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二人上来，鬼兵们尽管诧异，队列保持原样，显见得他们的纪律很好。
消息通报进去，殿内有小神出来。
掌心托了一颗夜明珠，穿一件墨紫的官服，小眼睛小鼻子小眼，豆芽菜一般的身形，不过他昂着头，腰板挺得笔直。
“来者何人？”
鹿攸宁觉得这货细弱，风一吹要跌倒，没想到中气十足。
归陌兮不以为然，“在下修真界渡灵宗亲传归陌兮，这位是我的师妹鹿攸宁。”
小神好像近视眼，走到近处，又抬高夜明珠，细细地审视半晌。
“你是姚桃？”他问。
“我是渡灵宗的亲传小师妹鹿攸宁。”
鹿攸宁答得自然，然后问，“您哪位？”
小神没有答，停顿片刻，他又昂起头，“鬼帝请二位入内。”
说着，他转过身，一手依旧托着夜明珠，一手则负于身后，迈步往前带路。
归陌兮盯着他的背影看一会儿，手指轻轻地捏一捏鹿攸宁，唇语告之，“这个是符修。”
一路上来，归陌兮对鬼界众神都是不以为然的态度。
却特别指出这一个。
收到这个提示，鹿攸宁也是唇语，“很厉害？”
归陌兮点头，“防他一手即可。”
鹿攸宁刚刚与巫神干过一仗，信心尚在，“好。”
至于那个鬼帝。
鹿攸宁对归陌兮盲目信任，大师兄肯定能搞定。
*
南方鬼帝长得极丑，小眼、大鼻、招风耳，脸上还有奇异的纹身，与漫画里青面獠牙的怪兽有一拼。
他坐在正殿的上方，身形看着魁梧。
鹿攸宁好奇地看，心里想的是，这鬼帝该不会是妖兽进阶而来的？
归陌兮像是猜到她有想法，轻轻地捏一下她的手指，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行礼。
古人重礼数。
鹿攸宁在修真界待了两年多，渐渐也习惯了。
行礼过程中，鬼帝都是沉默。
视线在二人脸上反复横跳，眼神复杂。
之前的小神站在殿下，面色看着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之道让你们过来的？”
鬼帝终于开口，声音听得柔软，与那张丑脸极不相称。
归陌兮点头，“有些问题，陆判官回答不了，让我们来问您。”
鬼帝眯起眼，“甚问题？说来听听。”
话音刚刚落下，有鬼将飘进来，声音局促，“鬼帝，道林又杀上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个小神迅速启动，从鹿攸宁的身边……飘过。
“难怪这里不让御剑。”
鹿攸宁恍然大悟的表情，“这里的神也好，鬼也好，都是用飘的。”
归陌兮的注意力放在另一边，又杀上来了？这个又字，说明之前杀上来过，现在是第二回。
而鹿攸宁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不懂就问，“鬼帝，道林禅师与你们有过节吗？”
鬼帝拧紧眉，“今日我是第一次见他。”
“哦哦哦。”
鹿攸宁转身，看到殿门的角落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弯唇一笑，黑无常本常没跑了。
他说道林已经走了，但现在道林又杀上来。
要么之前他骗了他们，要么就是道林去而复返。
正想着，如何揪他过来。
鬼帝突然开始问话，“你们想问什么？赶紧。”
这回是归陌兮发问，“我们想知道巫神殿与鬼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