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了吗？”
姜康安坐在大厅里，问道。
“出来了，大母。”
姜梵叶放下书包，把试卷拿出来，交给姜康安。
数学一百分，英语一百分，语文九十八分。
“九十八分？”
“我的作文扣了两分。”
“赵家那小子呢？”
“九十九。”
“为什么他扣了一分，你却被扣了两分？”
姜梵叶咬了下嘴唇，说道：“因为他写的立意要比我高一点，所以老师给他打分打的高。”
姜康安没再揪住这个话题不放，她继续说道：
“之前听赵仁说，他给赵牧报了一个数学竞赛，是高中的，我给你也报了一个。”
“姜家人总不能输给赵家。”
姜梵叶从没在姜康安这里听到其他家族的人和同龄孩子，姜康安的口中总是赵仁和赵牧。
她听了二十多年。
姜梵叶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为什么您总是针对赵家？”
这句话她在九岁的时候问过一次。
姜康安和记忆中一样愣了一下，然后才皱眉，语气嫌弃道：“我们两家，一直就是世敌。从家族建立的一开始，就是注定不能和解的敌人。”
姜梵叶语气沉稳地问道：“可是大母，当初我们被抓进天极的时候，你们不是合作了吗？”
“就算是世敌，我爸妈也结婚了，你们也为了夏庚不灭，坐在了同一张谈判桌上。”
也就是在那次，她从小就耿耿于怀的芥蒂也随之消失了。
透过姜康安的眼睛观察着这个幻境的017表情错愕了一瞬。
她居然没有被屏蔽记忆？
下一秒，幻境崩塌。
————
“苏苏。”
谢苏苏身体一顿，然后不可置信地转身。
他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蹲下身，手中拿着一个，冲他晃了晃。
“爸爸！”
谢苏苏眼圈微红，直接扑在了闻谭的怀里。
闻谭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回抱住他。
他小心地将歪着放，不让它沾到谢苏苏的身上。
“苏苏怎么哭了？是我回来太晚了吗？对不起，那边排队的人太多了。”
“晚了好长时间……”
谢苏苏紧紧抱住闻谭。
虽然只是买个零食的功夫，但不知道为什么，谢苏苏总觉得过去了很长时间。
闻谭拉住谢苏苏的手，在商城随便逛着。
等出去后，谢苏苏已经吃饱了，他高兴道：“爸爸，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我还想听你念故事！”
“今天要晚一点。”闻谭说道：“学院快开学了，爸爸要先去接一个人。”
“爸爸，我也要去。”
“好啊。”
一台破旧的战斗机缓慢降落在草丛中。
周围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场。这个战斗机降落的这个破地方，一点都不显眼。
苏走下飞机，然后放出背包里的几个似狼似狗的动物，又拿出底下的几袋食物，倒在地上。
那几个动物将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苏拍了拍那几个动物的头，笑道：“好啦，你们出去玩吧。记住，我半个月后就会回来，咱们到时候在这里集合。”
说完，那几个动物叫了几声后，一溜烟跑进了那块灌木丛，继续朝远处的森林跑去。
苏拉上书包拉链，朝机场走去。
刚到机场门口，她就看到了两个同学站在门口。
“闻谭，谢盎？你们怎么都来了？”
苏笑道：“我可以打车回学校的。”
“这里的悬浮车送不到主城。到时候你还需要转车，太麻烦了。我正好顺路过来接你。”
谢盎先一步开口。
然后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闻谭。
“……”
还没等闻谭开口，苏先一步将目光放在谢苏苏身上，她眼前一亮。
“好可爱的小孩呀。你叫什么？”
“我叫谢苏苏。”
谢苏苏乖巧道。
苏顺理成章地进入了闻谭的悬浮车里。
谢盎根本没有犹豫，在闻谭坐进驾驶室的时候，直接将一个黑科技钥匙插进了副驾驶的车门里。
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那道门也跟着打开了。
谢盎不请自来地坐进了副驾驶中。
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花逐渐上升，身后苏和谢苏苏聊得很开心。
“苏苏，你是哪里的人啊？”
“我是爸爸的儿子！”
“你爸爸是谁？”
“闻谭呀。”
苏诧异地看了眼闻谭，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就有儿子了？
谢盎找准机会，刚想诋毁闻谭几句，在看到谢苏苏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的心中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天两人罕见的没有针锋相对，他们跟着苏和谢苏苏的身影，在学院里逛了好几圈。
等回去的时候，谢苏苏还是格外兴奋。
闻谭坐在床边给谢苏苏讲故事。
等故事结束后，谢苏苏依旧没有睡着。
闻谭问道：“苏苏怎么还不睡？”
“爸爸，我感觉白天那两个人好亲切啊。”
“那爸爸追到苏，给你做妈妈好不好？”
谢苏苏眼睛瞪大，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谢苏苏突然又纠结起来：
“可是爸爸如果有妈妈的话，是不是就不要苏苏了？”
“怎么会呢？爸爸和妈妈都会一起疼爱苏苏的。”
谢苏苏高兴道：“真的吗？那爸爸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闻谭双眼闪过一丝蓝色电流，识别完目前场景，不过一秒，他给出了准确回答：“当然会。”
可听到这个答案后，谢苏苏的心脏猛的一疼。
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谢苏苏很快擦掉眼泪，继续问道：“爸爸。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会。”
但谢苏苏哭的越来越凶，无数记忆开始冲破闸口，往谢苏苏的心脏处冲了进来。
周围的幻境开始无限旋转，即将崩塌。
闻谭的眼睛变得不再生动，蓝色代码在他身体里无限滚动。
他想：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他为什么会回答错呢？
他不可能回答错。
只要依照谢苏苏心中最喜欢的一种答案去说，再给他造成心理暗示，谢苏苏一定不会从这个幻境中挣脱。
017否定自己的推演失败。
“我不会离开你。”
闻谭继续声明了这句话。
可与此对应的，谢苏苏的眼底闪过一丝蓝光，无数机器代码在他脑海中穿梭，他看向这个伪装成爸爸的主神，说道：
“可是爸爸不会骗我。他会永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