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寒回身一剑落下,耳畔响起金属断裂的声音。
剑穿透身体,血液“嗒嗒”的在地面绽放出一朵绚丽,又令人绝望的花朵。
尽管不知道苏焰用了什么方法,但苏焰没有离开云海地宫,对唐夜寒来说,总归是个好消息。
“尽管灵尊、武尊境界的强者已经能够掌握空间之力,但他们要想破开云海地宫是痴心妄想。”神出鬼没的杭青羽慢悠悠地开了口。
杭青羽不仅是在解答唐夜寒的疑惑,更是在提醒唐夜寒。
“云海地宫是一个空间,空间之内也可以开辟空间?”唐夜寒诧异地问。
“当然。”杭青羽解释道,“空间可以并行,也可以包裹。人界也是一个空间,云海地宫也是空间,但人界包裹了云海地宫。”
“对了,你刚才说灵尊已经能够掌握空间之力,这个人难不成是一名灵尊?”唐夜寒心惊肉跳地问。
杭青羽大声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在嘲讽唐夜寒,还是在敬佩她。
杭青羽还没笑够,唐夜寒的脸色黑了一层,杭青羽看到唐夜寒阴沉的脸,尽管停止了笑声,但没有回答唐夜寒的问题,因为敌人已经来了。
留在外面的四个人全部走了过来。
唐夜寒计划凭借在云海地宫的主场优势,将这五人逐一击破,现在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两人,而他们似乎察觉到了唐夜寒的目的,竟然带着苏雀这个伤兵一起迎敌。
“他们中最弱的,就是现在没有战斗力的那个,是灵尊初期。”杭青羽声音有些沉闷,仿佛唐夜寒已经败在了他们手中。
唐夜寒笑道:“你对你的传人就没有点信心?”
“如果你学会了青玉十三曲,我到不担心。以你现在学会的战技,除非你全然领悟‘四季’,不然只能用些手段。”杭青羽也不想打击唐夜寒,可他还是说了,因为他知道唐夜寒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可以打败的人。
“青玉十三曲有这么厉害?”唐夜寒似乎从来都看不起青玉十三曲,听到杭青羽这般说,才开始重视。
杭青羽笑道:“等你学会了,就知道了。”
和杭青羽交谈的同时,唐夜寒也盯着已经走到桥头的四人,他们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在后的两人一人是受伤的苏雀,另一人是苏溪。
唐夜寒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苏焰,拔下苏焰的储物戒后,无情的一脚把他踹下了石桥,尸体离开石桥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化作一缕白烟。
唐夜寒盯着那缕烟,隐约觉得白烟中混合着一缕金色,但来不及细看,烟就消失无踪了。
“杭院长,我刚才好像在他尸体化作的烟尘中,看到了一缕金色。”唐夜寒向杭青羽求证。
杭青羽思索了一会儿说:“有吗?我只是瞥了一眼,也没怎么注意。”
杭青羽话语在理,唐夜寒也没有深究,她重新看着身前的四人,吹雪立在身前,轻蔑地说:“你们谁先来?”
桥面窄小,容纳不下两个人,唐夜寒这句话听上去没有不妥,不过苏山四人没有动作。
他们是不信苏焰会死在唐夜寒手中,所以他们猜测唐夜寒身边,有一位至少灵尊后期的高手,所以一个个犹豫不敢动作。
“山哥,我们就在这里和她斗斗,一上桥就没有退后的余地。”苏竹建议道。
“嗯。”苏山和苏竹的想法一样,所以苏竹一提,他就答应了。
苏山和苏竹运功,将彼此的剑叠在一起,霎时一束白、金交加的光芒冲入天极,仿佛将漆黑的上空照亮。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吹散唐夜寒的发,唐夜寒心中大骇,脚尖点地退到铜门的位置。
后方就是铺满瀚蓝冰晶的房间,也是溢满了黑幻蛇毒气的房间,饶是对面是灵尊境界的强者,唐夜寒也保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黑幻蛇毒性在夜阑大陆也是排名前二十,唐夜寒就算是云海地宫的主人,也不敢保证控制毒气,但唐夜寒是云海地宫的主人,所以她可以瞬间移动到这个房间背后。
唐夜寒转身猛地推门,在苏山他们眼中,唐夜寒是进了房间,但唐夜寒在推门的刹那,人已经移动到了房间背后。
建造在岩浆上的房子就像是一座座孤岛,连接其他地方的,是一座座窄小的石桥。
“山哥,追还是不追?”
这五位长老,一向是苏焰是老大,但行事谋划的人是苏山,苏焰已死,还尸骨无存,剩下的四人自然是苏山拿主意。
苏山一手捋着胡子,另一手放在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夜寒注意着四人的一举一动,可他们没有任何行动,唐夜寒低头一思索,再一看发现苏竹不见了踪影!
忽然唐夜寒察觉到前方石桥上有灵气波动,她仔细一看,有一道虚影在石桥上摸索探寻,她“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像通过空间之力到达我面前,却不曾想落在了石桥上,而石桥上有阵法,他怕是要一辈子困在里面了。”
如果苏竹不通阵法,唐夜寒又不放他从出来,他此生剩余的时间,都要没有尽头的石桥上度过了,尽管唐夜寒是有把他们引到这座石桥上的目的,但还没行动,对手就自己入了虎口。
苏竹迟迟不回,传音也没有回信,苏山知道苏竹遭到唐夜寒的毒手。
五位灵尊,面对一位武师,别说上了她,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摸到,反而损失了三人,继续下去会不会损失更多?
“山哥这唐夜寒诡计多端,云海地宫又是他的地盘,我们是不是……”
“想出去吗?”唐夜寒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他们脑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云海地宫当成什么了,客栈吗?”
苏山被一通嘲讽,青白的脸色微微涨红,他怒而拂袖:“唐夜寒,我们可是苏墨羽的族人……”
“苏墨羽的族人与我何干?”唐夜寒打断苏山套近乎的话,“我在乎的人只有苏墨羽和苏墨羽在乎的人,你们是苏墨羽在乎的人吗?”
苏山没有这个脸说“是”,他银牙紧咬,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