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
山上，洪梅雪几人找了一处野菜多的地方蹲下来割野菜。
洪梅雪割着野菜，想起什么，她问，“堂嫂，我听我大姐说过，说是这小姐，从小就要把脚割破，用足衣缠起来。这样，这脚就变得又小又好看，也能嫁进大世家里去做夫人。这是不是真的？”
“是又这样的事。”吴英红点头，被自己知道得告诉洪梅雪她们，“大世家的人很是喜欢哪个小脚的女人，所以，要是哪个姑娘是小脚的，她都可以嫁到大世家里去。就是不能做正妻，也可以坐做妾的。”
“不过，大世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所以平凡女子要是小脚，去到大世家大多数都是做妾，很少会有人是做正妻的。”
最后，吴英红补充一句，“不过，要是世家里的小姐是小脚，那她几乎是一定做正妻的。”
洪梅雪心里有些吃惊，问道，“难不成，这小姐还有做妾的吗？”
吴英红点头，说，“当然有了。可不是所以小姐都可以做正妻的，很多都是嫁给人做妾的。”
洪梅雪有些不解，这和她理解到的小姐好像不一样，“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这千金小姐比我们命好，那这嫁的夫家自然也都是顶好的，起码后半辈子不用愁。”
想想，还是觉得不能理解，洪梅雪接着说，“可是这做妻和做妾是不一样的，世人只认妻，而且做妾是不能上族谱的，也不能让后人供奉。那些小姐怎的这么想不开，要嫁人做妾啊？”
吴英红做人丫鬟，自然是知道一些事的。她叹气道，“唉！她们也是无奈的。要是可以做妻，有那个姑娘愿意做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由不得她们选着。父母叫她们嫁给那个人，那她们就只能披着盖头上花轿嫁去那家。”
说到这里，吴英红想到之前听到小姐们说的一些话，她说，“这千金小姐们看着很是风光，可是又有谁知道，很多事都由不得她们自己选择。作为大世家的人，就要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的一切。看着衣食无忧，无忧无虑，又有什么用，身不由己，什么都没用。”
见洪梅雪两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吴英红知道她们惊讶的是什么，“你们不用这副脸孔看着我，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听到我府上的小姐和我们夫人说的。其实，我自己也是半懂的。”
“不过，小姐们说的不错，她们不管怎么得父母的喜爱，等到家族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都必须毫无怨言的嫁出去。这夫家都是轮不到她们自己来选的。”
当然，这穷人和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她说出自己的想法，“要我说虽然做妾不能进族谱，可是这后半辈子能衣食无忧，也是很好的。当然了，主子的事，也不是我们做下人的可以议论。”
听了吴英红的话，洪梅雪也是很赞成的，她说，“堂嫂，照你这么一说。这做下人的，是不能说主子的话了？”
吴英红点头，说，“可以这么说。要不是主子吩咐的事，我们就不可以在主子面前说起，否则就是嘴碎，会被掌嘴的。”
洪梅雪有些同情道，“这么可怜。不就几句话，怎么就掌嘴了。那该多痛啊！”
吴英红摇头，说，“下人，只要是服侍好主子，至于其他事，可就不关我们这些下人的事。否则，就是越轨，会被主子家惩罚的。”
洪梅雪感叹道，“这样看来，做下人太不容易。我觉得，我还是当个农民的好了，不会动不动就被人打骂。”
吴英红伤心道，“也不是谁天生想要做下人的，做下人，这一辈子可就是奴籍了。就连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奴籍，要不是家里实在无奈，没有那个人愿意做人奴婢的，这奴籍可是比商人还要贱的。”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比商人还要低的，就是奴籍。所以，要不是逼不得已，没人愿意做奴婢。一当做了奴籍，以后子孙世代都是奴籍，所以要是可以，没人愿意做奴婢的。
见吴英红眼睛红红的，眼看就要流泪了，小月和洪梅雪知道，吴英红这是想到了自己被家人买做奴婢的事。
于是，小月转移话题，“松嫂子，那你家的夫人是不是缠足的？”
吴英红点头，睁几下眼睛把眼泪逼回去，之后说，“我们家夫人不是缠足的，她的脚和我们一样，都是大脚的。也是因为这样，夫人在府里，总是会被其他夫人说闲话。”
小月不解道，“那你夫人怎的不缠足啊？”
吴英红解释，“我家夫人怕痛，所以那会她缠足的时候，脚痛得大哭，所以我家夫人的大哥就把人推倒了，把我家夫人抱进自家屋里锁上门，不让其他人进。家里人都劝不了，最后不得已，就只不给我家夫人缠足了。”
小月点头，之后好奇问道，“那你们府上的少爷，怎的就愿意娶了你家夫人？”
吴英红说，“我们少爷和夫人家的大哥相识，一开始夫人家的大哥就直和我们少爷说了，我们夫人是大脚的，我们少爷不介意，这就上门求了亲事。”
小月恍然，“这么说，这夫人们，还是有和我们一样大脚的了。”
吴英红点头，说，“其实太多数的夫人小姐，都是大脚的，这小脚的很少。不过，要是想要嫁给那些大世家贵族里去，这缠了足，几乎都可以嫁进去的，只是做妾的多，因为这门不当户不对。”
洪梅雪摇头，很难理解道，“那些世家人可真的是奇怪，怎的就喜欢这小脚的女人。他们也不想想，从小这姑娘的十个脚趾都要被割破，之后涂药缠起来，十几年，这该多痛啊！我大姐说了，喜欢小脚得的男人都是有病。”
吴英红和小月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洪梅雪把洪梅果的原话说出来，“人可是上天（自然）创造的，出生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事改变不了，要不就是和天（自然）作对。那能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残害自己的身体。所以，要自己闺女缠足的父母，都不是好父母。喜欢这小脚的男人都是心里变态，有病的。”
洪梅雪说的话里，下月两人有几个子是听不懂的，所以理解起来，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