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都别营业了，我放张姨他们回去过年了。”杜柔边看菜单边说。
“我没有意见的，离过年就差四天了，本来也是打算放假的，只是你早说了一天。”李渡笑着说道。
杜柔没有看他，全心思都在菜单身上。眼睛一直打量着菜品，李渡握了握口袋里的礼物，等着杜柔点菜。
杜柔今天穿的很漂亮，白色衬衫外面套了层黑色V领毛衫，外面套了件名牌的白色羽绒服，毕竟天气冷，平时喜欢穿牛仔裤的她可能为了套秋裤所以穿了件阔腿裤子。也对，这正是二十三岁的打扮。
杜柔点菜的时候可就跟李渡不一样，她迅速的在心仪的菜品后面打勾。不到两分钟便选完了要吃的东西，一支笔顺着桌面划到李渡的手前，随后她便把菜单递到了他的手里，俏皮的对李渡说道。
“老板，你选。”
李渡看了一眼菜单之后，默默的打了几个素菜的勾，随后抬起头盯着面前的杜柔说道。
“大姐，只有咱们两个吃烤肉而已，有必要把所有的肉全点一遍吗？还有这牛羊腰子什么鬼？”
杜柔闻言朝他吐了吐舌头，随后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可能是临近过年了，店里的生意没有往常那么好，也可能是还没到饭点，服务员在他们旁边停留着直到点完菜。服务员接过菜单与他们说了两句烤锅怎么用之后就去了后面。
每到这种时刻，对于李渡来说是尴尬的，尤其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总是不知道找些什么话题，他是一个偏内向的人。
杜柔紧紧的盯着李渡，看的他有些发慌，在他快要被盯的脸红的时候，杜柔开口问了一句。
“老板你最近是没有休息好吗？”
李渡苦笑了一声，随后有一些无奈的与杜柔说。
“还是那些相同的噩梦，只是最近做的越来越频繁了，而且做噩梦的时候，有一句话在我听得越来越清晰，只是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忘。”
杜柔听他说完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名片，递到了他的面前。
一张是个人心理咨询的名片。
一张是天师驱鬼灭邪的名片。
……
杜柔眼睛看着窗外轻声的和李渡说。
“之前就老听你说做噩梦，我也不知道这是心理疾病还是什么非自然现象，看着你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我听说那个驱邪师挺灵的……”
越到后面杜柔的声音越小，还没有等她的话说完，李渡就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并且诚恳跟她说了声谢谢。
他把那两张名片揣到了兜里，跟杜柔说我有时间会去的，之后把口袋里藏了半天的礼物拿了出来送到了杜柔面前，微笑着说。
“这两年真的很感谢你陪着我，在我的世界中，有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再平淡，我这个人比较笨，也不知道送你些什么好，这是我为你挑的新年礼物，希望你收下不要嫌弃，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
李渡的话语很官方，像是一个机器人设定出来的话。
看了一眼窗外的寒冷，雪下的好像比来的时候更大了。屋里的杜柔惊喜的看着他递过来的礼盒，她一时之间也有点懵，这好像是李渡第一次送给她礼物，她也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只是机械的接了过来。
说实话，李渡的心真的很忐忑，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给女孩送礼物，李渡不知道是否能合着她的心意，杜柔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收过不少礼物……
一时间李渡竟然搞得比她还紧张。
直到她打开礼盒的那一刻， 他的心里多了一种复杂且说不清的感觉，他真的好希望她能喜欢自己所送的东西。
就像一只迷途的小狗吃到了好心人给的饼干，这只小狗叼起了一片最漂亮的叶子，摇着尾巴希望好心人能收下一样。
杜柔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李渡不禁的笑出声来，可能是明白了他的小心思，杜柔小心的把礼盒中的项链拿了出来，边看边打趣他。
“老板你可算开窍了，终于送的不是红包了，说实话，这是你第一次给女孩儿送礼物吧？我是你的第一次吗？”杜柔笑的很开心，语气仿佛很期待李渡的答案。
他木讷的点了点头，眼睛有些不敢看杜柔，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你喜欢吗？”
杜柔没有在说话，她只是将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之后抬头温柔的看着李渡，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了上菜，她把礼盒收到包里然后就这么看着他，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李渡被她看的有些发愣，直到服务员把菜上齐跟他说话的时候，李渡的思绪才转了回来。
见着杜柔还没有说话，他便试探性的再问了一句。
“怎么？不好看吗？我跟店员沟通过的，不喜欢我可以拿过去换别的样式，”李渡装着自己很冷静，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紧张情绪表达出来。
杜柔终于开口说话。
“我喜欢，很好看，这是老板送过我最好的礼物了。我以后要天天戴着。”
她又笑了，笑的很好看，他也笑了，笑的很开心。
这一顿饭他们两个吃的很愉快，聊的东也有西也有，一会儿聊聊张姨的家事儿，一会儿聊聊店里有趣的人，她趁着吃饭的间隙也把生日礼物拿出来给李渡了，是一块儿名牌的手表，上面镶着钻，应该是不便宜。他自然是喜欢的，她送什么李渡都喜欢。
“老板，你有什么生日愿望？”
“有是有，但说出来好像会不灵。”
“这么老套的说法，老板你也信吗？”
“哈哈哈”
“我希望……世界和平？”
吃完饭又唱完歌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晚上，他们两个趁着雪停了之后逛了会儿街，还满大街的找卖冰糖葫芦的推车，最后甚至还兴致勃勃回到咖啡店门口堆了个雪人。
今天很开心，李渡选择走路送她回家，杜柔说有他这么一个可爱的老板真的很开心，李渡也客套了一句，装作正经的说遇见你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儿，杜柔停了脚步，他看着她，也分不清她那脸是冻红的还是让李渡这句话说红的。
刚下完雪的天并不太冷，看着杜柔上了楼，他转身打了辆出租回家，有些话李渡不敢当着她的面对她说，只能在社交软件里给杜柔发了一句比较模糊的话。
“我希望您能一直在我的店里。”
杜柔回了一句他不敢肯定的话。
“涨工资就行！”
在这一个漫天风雪的夜晚，有两个人的心是暖的，可能李渡感受到了生活最好的样子，李渡发现，他的心里刻进了杜柔的模样，杜柔在他的心里越走越深，他想要永远留住她，想要和她见识到世间各种的美好，直到现在李渡才明白自己对杜柔的感情是什么，他可能跟当年的那个公务员一样，有点喜欢杜柔了？
到了家门口，李渡跟司机师傅相互客气的拜了个年，之后就进了小区。
他感觉这座城市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