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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楼下包间。
一个男人慌张跑进屋子里，跑向霍林，“霍先生不好了，姜九的朋友到了，而且傅、傅医生……傅医生被急救车拉走了。”
正在与几个模特谈爱的霍林脸色一僵。
“怎么回事？”姜九躺在床上不动，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们也不知道。”男人摇头，“当时傅医生进了908包厢，我们就在外面候着，直到听见里面的惨叫声。”
“我们进门的时候傅医生全身是血，他的双手被自己的领带绑在一起，身体被挂在了梁顶的灯柱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恐怖片。
霍林猛地站起身。
不可能！
908包间所在的一层楼都被清理过，周围没有任何人。
傅延熙只是喝得有点醉，但他还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被人打到全身是血，还被挂在梁顶？
“姜九人呢？”
“姜九衣衫工整躺在床上，现在已经被她朋友接走了。”
霍林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救姜九的人好像是从隔壁包厢的阳台过来的，我们进屋的时候看到窗户是开的。”
霍林气笑了，面色铁青，“你是在跟我开玩笑？9楼的高度，阳台外并没有攀援绳子，那人是不怕死地闯进了房间？”
“霍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姜九那个朋友似乎有权有势，此刻正联系了1998的负责人，要追究这件事！”
“我只是受邀参加酒局，跟我有什么关系？”霍林拾起自己的外套，迅速离开了包间。
是他小看了姜九。
这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片子，背后还有人撑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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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监控？”
“监控被提前关闭了？”
“动我大哥，小爷今天就让你们1998关门大吉！”
“砰”地一声，郁间又甩了个花瓶，地面上已经碎了不少花瓶。
“所有的安保守住1998所有的出入口，今天要是找不出始作俑者，谁都别想离开1998！”
郁间掏出手机，屏幕上正是姜九十几分钟前给他发的一条短信。
“——不用过来了，我已经解决好了，谢谢。”
姜九从来不会跟他说谢谢，他们两之间的感谢，只有转账。
张经理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霍林就撞见眼前这一幕，圈子里有名的混世魔王郁间，他有见过几面，是个纨绔子弟家里非常有钱。
此刻整个1998一楼大厅都是被他砸碎的花瓶。
郁间拉着条椅子就坐在一楼大厅出口前，守着门不准人出去。
霍林神色有了转变，他吩咐身旁的人：“立马联系莫依，如果她不想身败名裂，就把嘴巴闭紧，一字不能提到我。”
“好的霍先生。”
郁间跟姜九认识，这是霍林没想到的。
看起来不仅是认识，关系还非常好。
就在这时，申月从另一台电梯下来。撞见霍林，女人客套问候了句：“晚上好霍先生。”
当看到大厅的景象，申月皱了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霍林假装不清楚的样子，“似乎是你们公司那位姜经纪人被人暗算，这位爷是她的朋友，帮她出气呢。”
“像姜九这些年轻的女经纪人，背地里是不是也经常干上位的那些勾当，专门找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当靠山？”
申月面色一冷，转头就剜了他一眼，“人模狗样的不会说人话？”
霍林顿了：“……”敢情跟姜九待久了，申月都变成如此泼妇了？
申月踩着高跟鞋朝正在发火的郁间走去，“姜九人在哪？”
郁间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你谁啊？”
“你管我是谁呢，我问你姜九在哪里。不中用的东西，混圈子三四年了还能被人设计。”
郁间站起身，“你嘴巴给爷放干净点！”
“你很中用？坐在这里这么久找到罪魁祸首了？你扣着张经理守着门，别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还用你说。”郁间不齿。
“姜九去医院了？”申月问。
郁间懒得搭理她，从他懒得理的态度中，申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去医院瞧她。”
郁间立马将她拦下，“不准走，说不定你就是始作俑者呢？”
“我是你爹！”申月瞪了他一眼，将名片扔给他，“我就在医院姜九的病房等着你抓我，小玩意！”
女人箭步离开了1998大厅。
郁间本能抱住胸口上的名片。
申月，荔枝娱乐经纪人。
