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军终究是休假了。
带着花翠翠一起，就在小日子，好好地转一转。
之所以没有去月球太空港，是因为太空港现在由官方管理。待在那边的，不是军人就是矿工。
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可看的。
难道是去看矿工如何挖矿吗？
那虽然也算是不错的体验，可它只适合方军。
老实说，就那些采矿设备慢悠悠的挖矿过程，方军身为男人，可以一口气看上一整天。
花翠翠就不行了。
不是性别歧视，单纯是生理差异带来的性格差异。
花翠翠能够一口气看上一整天的，只有商店里琳琅满目颜色各异的商品。
而不是矿车如何挖矿。
因此，月球太空港，真的不适合休假的时候去。
与之相对的，小日子就很不错。
这边在绿洲的影响之下，已经是大变样了。
刚好，趁机看看现在状况如何。
由于身份特殊，方军带着一大堆人马出行。
光是近身保护的保镖就有四个。
不远处还跟着两个组的人手。一个是后勤组的，另一个是支援组的。加起来超过二十人。
这么多的人，尾随着，挺突兀的。
尤其是，哪怕是东京这样的大城市，街道上也没有太多的行人。
如此一大堆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行进，当然引人注目。
甚至后面还跟着专门的安保车辆。
真的太显眼了。
方军好几次都想让后勤组跟支援组的人不用跟着了，仅仅留下贴身保镖就好。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
反正东京大街上都没什么人，就算他带着一两千人前呼后拥地行走在街上，也不要紧啊。
毕竟是没人注意嘛。
一旦这么想以后，方军也就不在意保镖们是怎么工作的了。
专心的跟花翠翠闲逛。
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特别是留意一下东京当下的状况。
“好凄凉啊。”花翠翠有些感叹，“这一路走来，开着的店铺都没有几家。”
就她所看到的，还在营业的店铺，都是些售卖日用品的商店。
卖的都是被子、衣服、纸巾之类的玩意。
“绿洲的很多需求，取代了现实里的需求。”方军认真的回应。
犹如在讨论一个学术课题一样，在陈述着他的想法。
“比如衣服。在绿洲里，有更多好看的，也更便宜的衣服。若是想要打扮自己，在绿洲里获取那些衣服就好了。没必要在现实里再额外置备。”
“道理我都懂，可这也太快了。”花翠翠感慨的点在于，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了。
从绿洲开始不删档测试，至今为止，一共也就过去了几个月而已。
不管怎么算，都不够一年。
而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已经彻底的扭转了一个人的想法与生活习惯。
要知道，在绿洲之前，也不是没有氪金类型的游戏。
可比起几百元甚至数千元，去抽一个纸片人老婆，更多人还是觉得，这笔钱拿来买点好吃的，换一身好衣服，或者买点摄像器材、钓鱼设备啥的会更好。
然而，到了绿洲里，所有的消费观念，全部改变了。
直接变成了，何必在现实里花钱，有钱不如投入到绿洲里。
基于这种观念，小日子的整个社会是以夸张的速度在转变。
“这就是思想钢印。”方军也是很感叹。
他知道这个技术很危险，超级可怕。
但在真正的大规模使用以前，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实感。
现在好了……
只需几个月，就能把一个国家弄垮。
真的，太离谱了。
“也许，这就是科技碾压的后果吧。”方军总结了一句。
在人类历史上，通过科技代差所形成的碾压从而快速瓦解一个国家，要追溯到1991年的海湾战争了。
阿美莉卡仅仅用了42天，就把号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伊干趴。
毫无疑问，当科技先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解决一个国家，真的是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简单。
事实上，若是方军愿意，让飘在太空的宇宙战舰对小日子进行无差别舔地攻击……
目测不会超过一周，小日子就得无条件投降。
若是不管不顾，继续维持攻击。
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就能让小日子彻底成为不毛之地。
重新进入生命的轮回。
这就是科技。
越是先进，杀伤力就越大，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
可以预测的是，这并非尽头。
等以后搞出了诸如地爆天星、中子灭杀、天洪浩荡、毒流天降、焚天神兵之类的玩意以后，别说一个国家了，连蓝星这样的行星，都是瞬息之间就能荡平。
一下子消除掉所有不同的声音，异常的高效。
当理解了这样的事实以后，回头再看小日子。
倒是不会诧异于它会被思想钢印给弄趴。
甚至还会产生一种很特殊的想法。
那就是……
‘这也太慢了吧？’
是的，就是太慢了。
虽然思想钢印所带来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可它的起效也太慢了。
哪怕是到了现在，也还有没有进入过游戏的小日子人。
这一小撮人，成了小日子政府最后的裤衩子。
若是这批人也投身到绿洲之中，那小日子铁定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款游戏给弄垮。
不就是拟真程度足够高，能搞涩涩而已吗？
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这地方，也变得无趣了。”花翠翠也是感叹不已。
空荡的街道，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路人匆匆走过。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能象征着活力的物事了。
那高挂在大楼墙面的显示屏里，虽然滚动播放着绿洲的广告，却反衬出一种异样的颓废。
“想吃点特色小吃都不行。”花翠翠连连摇头，“这样的地方，还有未来可言吗？”
这可是东京！
人口好几千万的东京！
结果，却是连卖小吃的人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绿洲里了！
可想而知，这个地方，以后会如何的衰落。
“有没有未来啊……那就取决于……”方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很想说，小日子以后会变成啥样，要看铁蛋的意思。
只不过，铁蛋好像不在乎小日子。
也就是说，小日子到底会变成啥样，要看他的决定。
至于他的想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