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歌此刻捧他捧得如鱼得水：“小舅舅真好，我要和我的朋友们说我有一个很酷的小舅舅，我的朋友们都没有能给他们转五千万的舅舅，我要去和他们炫耀。”
杜长清简直快飘起来了，自己的女儿杜鹧太早慧，没有让他体验过的被小女儿崇拜的感觉，在外甥女身上找到了。
他在外面屡战屡挫，除了下属，杜家几乎没什么人捧着他，被杜晚歌捧这一下相当受用。
养女儿的快乐油然而生。
他直接夸下海口：“这算什么，你花完了舅舅还给！”
而杜鹧在楼上，倚着栏杆看自己的爸爸被杜晚歌几句话就哄得团团转。
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神经病，还挺有办法。
当天晚上，杜家的人坐在一起开会聊事情，顺带吃夜宵。
杜老爷子说完，别人都在算计自己手里的股份，唯独杜长清喝得面颊酡红，兴奋不已。
因为大家今晚都在亏钱，杜老爷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打算，要他们交出手里一部分股权，而杜长清却是保住了自己手里的股份，亏这么一点两点到老爷子手上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圈住杜晚歌的脖子：“你小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你，你妈妈不让我抱你，说我毛手毛脚的，我趁她不在，偷偷进房间把你抱起来，你还冲我笑呢。”
杜梅：“……”
杜如始：“？”
杜老爷子都沉默了。
那一次差点把孩子摔傻了，头上起了个大包。
杜曲不让他抱他非抱。
反骨仔现在没傻全靠命数硬。
他不是喜欢小孩，是觉得这孩子眼睛浅颜色妖异，特别新奇，非要看个究竟，根本不管小孩喜不喜欢他抱，他又喝醉了酒没力气，孩子一挣扎就给摔地上去了。
杜晚歌好像真信了：“真的吗？”
杜长清满脸潮红继续道：“当然是真的！小时候你就喜欢我逗你，我那时候在读研究生，给你读题目，你可喜欢听了。”
他还慈爱地拍着杜晚歌的背，那样子活像一个从小宠杜晚歌到大的亲娘舅。
杜晚歌回想原主那个样子，怎么都不像一个有读书细胞的人。
杜梅在旁边想翻白眼：“小歌，你跟二姨走，二姨有套新做的蓝宝石项链送给你，新开的矿，色泽特别好，又纯又艳。”
杜长清：“不！在这里和小舅舅聊天，小舅舅虽然做生意马马虎虎，但是上学的时候，数学可好了！比你鹊南表哥读书时都好！舅舅可以教你做数学，什么数学家教，根本用不上。”
刚刚还敷衍的杜晚歌果然眼前一亮：“真的？”
杜长清见她质疑，一拍桌子：“当然是真的！你小舅舅可是数学专业毕业的硕士生，只不过只会算数据，不会做生意，这些年屡战屡败，但当年可是高材生，很多人追我的。”
杜晚歌立刻叫佣人去拿草稿纸和笔，她点开刷题app，就开始问他自己不会的数学题。
倒没想到杜长清接过笔，写出一堆歪七扭八的字，但和答案对比，居然是对的，然后满身酒气地和她讲：
“你看这个导数题，你们高中是不是大多数题都只倒一次？
“这个题要导三次，你看，这样，一次导，第二次导很容易错，这里这部分要单独导，不要合起来……”
杜晚歌听得认真。
没想到杜长清生意做得乱七八糟，数学是真的很厉害。
原来是个死板的理科男。
还有点自以为是和大男子主义，一直在不适合的赛道上跑，以至于显得什么都干不成。
杜晚歌一直跟他学，一直到晚上快十一点，杜长清实在撑不住了，才终于退场。
临走前还一直叫她明天早上要等他。
杜晚歌假笑扬手：“舅舅拜拜。”
他也拜拜，结果差点被门槛绊一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给乌爸爸发消息，说今晚在杜家睡。
乌爸爸正想问她，见她发消息，终于安下心来。
结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刚到楼下，就看见杜长清倚着一辆加长林肯，戴着墨镜，小肚腩顶着西装马甲，一副成功人士派头。
杜晚歌汗颜：“舅舅你要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吗？”
他靠着车摆个pose：“送我的宝贝外甥女出门，就是重要活动！”
杜晚歌硬着头皮上车。
一到学校，果不其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刚下车。
“这就是二班那个乌歌吧，和传说中一样，真的好漂亮，白富美啊。”
“新闻上见到她，叫她最贵的南岛垂耳鸦小姐，乌鸦小姐一场宴会集齐了整个沪城有权有势的适龄青年。”
“好有钱，那个是她爸爸吧，看起来好有气场。”
杜长清都不由得把背挺得更直，被说是她爸爸，他不仅没生气，还腰板挺得更直了。
他没想到外甥女这么争气，和小鹧一样成绩优异，甚至还出名，人人都知道她。
小鹧那个时候都没这么出名。
杜长清就喜欢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
杜晚歌顶着所有人目光，幸好她已经适应当主角，就算别人议论她，也只会议论好的，因为她在这种垃圾言情小说里演的不是女主是男主，女主会挨所有女性角色骂，男主不会，所有人对男主只有泼天的赞许。
不然一路被行注目礼真是难绷。
杜晚歌在考场奋笔疾书，这次数学考试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种每道题都可以做的感觉，下笔如有神。
同一时间。
黎风竟然在黎氏里渐渐放下架子，帮左右打杂，没有拍卖场次就安静待着，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副总裁。
甚至于黎司期下达任务，他也会笑着应一声好。
像是他完全适应了新的身份。
但每天晚上，黎风都在翻读那本春风顾我，几乎每一页每个字都快背下来了，甚至做了表格，把所有发生事情的时间地点记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本书里写的是真是假，但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现在乌歌所占的，是他原本的位置。
断手。
听说乌歌现在很努力在考学，如果没了右手呢？
她高考还能考什么？
试问任何一个拼命备考就为了这两天的高考生，谁能不崩溃？
是真是假，他总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