神经病吧，骂他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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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姜九醒来时窗外有了亮光，约莫六点左右。
病房里只有申月和柳如烟。
见她醒了，柳如烟立马走到床边，“九哥你感觉怎么样了？医生说你遭受了点击，可能脑袋会有点疼。”
姜九坐起身。
最近真是水逆，连着被电了两次。
“没死吧？”
柳如烟扶姜九坐起身，女人低着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语调懒散：“托你的福死不了。”
“你是大脑发育不完全还是小脑天生智障？还能被人骗去1998被设计，我真服了你了。”
姜九头疼，也不忘回怼一句：“那是没有你天生没脑子的好。”
“月姐您别跟九哥吵了，她才醒呢。”柳如烟又看向姜九，“九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谈起昨晚，姜九也觉得好笑。
她笑出了声，轻嘲了句：“莫依去参加酒局，在我离开IFS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她遇险让我救她。”
“到了1998之后，她把我电晕了。”
“她……”柳如烟怔住了，“她都在你身边待了快四年了，怎么突然……”
太不可思议，太令人惊讶了！
就算是冷血的蛇，姜九倾心以待四年，也该捂暖了，何况是人呢？
申月轻嗤：“上个月她私自接商业性剧本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让你提防她一点。能私自接商业剧本，肯定是不服从你管教了。”
“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哦，你说你相信莫依，相信你这四年的心血不会白白浪费在她身上。”
“你相信她会真心待你，就像你真心对待她那样。结果呢，昨天晚上就是她对你的真心。”
柳如烟满脸着急，“月姐您别再说了！”往姜九伤口上撒盐。
“我的包呢？”姜九抬起头，看了左右两边的床头柜。
“这里。”柳如烟立马去茶几旁拿了包，折回来将包递给姜九。
女人接了过来，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盒子上镌刻着“皇后品牌”字样。
“下周莫依过生日，这是我送她的礼物。如烟，你下周有空就给她。”
“我才不想给她。”
姜九将盒子放进如烟手里，“你们在一个片场会相遇，我就不用再跑去找她一趟。主要是定制了，不送也浪费了。”
柳如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
珠宝手链。
她记起了。
约莫是大年夜那会儿，莫依跟她一起看皇后品牌的杂志，看到了一款下半年发行的手链。
莫依说很漂亮，就是价格太贵了，而且还需要高定，她买不起。
柳如烟抿了抿唇。
姜九就是这样，虽然嘴上不说有多偏爱他们这些艺人，但她总会从最小的细节出发，将他们的言行都记在心里。
近四年时间，她一直都是如此。
“你先出去给她买早餐吧。”申月对柳如烟说。
“好。”柳如烟点头，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下来。
申月走上前，在床边站着。“不至于难过成这样吧？就是走了个狼心狗肺的艺人而已。”
“关你屁事。”姜九低着头。
“你不会要哭了吧姜九？那正好，我还没见你哭过，快点哭，哭大声一点。”
姜九抬起头，“你是不是有病啊申月？”
申月“啧”了一声，“我打听到莫依最近跟霍林联系密切，昨天晚上她参加的酒局里也有霍林，看来他有备而来故意报复你了。”
姜九作为背后的推手，将欧哲送进了拘留所。
霍林自然不甘心。
“欧哲进了拘留所，霍林地下的有色产业也倒闭了不少，亏了很多钱。”
“怎么说送欧哲进拘留所也有我的一份，这会子罪名都被你扛了，他的报复都落你一个人身上，我忽然有些愧疚。”
“是吗？”姜九端详着她，“那你喊我一句爸爸我就原谅你。”
申月一时语塞。
她就不该跟姜九说软话，这女人只适合强行对骂。
申月：“昨晚你晕倒后差点被人睡了，现在那人躺在ICU，刚脱离了生命危险。”
“据说他是个医生，姓傅。”
姓傅的医生，姜九只认识一个，那就是傅延熙。
“谁救了我？”姜九问。
她前往1998给郁间打了电话，但她没有预料会被莫依电晕。
郁间大概不能及时赶到908包厢，她昨天平安无事，一定有人提前在郁间来之前救了她。
“找不到人，他从窗户跳走了。”申月坐在床边，仔细打量了姜九几眼，“长得漂亮还是有好处哦，救你不留名，又是哪一个痴心种。”
姜九：“……”
之前在桥洞，谭涣以及其他五个男人被郁景州重伤，谭涣更是直接变成了瘫痪。
如今傅延熙意图不轨，也进了ICU。
难不成昨晚的人！
郁景州？
在意识到这个想法那刻，姜九掀开被子就跑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往房间外跑了。
申月猛然一惊，以为姜九疯了，女人连忙追上去，“姜九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