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陌兮也有此意。
幽幽地看她片刻，他也站起身，淡声道，“过来。”
鹿攸宁原本离他三步远的距离，闻言往前迈两步。她歪着头，笑眉弯弯，好像天边的月亮。
归陌兮不动声色，朝前迈半步，站她的正前方。
他抬起手，然后鹿攸宁感觉头顶微微一沉。
“嗯？”
“市集看到的，觉得与你般配。”
归陌兮也歪了歪头，似乎欣赏了片刻，然后他默不作声地转身，淡声道，“走吧。”
鹿攸宁却站着没动，下意识地她摸了摸头顶的位置。
似乎是一支玉簪，触手还有温度， 不知道在他手里捏了多久？！
好想拔下来看一看，但是不是就大惊小怪了？
鹿攸宁心里甜蜜。
归陌兮没有听到她跟来的声音，犹豫地止住步子，微微侧身，“还不走？”
“来了来了。”
鹿攸宁欢快地蹦上去，面孔微微泛着红，心情很好的样子。
于是话就多，追在归陌兮的侧面，话匣子打开了，“大师兄，鬼界是不是有一条忘川河，过河前喝一碗孟婆汤，然后啥啥啥都忘记了……”
“他们说我上一世是姚桃，但是姚桃那个时代与二十一世纪隔了几千年，我不至于只转一个世道吧，中间可能还有，只不过喝了孟婆汤，过了忘川河，啥啥啥都忘记了……”
连续两个“啥啥啥都忘记了……”得了归陌兮的一记白眼。
“你很想转很多个世道吗？”他问。
鹿攸宁嘿嘿地笑，“多些体验总是好的。”
归陌兮皱眉，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他转了话题，“班禹兴呢？”
鹿攸宁满不在乎，“灰飞烟灭了。”
“你没有问他巫神殿的问题？”
“没，他这人狡猾得很，多说几句被他策反都不一定。”
归陌兮又看她一眼，淡淡一笑，“你倒是爽快。”
鹿攸宁昂起头，“当然。”
“下一个是谁？”
归陌兮问得自然。
鹿攸宁噎住，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肯定是风万行，这货嘴上没个把门的，一点点的信息漏出去，就能让大师兄这种聪明绝顶的人，猜出一二三四五。
“谭正德。”她老实回答。
归陌兮了然地点头，“你是替雍良俊报仇。”
“也不尽然。”
鹿攸宁理所当然地说，“首先谭正德确实是个大恶人。”
归陌兮听懂她的意思，“灰飞烟灭吗？”
“嗯。”
鹿攸宁轻描淡写，“我没有圣母心。”
归陌兮听进去这句话，所以她是不可能和殷书笔言归于好了，包括巩安，大约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
*
渡灵境与鬼界有通道，渡灵宗也就三人知晓：归陌兮、殷书笔和徐寻南。
这是千年下来，N多次交接之后，慢慢领悟出来的。
不过鬼界听着不是什么好地方，也就归陌兮不久前去过一次，拿剑威胁了阎王，另外二人都没有去过。
正因为去过一次，归陌兮才有信心带着鹿攸宁再去一次。
理由也说不出来，似乎是不想她再脱离自己的视线。
而她的自主性又那么强。
只能投其所好，去一个他和她都有兴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