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兮还没来得及品刚刚三殿下到底是不是在耍她，就听见对方给了提了一个她一直忽视的好方法。
直接提前履行婚约吗？
嘶，如果是提前履行婚约的话......
四殿下说的对啊，她与其在这里防着别人像对她家渡言一样对小柳儿下手，为什么不去找君上直接履行婚约呢？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家渡言一样好命，在那种时候被在外面透气的四殿下给捡上来。
不对，如果当初四殿下捡走的是她家小柳儿的话，多半也是完蛋。
“可三殿下年纪尚小......”
张常兮还没有把话说完，就看见了对面之人脸上露出的“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燕栖夜语气古怪。
“三皇姐，年纪尚小？”
张常兮：......
张常兮咬咬牙：“年纪确实不大。”
燕栖夜指了指自己。
张常兮闭上了眼睛：“四殿下您属于英年早婚，不能算里面的。”
“那三皇姐平日里养的那些男宠是？”
张常兮斩钉截铁：“是养来观赏的，观赏的。”
“原来如此。”
“英年早婚”的燕栖夜点头表示理解，紧接着直接话锋一转：“不过张大人是怎么知道三皇姐养那些男宠是做什么的？”
张常兮：......
够了！
张常兮选择妥协。
“四殿下的话臣会考虑的。”
张常兮绝对不会真的像四殿下说的那样，跑去那位面前上奏催促婚约的履行。
她算哪个东西，去催那位赶紧办事？
但她确实该挑个时间和那位聊聊这件事。
三殿下和她家小柳儿的婚约迟迟不履行就是因为皇太女之位未定。
也不知道那位怎么想的，明明当初和她约定好了此事，现在却毫无进展。
也不能这么说，三殿下的宠爱确实已经和皇太女没有什么区别。
那为何迟迟不履行婚约？
六个皇女里，去除封王的、还在吃手指的、脑子不聪明的，一共还有两人。
三殿下和五殿下。
五殿下背后是颜家，颜家那个空壳子不足为惧。
只是五殿下本身年纪轻轻却如此有本事，保家卫国的皇女再怎么样，比起一个只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的皇女都更能得人心。
也不知道那位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本该论功行赏趁机将五殿下封王打发出去的时候没有动作，莫名其妙抓走了一向低调的四殿下推到风口浪尖上。
张常兮虽然从小和位置上那人长大，又辅佐她那么多年，却从不敢说自己可以靠着这些情谊得个什么特殊对待。
她得借着询问婚约顺便问问那位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你不是最讨厌燕于飞天天仗着背后张家的关系？］
［自然。］
［那你还撮合张家和燕于飞之间的关系？］
按凤凰的角度来看，燕栖夜最好的做法是让燕于飞和张家生出嫌隙来。
互相猜疑才可能两败俱伤。
再不济，燕于飞和张家总会消失一方。
［就算是颜家那种蠢货，也知道自己靠的是谁，知道该扒着谁吸血，张家怎么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和燕于飞生出嫌隙？］
燕栖夜打赌张常兮不会去问的。
要是问了，岂不是在变相地催促她的母皇立皇太女？
给这老狐狸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莽到她喜怒无常的母皇面前去询问。
［那你这么说是因为？］
燕栖夜微微一笑：［当然是为了膈应我那潇潇洒洒的三皇姐了。］
那人婚约没催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嚣张的很，每次都要拿这事来触她霉头。
她看她不爽已经很久，但是又不能去告发燕于飞虐待男宠。
这件事太小，不值得单独拿出来去讨伐燕于飞。
这点事不痛不痒的，她拿这事做文章，只会影响她在旁人眼中不争不抢的形象。
但倘若这件事是被燕于飞的正夫发现的话......
［凤凰，你要知道，我不放那么多男人在后院里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
燕于飞的话题大家点到即止，在座的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
燕栖夜本打算时间差不多就带着自家小兔子离开，但她只顾着耍张常兮玩，导致自己错过了最佳的离开时间。
“左相大人，四殿下，到用膳时间了。”
来通报的下人和能看见燕栖夜的心理活动一样，进来直接打断燕栖夜的胡话酝酿。
“四殿下？”
燕栖夜抛弃已经编好的谎话，跟着左相站起。
“走吧。”
这一顿饭吃的极其尴尬。
不大的桌上只坐着几个人。
凤凰没饭可以吃，窝在燕栖夜的肩膀上兴致盎然地观察所有人的表情。
［你们这饭吃的，和你在宫里吃的似的。］
燕栖夜拿着筷子垂眸去看桌上的菜色，偶尔才动几筷，其他时间都忙着给张渡言夹菜。
本来兴致勃勃观察张家人的表情的凤凰目光一转，看见了张渡言碗里山一样高的食材，感到好笑：［你别夹了，他吃的完吗？］
［吃不吃得完是另一回事。主要是我的夫郎吃了，那就不能要我吃了哦。］
燕栖夜顶着张常兮“我家儿子有那么好吗”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张渡言的碗里。
张渡言盯着自己碗里的一座小山，迟疑望向还想夹的燕栖夜。
“家主？”
“怎么了，小言儿？”
燕栖夜将后头三个字念的极其缱绻，配合她给张渡言夹菜的动作，效果翻倍。
凤凰：？
张渡言：？？
其他几位：？？？
燕栖夜趁着大家都愣住的空档，成功又夹了两筷子菜到张渡言碗里，夹完之后满意地看着张渡言碗里的小山，满意地笑了。
燕栖夜保持着这个满意的笑容，转回来看向桌上不知道为何停下筷的众人，直接反客为主：“吃啊，客气什么。对吧，左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