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家的焉黎，”
姜自韵状似不经意道，“她的小名叫【圆圆】，你忘啦？”
“有照片吗？”
“有！爸爸，我给你看。”
姜宜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你喜欢圆圆？”
“喜欢。”
陆怀周突然有了兴趣。
“喜欢她哪里？”
“可爱，软。”
四个大人都笑了出来。
陆怀周，“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姜宜想了一下。
“我不喜欢胖子，可是她胖没关系。”
姜自韵忍不住跟沙发上的人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
白虎星君开始用意念跟她交流。
“你儿子好【直男】啊，老师。”
“这算直？”
“连判断喜不喜欢一个人都这么逻辑强大，还不算直？”
“逻辑强大像你。”
“是啊，”
姜自韵撇撇嘴。
“智商太高，情商就会差点儿，以后追圆圆少不了我操心。”
“你不就喜欢操心吗？”
“谁喜欢操心？傻子才喜欢操心。”
“不是想体验一下婆媳大战吗？”
“噗…！”
姜自韵差点儿笑出来。
只听姜母对着陆怀周道，“上次见圆圆还是三年前呢，干脆带薇薇去南市看看吧？她回国之后一直在京市，还没去过其它城市呢。”
“我也要去！”
“肯定让你去，忘了谁也忘不了你！”
姜自韵说着就拧了拧姜宜的小鼻子。
“走吧，带你看电影。”
半小时后，两人一神到了电影院。
看的是《碟中谍8》。
姜宜跟姜自韵一样喜欢动作片，最讨厌谈情说爱。
姜自韵买了三张最后一排的票，空出左边的位子，专门为只对她可见的白虎星君而留。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跟左侧的空气讨论起来。
直到第四次侧过头去，发现白虎星君的眼神有点奇怪。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坐在右侧的姜宜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干妈…我在这儿呢，你跟谁说话呢？”
“……”
“干妈，你没事吧？”
“……”
“别管有什么事，发疯或者发火，都等我看完这个电影可以吗？”
姜宜说完就拍了拍姜自韵的手背，把注意力重新移回到荧幕上。
白虎星君的意念再次传来。
“这样又不是不能交流，别吓到他。”
“可是我想看着你跟你说话。”
“手机上有我的照片吗？看着照片，用意念说，一样的。”
姜自韵差点儿又笑出来。
她想起读高一的时候，自习课上经常跟小景聊天。
彼时她们隔了一个过道，班主任又喜欢在教室后门悄悄观察，于是她们把彼此的名字写在了桌子上。
“你在你的桌子上写个我，我在我的桌子上写个你。我们对着名字说话一样的。”
“又想起什么了？”
“想起小景了。”
“不如先回辛市看看，之后再去南市？”
“好主意呀！”
姜自韵眼睛一亮，差点儿又侧过头去。
“你会跟我去的吧？”
“嗯，我在那里等你。”
姜自韵闻言撇撇嘴。
“真没意思，想去哪里瞬间就能去，却只能在三维空间生活……老师，你信不信【神外有神】啊？”
“没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你要住在殿里，睡在床上，也有本体，你只是比人类多了些法术和寿命。肯定有比你们更高维度的生命存在，但你们生活在三维世界，却有四维的能力，岂不是很无趣？”
“还好，我一出生就跟着师傅修炼，已经习惯了。”
“做神仙选择是要多一点，但是再多也有限。我听过一个说法，因为觉得地球很美，于是外星人造了人类送他们到这里生活，造的时候在胸腔位置留了一个半月形的缺口，什么东西灌进去都会被瞬间吸收，所以人才会有填不满的欲望。”
“那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害怕人类留在这里不肯走了。”
“所以你觉得，我们也可能是被创造出来的？”
“肯定是啊，怎么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呢？我相信万事万物都有起源，只是同为被造物，我们参透不出其中的奥义罢了。”
“生老病死，贪嗔痴妄，比起做人，神仙难道不是更逍遥一点吗？”
“你真的不觉得空虚吗？你们被造的时候说不定也有缺口，只是你们以为那不是缺口，以为那很正常，因为每一个神都是如此。”
“你在跟我…探讨哲理？”
“怎么会呢？”
姜自韵笑了笑。
“哪有低维度跟高维度讨论哲理的？量变产生质变，我的生命长度比起你简直是【朝生夕死】，我不认为有必要跟神仙聊生命的意义。”
“你用的是【没必要】，而不是【没资格】，”
白虎星君也笑了一下。
“姜自韵，你还真是永远不服输。”
“我只是讲道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道理，你我的认知也认可这个道理，所以不是我强势，而是真理本就如此。”
“接着说。”
“说完了，本来就是闲聊，我已经忘了怎么开始的了…哦，【神外有神】。你说你一出生就跟着师傅修炼，你没有父母吗？”
“没有。”
“你不是被生出来的？难道跟孙悟空一样天生天养，是自然形成的？”
“斗战胜佛是女娲补天的灵石，可不是天生天养。至于我，师傅说我突然出现在他的殿前，那时候还很小一只，白底黑纹，眼神很emo。”
“噗…！”
姜自韵边笑边拍了拍旁边的胳膊。
再扭过头去，姜宜脸上是深深地担忧。
“干妈，你刚才那一下。”
姜宜学着姜自韵的样子对着空气拍了两下。
“比卓别林都厉害，跟真的拍到了什么一样，你应该加入漫威或者dc，去演一个女神，【无实物表演】的部分都不用绿幕，后期制作也省了，得节约多少成本啊？”
“对，”
姜自韵又笑了起来。
“而且必须让我演戏份多的主角，节约下来的钱都够拍两部了。”
姜宜慢慢地摇了摇头，重新看向了屏幕。
“说到哪儿了？哦，眼神很emo，那岂不是很可爱？你当时多重？”
“跟一只成年的猫差不多吧。话说回来，姜宜真的很像你，非常擅长吐槽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