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那次星兽潮，似乎就是你们鲁家和我们蓝星的转折点，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合作了吧？”
鲁伊莱看着珠九，慎重地点点头。
他戴上手套，开始处理三头水母羚的样本。珠九在旁仔细看着他的每一个步骤。
晚些时候，大部分结果都出来了，鲁伊莱逐个细看，毛发和趾甲样本目前没有发现特殊之处。
珠九盯着血液的结构图看了一会，然后问他：“能不能做个复合材料结构看看？”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想拿它跟什么材料组合？”
珠九翻出之前鸦睛雄兽的那张图，“类似这种的。”
鲁伊莱伸过头看看，“这是星兽血和合金。”
合金？不知怎么，珠九脑子里想到的就是石幻彩，这种顶级的天然合金。
“我这有岩胆球，你拿它也试试。”
珠九站了起来，“还有一种材料我也想试，我现在出去找，看能不能弄点回来。”
鲁伊莱接过。
连岩胆球这么珍贵的材料也舍得拿出来，看来祁珠九是认真的。
珠九在城市里兜着圈。
有石幻彩的人，莱昂大师是一个。但他对鲁伊莱和星兽实验太敏感，不能问他。
那就只有巴克老师那边了。
飞行器毫不犹豫地向巴克老头的家驶去。
机器人管家将珠九带到走廊下，老头正坐在摇椅上看着茶树出神。
“老师，您这棵茶树养得可真好。”
老头侧头看着她微笑，“你来啦。不是去斯连星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来有点事情。”
珠九寒暄了几句之后直入正题，“老师，这会过来想跟您借点东西。”
老头又看了她一眼。
“想跟您借点石幻彩，一点点就好。”
老头摇了几下摇椅，珠九在旁边等着。
老头终于从摇椅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向书房方向走去，珠九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过了一会，老头在那边喊了：“不是要东西么，还在磨蹭什么？”
珠九快步走过去。
进了书房，老头把装着石幻彩的盒子递给她。
“还是你保管吧，等我要用的时候再问你要。”
珠九有点不好意思，两次送老师的石幻彩，结果还是她自己用上了。
“您就不问问我？”
老头摆手，“你不拿它去做坏事就行。”
珠九“嘿嘿”了两声，然后从空间钮掏出另一个盒子。
“这是给您的岩胆球，放心，这个我绝对不会再问您要回来。”
老头笑着收下了。
珠九正要走，忽然又神秘兮兮地趴到书桌旁。
“老师，这两天您看新闻没？那个三头水母羚，您之前听说过么？”
老头瞥了她一眼，“你是来八卦呢，还是打探消息？不巧，我这里都没有。”
“那您就不好奇么？那三头水母羚究竟有什么特殊能力？联邦为什么对它忌讳颇深的样子？”
“我不好奇，好奇害死猫，我都一把年纪了，折腾不动喽。”
看老头守口如瓶，坚决不谈的样子，珠九噘了一下嘴，告辞走人。
老头仍然坐在书桌椅上，也没有开灯，眼睛像是透过黑暗看向什么。
“巴克，不要做星兽研究，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那是他老师的声音。
……
鲁伊莱看向监控，门外站着的只有祁珠九，于是开门放她进来。
“怎样了，进展如何？”
珠九一进来就问。
鲁伊莱示意她自己看屏幕。
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他把三头水母羚的血添加进了好几种合金进行处理，相应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它的血似乎对合金有加成作用，具体是什么不好说，份量太少了。”
鲁伊莱跟珠九解释。
“你看，越是高级的合金，作用越明显，结构也更复杂。”
珠九盯着最后那张，那是跟岩胆球复合反应后的结构。
“再做一个实验。”
珠九拿出了石幻彩，鲁伊莱的眼珠子又要掉下来了。
“把它熔化后再加兽血试试。”
“都熔、熔、熔、熔啦？”
听到鲁伊莱结结巴巴说出的这一句，珠九赶紧缩回手。
自己走到实验台那边，小心翼翼捣弄了一会，弄下几颗豆子大小的颗粒递给他。
“小心点，别弄掉了。”
又把大块石幻彩收回空间钮，瞥了鲁伊莱一眼。
“我跟别人借的，你就别惦记了。”
鲁伊莱收回眼神，捧起珠九递给他的几颗材料。
他今天已经使用了好几样罕有材料了，他很知足，嗯嗯。
“你似乎原本心里就有了一些想法？”鲁伊莱一边动手一边问。
“只是想法，还没确定。确定了的话再告诉你。”
珠九盯着他的动作。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把实验完成。
“要出来了。”鲁伊莱盯着屏幕提醒珠九。
珠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结构图一点点显示出来。
图样能看清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不过很快，又有些疑惑。
以前她和薛不捡做过亮片的研究，后来她自己又偷偷做过金属疙瘩的研究。
原以为两者的结构图是完全一致的，后来仔细比对过，发现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而今天鲁伊莱实验出来的结构图，跟亮片是完全一样的。
“可以确定了么？”鲁伊莱看着她的眼睛。
“你再帮我看看这个。”
她又弄了几颗微粒给鲁伊莱，“这个直接检测就行，不用添加其它。”
鲁伊莱照做，这次结果出现得很快。
他皱起了眉头，“这个跟前面的实验结果是一样的？不对，结构很像，但还有一点点区别。”
珠九佩服他的眼力。
“你认为它们的区别是由什么引起的呢？”
“成分应该是一样的，只是在结合的过程或者方式上有一点不同。”
珠九这回是真的相信，百年前的鲁家，在星兽研究和机甲制造方面，水平确实不一般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之前在怀疑什么？”
鲁伊莱放下工具，双手撑在实验台上问。
“大概在大半年前，我在黑市看到一台机甲……”
珠九把她发现机甲的不同，捡到亮片后做了检测的经过说了一遍。
“亮片的结构，跟你做出来的结构，是一样的。”
“你是说？”
“联邦早就有人在利用它做实验了，三头水母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