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绛笑笑，他该怎么说呢，这几个家伙真的挺厉害的，一大清早的就给自己来了个惊喜。
如果对面这几个不是儿子、女儿和侄子，他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秦霜见顾绛这小气巴拉的模样，伸腿踢了踢他，又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吓着孩子们。
顾绛秒懂，可就算懂了也不代表他乐意呀，他冲秦霜挑了挑眉，满脸的不乐意。
心思敏捷的顾清泉瞧见两个长辈的互动，噗嗤一笑：“二位前辈还真是恩爱。”
“没有。”
“不可能。”
顾绛和秦霜两人异口同声，两人难得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惊人的相同。
不过这话说完，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秦霜瞪了顾绛一眼，对他说的那话很是反感。
顾清泉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不过那又如何呢？这似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吧。
倒是顾兰舟，见这两个长辈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挤眉弄眼的看向一旁的秦砚。
他小声地说道：“阿砚，你觉不觉得这两个前辈有些奇怪？”
秦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面前这两位前辈到底是不是顾兰舟和顾清泉的父母。
要不将他们带回霜天晓角，让父亲瞧一瞧？
秦砚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可行，也可以避免这两人突然消失不见。
毕竟看这两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和兰舟、清泉扯上关系。
如果他们真的是兰舟和清泉的父母，那他们不和自己的子女相认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是因为十六年前的事儿？
十六年前的事儿秦砚知道的并不算多，父亲也不爱提这事儿，甚至不愿意在兰舟和清泉的面前提这事儿。
倒是仙门世家中，传得格外的玄乎，众说纷纭，有说姑父顾绛突然疯魔杀了仙门世家不少同门的，有说姑父是虐成性的，有说姑父心机深沉哄骗姑姑的……
但这些，秦砚统统不信，只要父亲不说出真相，那旁人说的都是虚言。
清泉也曾问过他，他知道些什么。
每到那时候他总会回答：“清泉，你要相信姑姑和姑父一定不是坏人。”
在清泉和兰舟的世界里，两人默认顾绛是“坏人”，因为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因为他让他们俩失去了母亲。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秦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过着迷，完全没听见顾兰舟在说什么。
突然，顾兰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砚，你在干嘛呢？”
他声音还挺大，整桌的人都被他给惊着了。
秦霜看了眼自家没规没矩的儿子：“秦氏家第八条，规忌大声喧哗。顾兰舟，你能不能懂点规矩？”
“哦。”顾兰舟默默低下了头，秦霜不说，他都快忘记秦氏家规里面有这一条了。
应该这么说，在他顾兰舟眼里就没有秦氏家规。
一向不怎么聪明的江沈沈突然开了口：“前辈，你怎么知道寒云秦氏家规呀？”
秦霜差点一口口水噎死，她怎么就忘了呢，自己现在可是在隐瞒身份呀，不会暴露吧。
她冲顾绛使了个眼色，这家伙不是最有办法了吗，赶紧给她想个办法呀。
但是傲娇的顾绛给了秦霜一个“你求我”的眼神，难得媳妇儿有事儿找自己，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了。
秦霜暗暗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再不老实我就揍你。
收到秦霜的眼神，顾绛果然老实了，赶紧开口替秦霜解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秦氏家规是个人都知道吧，毕竟你们秦家人一天天都把家规挂在嘴边，太……”
顾绛话还没说完，立马收到了四个方向射来的目光。
他浑身一颤，他怎么就忘了呢，这一桌子上可是有四个寒云秦氏的人呀。
好在他还有一丢丢求生欲，立刻改口：“秦氏向来光风霁月，深得人心，秦氏家规更是深入人心，我都会背。”
关于顾绛为什么会被秦氏家规，这就说来话长了。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别回首了。毕竟他当年在霜天晓角闯了不少祸，秦氏的祠堂他可是进去了好几回，每天念三百遍家规，就跟念经差不多。
顾绛这么一解释，几个人的脸色才好了些。
江沈沈看向顾绛：“前辈，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我……”
“没有。”顾绛立刻摇头，他可以保证自己没有见过江沈沈，但是说不定江沈沈在哪里见过他的画像，为了不给自己和秦霜添麻烦，他决定还是先隐瞒身份吧。
秦霜也跟着附和：“他常年隐居深山，你不可能见过他的。”
秦霜很少撒谎的，可这次却为了顾绛撒了个谎，也不知道以后孩子们知道了会不会讨厌她。
不过，江沈沈说完这话，顾兰舟就想起来了：“前辈，余前辈是不是你书房里面的画中人？”
他这话一问出来，场面瞬间尴尬了。
秦霜根本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若回答是，有些东西根本没办法解释；若回答不是，恐怕以后孩子们知道了真相，会觉得自己欺骗了他们。
想了半天，秦霜只能岔开话题：“小孩子问那么多事儿干嘛，都饿了吧，我请你们吃东西。”
她就不信有好吃的东西还堵不上这帮小屁孩儿的嘴。
她叫了小二过来，让这帮子人自己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既然有人请客，那他们也就不客气了，连顾绛也跟着瞎起哄。
秦霜在暗中偷偷拧了一把顾绛的腰，疼得他表情诡异。
虽然身体上很难受，可顾绛心情却无比的美妙，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秦霜瞧见这家伙沾沾自喜的表情，怀疑自己刚才真的是拧了他吗？
顾兰舟突然想起秦霜画中人身上挂着的玉佩，脑海中闪过某个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想法。
过了会儿，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也许现实根本不是这样。
他紧紧的盯着秦霜和顾绛，总觉得这两人隐瞒了什么，他很想刨根问底，弄个明白，或许这俩人……
想到这儿，他又看向自家妹妹，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