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在抓张凤凤头发的瞬间，也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上一世李霁初母子的悲惨结局。
沈念的心中一直没想明白，明明时间已经过了书里描写的死亡时间。为什么狗蛋婶子最后还是落得了书里的结局，死在了河里。
她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张凤凤，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一刻，从心底一闪而过的思绪。
一种难以名状的预感在沈念心中悄然升起，她猛然意识到，或许狗蛋婶子的死并不完全是一场意外。
“张凤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念的眼神犀利地盯着张凤凤，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张凤凤的心上。
张凤凤被沈念的眼神震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但随即又强作镇定，冷笑道：“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念没有理会她的狡辩，而是继续追问：“那你说李霁初和他母亲本该死在河里，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在咒他死你听不出来啊！他娘都死了他活着干什么？不如陪他娘一起去死！”
张凤凤的语气里带着挑衅，她说着还试图伸手去抓李霁初，却忘记了自己的头发正被沈念紧紧攥在手中，刚迈出一步，便被沈念猛地给扯了回来。
“小初！她刚才骂你了！我们一起揍她！给你报仇！”沈念乐说着，便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脚踢，拳头捶，尽管沈念乐看着身形比较小，但他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小。
张凤凤被沈念扯着头发，想要还手却无招架之力，只能气急败坏地喊道：
“沈念！你是不是有病！又打我又扯我头发！你快放手！再不放我跟你拼了！”
“小初！快呀！揍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沈念乐催促道。
李霁初像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抓起张凤凤的一只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沈念乐眼疾手快，连忙将张凤凤的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不让她去抓李霁初。
沈念安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堆干掉的鸡屎上，迅速薅起旁边放着的簸箕，毫不犹豫地铲了鸡屎，直接就往张凤凤身上倒去。
“你嘴真臭！全身都臭！”
沈念早就在看到沈念安铲鸡屎的时候，放开了张凤凤，迅速退到了后面去。沈念乐也拉着李霁初站开了。
张凤凤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清晰地牙齿印，以及身上沾上的泥土和干鸡屎，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沈念安。
“啊…！沈念！你们…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
张凤凤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她颤抖着手指指向沈念，又指向沈念安。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大队长！让他把你们都赶出我们大队！”张凤凤说完，用力拉开院门，跑了出去。
见她哭着跑去找大队长告状，苏丁怡不禁有些担心，她看着气愤的四人组，忍不住问道：“小念，她跑去找大队长，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苏姨。大队长知道咱们一般不会惹事，肯定是张凤凤先来找的茬，咱们这个叫正当防卫。”沈念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念乐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就是！苏姨，你别怕！本来就是她先开口骂的小初，她自己没理还敢去找大队长告状！”
李霁初松开一直紧咬的牙关，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后悔，他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害怕自己会连累到念念姐和小安小乐。他下头，默默地站着。
沈念安手里拿着的簸箕上，依稀还残留着些许鸡屎，他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鸡屎，又收拾回原来的的位置。
“还不都是怪她说的话太难听了！我哥不过是撒了她点鸡屎在她身上！洗洗就干净了。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小初要是想不开，真跑去跳河了咋办！”沈念乐依旧愤愤不平，为李霁初鸣不平。
苏丁怡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那等会大队长来了，咱们就实话实说了。”
沈念安和沈念乐在一旁安抚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李霁初。
沈念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李霁初，安慰道：“小初，张凤凤刚才说的话，就是在放屁。你别往心里去，你娘肯定希望你不要因为别人的胡思乱想，平安健康地长大。”
李霁初微微抬起头，眼眶里溢满泪水：“念念姐，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念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豪爽地说：“哎呀，小初，那张凤凤就是故意来找咱们茬的！等会儿大队长来了，你就负责站在旁边哭，剩下的看你念姐和乐哥的！”
而张凤凤一路哭着往大队办公室跑，却没想到大队长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张凤凤脸上挂着欲落不落的眼泪，心里喑自懊恼：难道她这一顿打白挨了？眼泪白哭了？
她张凤凤怎么这么倒霉？在镇上被别人殴打，回到大队还得被她沈念扇巴掌！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算了！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挫挫沈念的锐气！或许还能趁此机会加入鸡场，接近牛棚的那些人！
既然大队长不在办公室，那她就直接去他家找他！
张凤凤也不跑了，而是在心里把她所有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一路边走边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凤丫，你这是咋了？咋还哭了呢？”李大婶看着从自家门前走过的张凤凤，一脸疑惑的伸长脖子问道。
“难道你娘打你了？也不对啊，你来的也不是你家的方向啊。”李大婶边说着边快步出了门，跟上张凤凤的脚步。
张凤凤转头望向紧跟不舍的李大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却一脸委屈地说：“李大婶，不是我娘打的，是沈知青她……她打的我。”
“沈知青？她为啥要打你啊？”李大婶一听跟沈念有关，更加兴奋了，赶紧追问道。
张凤凤支支吾吾了一下，才一脸愤慨地说道：“我跟她说我想去鸡场干活，为咱们大队贡献自己一份力量。她不同意，还动手打我，她说…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