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司莫舟跪在那里，留住正准备离开的司莫玄。
司莫玄停下，看向他：“何事？”
“对不起。”
先皇去了皇陵，可并立刻埋了。
南楚习俗，先皇驾崩，要在皇陵中安放三个月。
由一位皇子守着，三个月后封了陵墓，那位皇子在守墓三年。
司莫舟自动请缨，不过确实也只有他最适合。
先皇来到陵墓，待所有的仪式由国师完成之后，所有人自行离开。
司莫舟找到司莫玄，跪在了那里：“哥，对不起。”
司莫玄看着眼前因为这些事情而成熟不少，将所有的张扬都收起来的弟弟，心中叹息了一口气，他并不希望看到这些弟弟们被迫成长。
脸上却不显，只是淡淡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司莫舟跪在那里，低着头，小声的说：“我是代母后与皇兄们所跪所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所能说的就是这对不起这三字。”
他早就想如此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母后被浇死，四皇兄与七皇兄也已不在，他的心一下子像是空了。
就算他知道他们做的不应该，可是母后与皇兄们都很宠自己，他心中很难受。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管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没用，连为母后与皇兄报仇的心都没有，他该母后与皇兄肯定对自己很失望。
司莫玄看着一直低着头在那里垂泪的少年，真的叹了口气，上前去扶起他，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眼底的黑影很重，肯定很长一段时间没休息好了。
大人之间的恩怨，苦的却是孩子。
他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柔和的道：“哥没有生气，更没有生你的气。小舟，好好活着吧，你母后在最后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求，只求你好好活下去。”
司莫舟泪一喷，抬起泪眼看向他哥：“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要不是为了你，你母后也不会点燃冷宫的火。”再一次揉了揉他的发顶：“好好活着吧，儿孙满堂，带着你母后以及兄长的思念好好的活着。”
司莫舟抬着泪眼看向司莫玄，直言的道：“哥，你不怕我以后，也会成为他们那样子么？”
就算哥没有对自己如何，可他不怕自己心中有着怨恨，然后以后伤了他们吗？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
司莫玄突然笑了，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哥相信你不会，再说这帝王之位，没我们想象的那般好，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司莫舟看着哥笑了，像暖阳一般将他心中最后的不安惶恐都给驱散。
他擦了擦眼泪，道：“哥，放心吧，我以后长大了，会好好帮大哥的。”
“好。我们也等你归来，到时候你就长大了。虽呆在这里，但偶尔也可去宫中陪大哥说说话。”他以后终会离开，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京城。
司莫舟点点头：“好。”
到底还是个孩子，心中的郁结被解开了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司莫玄又揉了一下他的头，安排好这里的一切，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