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灵武大比（1）
然而，尽管因为夜公子，寒门在修士间有些名声，但寒门底蕴淡薄，一旦失去唐夜寒，可能顷刻间就会被其他势力吞并，白飞羽也好，慕九天也罢，虽可以在暗中帮助一二，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除非有一个可以力压群雄的修士留在夜阑，否则，寒门没有未来。
“但除了灵武大会，有什么更好的扬名手段吗？”唐夜寒反问。
“名，不一定要显。”白飞羽循循善诱，“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寒门因为夜公子的存在，有人不敢挑衅，但我们都知道，你就是那个夜公子，你一离开，寒门彻底失去依仗，你辛苦建立的势力，付之一炬。”
白飞羽的话有几分道理，一时间凉亭陷入沉默。
寒门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人，只有唐夜寒、秦江言，寒忆他们对付一般的修士还行，但魂宗以上的，就非常吃力，一个不小心尸骨无存。
“说到这个。”慕九天忽想起一些事，手指轻点桌面，一叠纸张出现。
指尖顺势用力，将东西推到唐夜寒面前：“这是关于寒门的一些消息。”
唐夜寒拿起来一张张仔细地浏览，平静的脸色，让人无从猜测发生了什么。
没人出声，就连呼吸都放得轻缓，似乎害怕呼吸声打扰了唐夜寒思考。
良久，唐夜寒单手一捏，手中的情报化作粉尘，风一吹，消散不见。
唐夜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见众人各种表情，展颜轻笑：“是好消息。”
语毕，唐夜寒组织一下语言，挑了几个重要的信息告诉众人。
“我师父杭青羽出关了，苏浩天死亡，月琳琳失踪，苏家内乱了一段时间，现在是月欢欢暂代家主之位。”说到这里，唐夜寒顿了顿，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苏墨羽还没有消息。”
唐夜寒和苏墨羽分开的时候，苏墨羽要回天极救苏墨林，从之前苏浩天的举动来看，他定然知道苏越回了天极，只是不知道苏墨羽有什么举动。
“苏浩天已死，苏家内乱，苏墨羽应该会趁机救出苏墨林，但佣兵公会都没查到他的消息，我着实有些担心。”唐夜寒努力不让自己的担忧表现出来，在心里默默地想。
“哦，杭青羽还没死？”白飞羽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倒是颇为意外。
以白飞羽的阅历和杭青羽的作为，白飞羽不知道杭青羽才奇怪，只是听白飞羽的语气，似乎不怎么愉快，难不成……
唐夜寒试探地问：“前辈，你是我师父的手下败将？”
“滚滚滚。”被戳到痛处，白飞羽摆出前辈的架势，只是他的表情没有半点威严，还有几分滑稽。
慕九天急忙出来解围：“灵武大比定在一个月后，我们要赶快启程，不然来不及赶到逐月城。”
“我们？”唐夜寒注意到慕九天的用词。
“灵武大会尽管是灵天三大家族挑选修士的比赛，但我们佣兵公会也会在比赛中挑选合适的人。”说到这件事，慕九天还有些惆怅，“只是佣兵公会能提供的资源比不上三大家族，所以挑选的人，基本是三大家族挑剩下的。”
“既然如此，我们各自回房收拾行李，一刻后在码头集合。”唐夜寒道。
几人散去，唐夜寒回到房间收拾行李，手触碰到苏墨羽给自己的暖玉，一直悬着的心出奇的平静下来，那玉仿佛在对唐夜寒说：苏墨羽没事，苏墨羽没事。
快速收拾好东西，唐夜寒径直走向码头。
远远就瞧见码头立着一人，蓝杉随风摇摆，双眼静静地看着自己。
宁狂歌似乎要随他们上路。
唐夜寒着实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宁狂歌，那个叫“夕”的人，和宁狂歌关系匪浅，如果她和“夕”，二者只能留存一个，消失的一定是自己。
尽管宁狂歌出现前，唐夜寒也颇为在意另一个灵魂的存在，但那时她有自信可以掌控身体，可宁狂歌出现了，从他出现开始，她的内心就惴惴不安，她害怕有一天，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她不要成为那个消失的存在。
宁凝知道真相，宁狂歌也知道真相，但他们都避而不语，甚至在自己询问的时候，可疑避开，为什么，难道真如自己所想。
“你到底是谁，而我又是谁？”唐夜寒前所未有的恐惧，自从宁狂歌出现，这种恐惧一直被她压抑在内心，加上先前的种种事情，让她没有时间去搭理这段恐惧，此时没有别的烦恼，又只有她和宁狂歌俩人，隐藏着的惊恐再也无法抑制，迅速的从心底窜出，像是蟒蛇一般，将她锁紧，令她窒息。
“上重天，宁狂歌。”宁狂歌冰块似的脸竟然流露出一丝疼惜，“而你是唐夜寒，夜阑大陆唐夜寒。”
同样的问题，几乎一样的回答，却不能像之前那样，让唐夜寒安心，反而扩大了那种惶恐。
“不！”唐夜寒嘶声力竭，“我的脑海有三个人的记忆，我唐夜寒的，叶宁的，还有你要找的那个人的，是不是有一天，她醒来，你就会抹杀唐夜寒和叶宁的存在？”
“别怕。”声音冷到极致，意外的是语气温柔似春风，宁狂歌走到唐夜寒面前，手放在她不知何时轻轻颤抖的肩上，“我不会伤害你。”
脑海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蔓延全身。
曾经，也有一个人会这么对自己说，语气、神态，和眼前的宁狂歌近乎一样。
但这段记忆，不属于唐夜寒，更不属于叶宁，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叫“夕”的女人。
简短的几个字，唐夜寒奇迹般的安下心来，特别是那句“别怕”。
可是一天不弄清楚“夕”，唐夜寒的心就不可能彻底放下，她需要冷静下来，宁狂歌让她完全不像她自己。
唐夜寒努力平复情绪，一步跨到宁狂歌身后，率先登上航船。
宁狂歌凝望着唐夜寒的背影，想把唐夜寒惊恐万分的脸从自己记忆中抹去，可越是如此，越是清晰明了。
“宁凝。”宁狂歌怅然地喊了一声，“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说来话长……”宁凝把从遇到唐夜寒之后的种种告诉宁狂歌，宁狂歌的面色愈发冰寒，浑身散发着狂暴的气息。
慕九天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宁狂歌，直接一个激灵定在当场，瑟瑟发抖着不敢前进，更何况慕九天身后的杨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