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了陆吾所在的位置，做笔交易如何？”
赵牧问道。
寿带闻言，立刻飞下来，落在赵牧前方的地面上。
“真的，你找到我主人了？”
“对。我们可以帮你救出陆吾。但我们现在需要先从灵界离开。你有方法吗？”
说实话，赵牧在看到寿带的状态时，对这次的谈判已经没底了。
寿带的记忆已经丢失了很多，如果不是它之前给他的那句话唤醒了它部分记忆，可能它早就记不住任何东西了。
而它唤醒的记忆，有没有离开万化讫地的方法，还是个未知数。
寿带奇怪地看向赵牧：“灵界又没有结界，为什么不能离开？”
“只不过出去后，你们会面临着无数的时间节点，选择哪个时间节点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没有结界？
“你是说可以直接离开？可是之前有过人类进来，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没办法出去。”
“人类当然不可以啦。这是灵界，只有神才能来去自如。如果是人类的话，进来后会遭殃的。而且不可能找到离开的通道。”
说着，寿带偷偷看了眼赵牧身后的姜梵叶。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半神状态的男人，他们是不可能出去的。
姜梵叶心中一动，拿出一张树皮，问道：“如果人的记忆被神侵蚀，那是不是就没办法出去了？”
一条绫带从寿带身上飞出，卷走了姜梵叶手上的那块树皮，扫了一眼后，说道：“侵蚀记忆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但是上面这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一个人的身体里被人的意识和神的意识同时占据，在他的视角里，是很容易找到离开通道的。可是，发现通道后，他本身不人不神，会被那些空间排斥。”
“这个人可能离开过这里，但是在进入人类的空间时失败了。所以才会说出‘和人类世界之间的联系’这个关键。想回到人类的空间，只有两种方法。”
寿带看了眼赵牧，更改了一下自己的话术：“三种。”
“第一种，作为完全体的人类，可以被人类的空间完全接受。不被侵蚀的人类，本就属于人类空间的一部分，当然不会被空间本身排斥。”
“可这当中存在一个问题，人类是不可能找到离开通道的。所以他们前往不了人类所在的空间。”
“第二种，作为完全体的神。可以无视所有人类的规则，任意穿梭在人类的世界。”
“无论是找到离开灵界的通道，还是进入人类空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很遗憾，”
寿带将那块树皮递回给姜梵叶：“被神完全侵蚀的人类，在你们人类的视角里，会被判定为意识死亡。”
“无论他穿梭到什么地方，他都再是之前那个人了。”
姜梵叶拧眉，这两个方法都会让闻谭陷入死局。
“那第三种呢？”
“他。”
寿带指了指赵牧。
“我之前说过，只有神才能看到离开的通道，但只有完全体的人类才能融进人类的空间里，而他全都满足。”
“他作为人类，居然完全掌控了身体里那个神的力量，而且没有受到一点侵蚀。这太奇怪了。”
“我从没见过有人类在神的侵蚀下，保留了全部意识，并控制住了神的力量。”
寿带惊叹一句，扑腾着翅膀，往后走去。
“灵界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你能把陆吾带回来，我感激不尽。”
“如果带不回来，我会在此长眠。”
“我没有提供给你什么，这不算一笔交易。”
说完，寿带消失在了空气中。
赵牧若有所思。
听他的意思是，神是可以找到离开的通道的，难道是之前他发现的那种映射规律吗？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他将据缨放在了另外三棵树旁边，语气温和道：
“我们要走了。你在这里陪朋友吧。”
据缨抖了抖叶子，有些犹豫。
“我如今已经得到了腾的力量，人类世界可没有这里危险。灵界能量不多，你那些灵植是很容易出现意外的。”
“好吧。”
据缨垂下叶子，在赵牧准备离开的时候，期待地问道：“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赵牧顿了顿。
他不是一个喜欢将话说的很满的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地对某人承诺。
最后，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百分之七十九。”
说完，几人离开了陆君山。
他们在无数变化的土地上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那块永远不会变换的初始刷新点。
在姜梵叶看来，这里是一块永远不会刷新成其他奇怪区域的地方，但是在赵牧看来，他同样看到了无数的场景，只不过能量占据最多的，才是那个初始刷新点。
在初始点的前方，被一道诡异的气体覆盖着。
无数的白色气体朝这个初始点涌过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给这个场景提供能量，让它保持着永不被其他场景替换的状态。
这是天极为玩家设立的一个锚点。
当然，可能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结果。
赵牧唤出体内的黑气，朝那些白色气体飞了过去。
最后，黑气强行断了白色气体和这个锚点之间的联系。
黑气代替这个锚点，和白色气体联系在了一起。
在锚点消失，快速被其他场景替代的同时，他们的面前，凭空出现了——
一个白色通道。
————
“砰。”
七被人砸了一下。
她立刻往身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
她疑惑地转回头，发现地上滚落了一颗葡萄。
葡萄？
她心中一动。
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姐姐！”
七立刻回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小葡萄？”
此时身后是一棵巨大的树，树上一个九岁女童正晃着腿，朝她这边笑。
“我改名字了，姐姐。我叫姜八。”
七心中涌现出一丝暖流，笑道：“我就说咱娘起名字的水平不行。你出现在这里，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姜八点头，从树上跳了下来。
在她跳下来的同时，身后那棵树顷刻间消失。
“娘让我在这里等你。”
“太好了，那我先跟她告个别。”
就在姜七准备回头的时候，被姜八拦住了。
她牵起姜七的手，说道：“娘说，七是不告而别。七帮助姜梵叶度过灵界危机后，就神秘消失了。”
姜七有些怅然若失：“这样吗……”
姜八手中再次出现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含糊道：“没关系。这只是对她来说的几百年。而你再想见到她，只不过是这一段灵界的距离。”
“姐姐，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