对于楚易寒一心要去观音桥的目的，她此时也猜出一二了。
楚易寒身上背负的东西如此之多，不仅要为已故的萧将军平冤，还要日日面对各方势力的暗杀。
难得会有这般能放松的时候，既然赶上了七灵节，她身为下属，陪着主子去放一盏灯，也是理所当然。
小贩接过钱，高声乐道：“小的祝老爷夫人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两人各自拿着莲花灯随着人潮继续走着。
楚易寒垂眸看了眼莫言手中那盏灯，道：“你……有何心愿？”
莫言摇摇头，“没有，我从不信这些。”
“那你为何……”
莫言抬了抬手中灯，浅笑道：“不过入乡随俗罢了，王……老爷可有什么心愿？”
楚易寒笑道：“王老爷？你这个称呼倒是新颖。”见莫言面露尴尬，他又道：“本老爷自然有愿望，人生在世，自然会有想要的人，想做的事，想要达成的目的……这些都是算愿望吧，若是如此说，你可有想到什么愿望？”
被楚易寒一番话提点，莫言顿了顿，道：“若是这样，或许也有吧。”
楚易寒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看‘王老爷’能不能帮你。”
被这一声王老爷逗笑，莫言道：“或许王老爷还真的能帮上忙。”
楚易寒兴致更浓，“说说看！”
莫言眺望了一眼远方，再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微微一笑，直言道：“我想离开剑阁，离开天阳，游走各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楚易寒脚步一顿，莫言回眸看向他，“老爷？”
楚易寒声音轻颤：“你……想离开？”
离开剑阁，离开天阳，也要离开王府，离开……他？
莫言目光清明的点点头，“嗯！莫……父亲答应过我，待秦秋身好，便可以让我离开。”
莫言也不知为什么，一心就想要在此刻将这事告诉给楚易寒，若她此时不将这事给楚易寒说，怕是以后就没有如今日这种合适的机会了。
楚易寒眼中隐隐有些怒意，声音也更变得更低沉了，“莫柏崖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又如何能做的了你的主？当初既然是剑阁将你收留养大，自然你的去留就要剑阁的主子说了才算，而剑阁的主子……是我。”
没想到楚易寒能直接将这种机密的事道出，想起自己当初担忧的事怕是要变做现实，莫言心下一沉，道：“所以啊……我才会说我的心愿老爷就能帮我实现。”
楚易寒依旧停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看着莫言，握着莲花灯的手紧的发颤，骨节都变得苍白。
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又怎么能去怪莫言亲手将他埋了。
“老爷……你的脸色不好，那我们可还要去观音桥？”莫言没心没肺的问道。
楚易寒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抬脚继续走着，“去！为何不去？既然有心愿，自然要告之天地。”
莫言心下一喜，以为楚易寒是应下了她的话，赶紧跟了上去，自动忽视了楚易寒眼中一直未消散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