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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德揭穿芭别尔老底,在场众人只有派蒙满脸崩塌,塔尼特部族没有一个人露出惊讶或动摇的表情。

婕德:“我懂了……部族里已经没有反对你的人存在了。”

芭别尔已经排除掉所有异己,将塔尼特变成了和她一样的毒虫的巢穴。

婕德活动了一下爪套,凝固在缝隙里的血痂簌簌落下,“派蒙,躲起来。不要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你这是和整个塔尼特做对!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你吗!”芭别尔声音尖锐地命令族人,“杀了她们!”

不等敌人冲过来,婕德率先冲入了敌人堆。

锐利的爪套就是她复仇的尖刀,她要剖开这些背叛者的心,看看它们究竟在流怎样的毒脓!

芭别尔的脸色随战况越来越难看,眼看浑身浴血的复仇者越靠越近,她果断转身向部族内逃去。

“来人!掩护我!掩护我!”

婕德追着逃跑的芭别尔和残兵,“狗、狗、狗!卑鄙的狗!我要生撕了你!”

芭别尔急切地扑向高台上的法器,她不该为了收取民心设置什么聚灵仪式!

部族里冲出的人变成了绽放的血花和惨叫,冲天的血气吸引来了食肉的魔鹫。

一声惨叫从芭别尔身后不远处传来,她急切地转身,看见了仿佛杀神的婕德。

婕德裂开嘴角露出一个猩红的笑,“找到你了。”

一道黑影从婕德身后扑来死死勒住了她的脖子,同时手中的弯刀重重地挥砍下来。

芭别尔露出惊喜的表情,“干得好尤夫腾!杀……!”

弯刀断裂的脆响和肉体被洞穿的声音同时响起,芭别尔的笑凝固在脸上,和眼睛里的恐惧混合成奇怪的表情。

在苏的护盾庇佑下毫发无损的婕德甩掉手里捏烂的心脏,捡起了地上的雷斧,痛快地砍下了芭别尔的一只脚。

“唔——!呜啊——!!”芭别尔脖子青筋暴起,眼泪和汗水冲泄而出,“够了,已经够了!你还没有满足吗!”

婕德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上,“看看你的族人们!看看你的塔尼特!这都是你自找的!”

芭别尔看着沙地上泼洒的血和伏在地上的部族成员,感受着再无生息的塔尼特部族。

眼泪从她脸上滑落,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大笑,“呜呜呜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塔尼特!塔尼特!她的栖身之所!她的仇恨和欲望的旋涡!

血液从断掉的脚踝处大量地流失,芭别尔的脸色变得青白。

“我,我才是你的家人!你毁了一切,你毁了……塔尼特的希望……和镀金热砂上所有流散民族的……咳咳!希望……”

苏从婕德身后走出来,“少玷污家园和希望这两个词了,你只是为你肮脏的权欲之心构建了一个杀人的骗局而已。”

空:“你不配当婕德的家人,不,你不配当任何人的家人。”

“我是、我是婕德的母亲,”芭别尔颓败地看着一身白裙的少女,“因为你……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忤逆自己的母亲!太蠢了……”

“母亲?”婕德脸上皱出愤怒的痕迹,“我问你!什么样的母亲会逼迫自己的女儿去谋害她的意中人?!回答我!”

“做出这样的事,又将我卖给愚人众……你彻底地背叛了我,你不配做我的家人!”

“我的母亲叫优菲,优菲·欣迪。她是一个正直的人。”

“呵呵咳咳咳!”生机流逝的芭别尔目光涣散,“终究是哲伯莱勒和那个女人生的杂种……养不熟的杂……”

婕德挥动手中的雷斧,芭别尔的头颅飞起,重重地落在了肮脏的沙地里。

——*——*——

残阳如血。

复仇的狂喜渐渐消退,婕德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部族峡谷。

她努力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有力气转身看向跟着她的旅行者小队。

婕德:“抱歉……我有点不知该说什么……现在……我又无家可归了……”

空:“或者说,你可以四海为家了。你真正的家人永远在记忆里陪着你。”

婕德笑了一下,“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觉得你这句话欠揍到不行!唉,不过你说的没错。”

空:“之后有什么打算么?要不要和我们同行一阵子?”

婕德露出茫然的表情,“我……”

她其实很喜欢和旅行者小队一同冒险的日子。

但那样的日子太美好了,她……失去了资格。

“我看得出你们还有更远的路要走,要完成更远大的目标……大过我能承受,远过我能想象。”

“而我呢,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的路……一定不会很和平安稳。所以我就不拖累你们啦。”

她的梦破灭了,却更加看清了残酷现实中那些珍贵的温柔——旅行者小队。

“就在这里告别吧,希望我们下次相见,会是在一个阳光更好的日子。”

婕德看着白裙的少女,笑着流下了眼泪,“谢谢你,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又一次来拯救我。

谢谢你们没有说“我们早就告诉过你了”。

谢谢你们如光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

离一片狼藉血腥的塔尼特部族很远后,苏和空才唤出了尘歌壶里的派蒙。

派蒙:“婕德……我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和她说。”

空:“旅途很长,会遇见很多很多人,有些告别在心里进行就够了。”

派蒙叹气。

空也微微叹气。

他知道派蒙一直很担心婕德。

这种担心除了派蒙本身天性中的善良外,还有很多是出自于……爱屋及乌。

就像家里养了小猫后,会忍不住关注并投喂街边过得不好的小流浪猫一样。

派蒙会不自觉地关注看起来和苏差不多大的少女,并为她们的遭遇而揪心。

“放心吧派蒙,沙漠会变得越来越好的,婕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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