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当然没有尽全力，但是经过这一次的较量，彼此对对方的身份心里都有了数，虽然没有明说。
林怀玉说，她那天一眼就看出她不是李菲菲，之所以帮她，不过是猜到了她的身份，谁会冒充罪犯家属啊，躲还来不及呢，除了...
就算她不是跟自己一样的身份，也是跟他们立场不同的人，所以，她就决定赌一把。
其实不仅是帮她，她觉得那帮人对她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因为她毕竟在警校待过。
她混进来快一年了，经历了好几次考验，这帮人狡猾得很，有机会就会考验你一下。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都没有说自己是哪里的人。
林怀玉把她知道的信息告诉了苏小小，尤其她提到了一点，群主暗夜可能换人了，原来并不是这个人。
因为两个人私下聊过，这个人说话的口气跟原来的暗夜非常不同，之前的暗夜她有一种直觉，应该是个女人，而现在的暗夜她感觉更像个男人。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换人的？”苏小小问。
“有一周多，但我并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一天，我们也不是经常聊，但是一周前跟我聊天的肯定换人了。”
苏小小想了一下，如果是这个时间段，那原来的暗夜是不是就是江柔呢，因为江柔莫名其妙死了，所以他们只能换人了。
“我感觉他们最近在谋划一些行动，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因为除了这个群，他们肯定有其他联系方式，可以说这个群是最容易进的，几乎只要确认身份就能进，但没什么用，他们不会在群里聊有用的东西，这几天你也看到了。”
苏小小点头，她已经感觉到了，不过她有一点没明白。
“为什么你可以进这个群？你不是受害者家属吗？”
“我觉得这里面不止我一个受害者家属，但是那些罪犯家属并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我对罪犯家属的态度，感觉他们最近比之前相信我了。
暗夜说下次行动可以让我参与，但是我目前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过，他也说了，我们不需要做什么，看着别人做就好了。
我感觉他们就是在利用那些罪犯家属，而我们受害者家属的级别更高一些，可以监督他们，做些辅助的事，真正要动手的事不需要我们做。”
两人又聊了一会，交换了一些信息，就分头离开了。
回到刑侦队，苏小小把跟林怀玉见面的情况跟齐磊他们说了一下。
“你觉得她可以信任吗？”齐磊问。
“目前来说没有什么可疑，她是林怀玉本人是确定无误的，也确实在警校待过，而且她说的情况有些是我们没了解到的，至少我想不出来她骗我的理由。
哦，她提到了一件事，半年前的一起车祸，她怀疑就是罪犯者家属做的。”
“哪一起？”
“蒋国庆。”
“李颜，查一下，这个蒋国庆是谁。”
“好嘞。”
很快，李颜就把蒋国庆的资料摆在了他们面前，蒋国庆是个律师，不是景中本地的律师，车祸也不是发生在本地。
齐磊皱了皱眉，“她为什么觉得这件事是罪犯家属做的？”
“暗夜提到过，他暗示他们做的事很安全，至少受害者家属做的事很安全，他不会让他们陷入险境之中，因为他们受的苦已经够了，该死的是有罪的人，不是他们，
他们不过是在帮这个社会清除垃圾。”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番话有些耳熟？”齐磊看着几个人。
没错，这话听着很耳熟，因为有一些反社会性人格的人，他们在做坏事的时候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做坏事，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违反他们认为的道德标准的人，都认为是有罪的人，他们自以为自己做的事很正确。
所以，背后的人跟他们推测的一样，能想到利用罪犯家属，把他们包装成受害者的人，可能就是具有反社会型人格的人，正常人想不出来这种方法。
“对了，林怀玉说，他们最近可能有一次聚会，这一次她可以参加，到时就能见到暗夜了。”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有了内应用处可太大了。
如果能够知道暗夜是谁，至少知道他的长相，那样他们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到时，看看能不能让李颜想办法，在林怀玉的身上做些手脚，定位是比较容易的，如果能弄些影像就更好了。
“可是，我总觉得不知道林怀玉是哪一方的友军，还是有点不放心。”小余有些担忧。
“她不说，倒也不奇怪，苏小小不是也没说吗，因为有纪律，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大家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万一有冲突呢，不过资源共享应该没问题。
她对苏小小说的话肯定是有所保留的，就像在不知道她确切的情况前，我们也不可能说我们的目的。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怀玉这边，还是要按我们的节奏来查，林怀玉那边权当是锦上添花好了。”
齐磊的话大伙都赞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苏小小带着小余去了一趟江柔所在的大学。
江柔工作之后的经历他们都很清楚，她在大学的情况也了解过，她当时有一个男朋友，就是后来跟文珊珊结婚的冯志成。
她在学校的成绩很好，尤其是心理学相关专业的课程，他们在对江柔调查的时候，连她在学校的同学也调查过了。
还跟她当时的辅导员也谈过话。
但是苏小小这一次想了解一下江柔所学专业，当年所有的任课老师，尤其是心理学专业的老师，她的正课并不是心理学，心理学是她后来选修的。
如果江柔是这个团伙的一员，这个团伙至少是在五六年前就开始运作，甚至更早，江柔应该是最早的成员之一。
苏小小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跟她猜测的一样，江柔很可能是在大学期间接触到这个团伙的。
这个团伙最早创立的人，不可能是跟江柔同样年龄的人，同龄人可玩不过江柔。
而在大学期间跟江柔接触最多的人，除了同龄的学生，就是授课的老师。
说不定江柔选修心理学，就是受到某位老师的影响。
没想到折腾了两天，找齐了所有的授课老师，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
难道是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