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山间的雾气飘在在大街小巷,给繁华的京城度上了一层纱。
今夜便是是除夕夜,明日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店铺早早关门,但有不少出来游街赏花灯的人,还有放烟火的小孩子,热热闹闹。
宽阔的青石路上,一辆疾驰的马车穿过了西街的桥头,再往前便是烟花柳巷之地。
马车内的李昭郢将帘子微微佛开,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开口问道:“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除了疑惑,还有几分担心。
“主子,您可能是忘了,那阿茱呀,她活泼调皮、不学无术的,离开世子府后,就在西街当起了掌柜呢。”陆子瑜一边御马一边侃侃道。
马车内的李昭郢并未回答他的话。
“快到了。”子歌道。
他们抬头一看,便看到不远处的长乐坊的仆役在挂灯笼,准备关门了。
他们立马叫住了他。“慢着,这位小弟。”
小八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便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店铺门口。
他好奇问道:“你们是谁,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马车内传来一声带有磁性声音:“有事。”
只见下来一个身着黑色窄身长袍,衣摆上面绣满了金色的飞鹤图案,华丽而贵气。
小八一看便知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小心翼翼询问道:“不知公子这么晚了有何事?”
“本公子来找你们掌柜的,可以麻烦叨扰一声吗?”李昭郢微皱着眉头,眸色深沉。
“这…这…”小八有些犹豫,但是一看旁边还有位熟悉的子歌公子,想着也是掌柜的熟人,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吧。”小八又偏头好奇问道:“子歌公子,为何这两日你不在掌柜的身边??”
“有事去了。”夜子歌简单答。
“那各位先请进吧。”小八把门打开,招呼他们进去。
进门后,堂内也颇为冷清,夜子歌原本还担心,陈阿茱会连夜逃走,不让他们找到她,还好世子殿下来的及时。
小八上门去通报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看到两位一红一白从楼梯上下来。
寒崇栩听到有人来了,便猜到是昭和世子了,只是没找到他会来的这么快,她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而华容则是好奇这时会有什么人来,担心的跟着下楼看看。
他们看那红衣女子、鲜艳夺目、风华绝代,摇曳多姿,脸上也多了几分风采。
陆子瑜与夜子歌二人用怀疑的眼光盯着这位与陈阿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和气质截然相反的女子,感到不可思议。
陈阿茱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而李昭郢则是看着她一举一动默不作声。
这人应该不是他认识那位女子吧。
但是很快她便袅娜而来,在他面前,规矩的的行了一个礼,呻声音也格外的甜美,“参见世子殿下。”
吓得身后的两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妈呀,这陈阿茱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然而,李昭郢并未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给予她任何回应,仿佛就是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一般。
一旁的华容听到来着是尊贵的世子殿下也毕恭毕敬的行了揖礼。
夜子歌见大家都是熟人,忍不住多嘴道:“陈阿茱,你怎么穿成这样??”
“子歌,你觉得这样不美吗?世子殿下你认为呢?”她挑着眼,又将满目含情的眼睛瞥向了李昭郢。
她也感到疑惑,难道这昭和世子是一点也想不起陈阿茱啦,还是他原本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呢。
想到这里不免为陈阿茱叹息几声。
“陈阿茱你是不是吃错药啦!”陆子瑜也急色道。这臭女人!妄想村姑变凤凰,打扮的妖里妖气的,虽然漂亮了不少,可让人觉得怪恶心的。
特别是她一开口,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李昭郢伸手阻止他们说话,眸色一抬,一双曜石般夺目的眼睛微微一动,缓缓说出几个字:“你不是她。”
在场的人都惊愕,看向昭和世子,寒崇栩笑得更加魅态至极,有意思。
陆子瑜看了看眼前这个‘陈阿茱’,虽然性格脾气大变,但还是那个人呀,难道世子真的将陈阿茱忘的一干二净了不成。
“世子殿下,当真把我忘了不成?”寒崇栩装作失望的样子。
“你是谁?”李昭郢完全不信她的鬼话,一个人可以改变外貌却难以改变姿态。
若她陈阿茱真的是从山野而来,为何现在一副大家贵族之态,这种样子只有深居在皇室才可能养成。
“不说,可别怪本世子不客气了。”李昭郢看着她,眼里逐渐泛起了寒光,他抽出刀放在她干净而白皙的脖子处。
陆子瑜和夜子歌见状慌张道:“不可,世子殿下!!”
他们也猜不懂世子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退下!”李昭郢怒斥道,这两人难道是被洗脑了,想合伙起来骗他不成?
华容对世子殿下刚刚的话也有些悸动,从昨日到今日,他也发觉了掌柜的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
“世子,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姑娘救你一命,费劲千辛万苦,如今你将我忘了便罢了,现在却还想恩将仇报,是不是太不是正人君子了?”寒崇栩嘴角噙着笑冷静的反问道。
陆子瑜和夜子歌也着急的没办法,可是陈阿茱就站在他们面前,还能有假不成?
“哦,是麽,那你对本世子是何想法?”他冷着声问道。
“自然是青眼有加、心生爱慕,昭和世子青年才俊、战功卓绝,又有什么姑娘不喜欢呢?”她娇声道。
“那你可就猜错了,本世子自然是不凡绝尔,可是,就有一人不是如此看本世子。”他解释道。
“那人是谁?”寒崇栩一挑凤眉好奇的问道。
“那人,就是现在你扮演的这个身份的人!”他目光痕厉,仿佛要把人心看穿。
“哈哈,你说本姑娘不是真正的陈阿茱是吗?”她干笑两声,又问:“可若我不是,那谁又会是?”
她的易容术可是入水也不会露出破绽的。
更何况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记忆短缺之人,岂能轻易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