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蒋不凡带领的水军浩浩荡荡地停在了澎湖。
看着被押送下来的海匪，林开云扬了扬眉。“将军这趟收获不小啊！”
蒋不凡爽朗一笑，“这些海匪作恶多端，劫我商船，扰我百姓，如今被擒，也算是为民除害。”
林开云走上前，围着那些海匪转了一圈，大概有六七十人。
唐允焱看着走在前方的海匪，“做百姓不好吗？为何要当这海匪？”
那海匪瞥了他一眼，往周边的虎视眈眈的士兵看了一眼，梗着脖子道：“自然是为了一口饭吃，海上讨生活，总比饿死强！”
唐允焱一愣，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海里这么多鱼虾哪里能饿死。皱了皱眉，“可你们抢劫商船，害人性命，这也是为了活命？”
海匪低头不再言语。
林开云转身对蒋不凡道：“将军，这些人是给我拉来的？”
“不错，这些不过是小喽啰，你不是说缺人手吗？之前你嫌别人吃白饭，这下不仅有人干活也不用付工钱！如何？”
“这感情好！谢了！”
“客气！”蒋不凡拍了拍他，往唐允焱那看了一眼，“那小子是谁？”上次他便见到了，还以为是他收的人，现在看怕是走眼了。就这神色气度以及身后跟着的人便不像！
林开云顺着蒋不凡的目光看过去，笑道：“那是陛下的人。”
从他出京城开始，有多少人？都是谁？背后的人以及出行路线早就在相关人手中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蒋不凡眯着眼打量片刻，这样的年纪会是谁？
转头看向林开云，眼神里带着审视，“看着可不像是普通人物，陛下的人在你身边就不担心？你知道他是谁吧！”朝中没有这般年轻的，要不就是宗氏！
林开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将军，我们相识多年，我就直说吧！这里的人除了知书，其他人谁知道背后有谁？我站在这里，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让别人图谋的，他若真想干什么，我也拦不住，不如就看着，说不定还会收敛收敛。”
蒋不凡皱了皱眉，别看他说的轻松背后的担子可不小。就澎湖如今的情况！说句难都是简单的，这真是一无所有！而且这些人，没有眼力见能派出来？
他低声对林开云说：“凡事多留个心眼，万一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好办。陈发不错先留下来，一会儿在留下二十人看管海匪。”
林开云点头应下，他确实需要人！
“对了，上次船只遇袭，我怀疑是海匪。您可有线索？”
蒋不凡思索片刻道：“我也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找到确切线索。这些海匪也问过，可惜没问出什么。倭寇是不可能的，如今倭寇近海是不敢来的。”说着，他便走到海匪面前，一脚踢在其腿弯处，迫使他跪下。“你在做什么？说，最近可曾袭击过商船？”
那海匪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道：“将军小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蒋不凡冷笑一声，“哼，嘴还挺硬。来人，给我打！”
就在这时，林开云走上前，“且慢。”他蹲下身子，直视那海匪的眼睛，勾唇道：“你一路到了这，想来也是惜命的。蒋家军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若如实招来，我可保你不死。”
海匪犹豫了一舜，眼神有些松动。林开云接着说：“可要想好了。若是你现在不说一会儿坚持下来还好说，若是没坚持到底，这鞭子可就白挨了。这澎湖你也看到了你这样的海匪我不缺！”
海匪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开云站起身，突兀道：“我这张脸皮还是愣了点，听起来像在说闲话啊！”说完低头扫向那海匪，勾了着唇继续道，“先打100鞭吧！死了就丢海里。”
说完不管他血色尽无的脸走到蒋不凡身边站定。
蒋不凡哈哈大笑道：“看来咱们林大人的威名还是差了点。来吧，都看好了，看看不听话的人。”
士兵往前将那海匪绑在柱子上，鞭子如雨点般落下。海匪起初还硬撑着，闷哼几声，也算一条汉子。但随着鞭数增加，他的惨叫划破长空。鲜血溅落在地，将地面染得殷红。
打到五十鞭时，海匪已气息奄奄，身体抽搐着，身后的不少海匪低头回避着。林开云看了一会儿，吩咐知书拿点盐过来抹上。
蒋不凡看着不断往鞭子上摸盐的人，心里给那海匪竖了个大拇指。不知者无畏啊，这可是林五元林大人，虽是文人，但人家走过的路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人家可是走到千里之外新大陆的，真以为没点手段能平安回来？好好给你说不行，这下好了吧！
那海匪是被深深疼醒了的，本来一鞭一鞭打在身上已经疼麻木了，这下何止是麻木，那是专心的疼啊。耳边回荡着那位大人的话，坚持不下来.....白受了......现在是多少鞭了?六十五？
“六十五！”
对，六十五！强撑着眼皮往前方看去，只见那白面书生一般的大人冲他微笑着！
“六十五！”
“大人，大人，七十了！”
林开云看懂了！但是“六十五！”
六十五没动，眼里的光慢慢熄灭，喃喃道：“我说！我说！是……是有人指使我们袭击商船的。”
林开云和蒋不凡对视一眼，停下了行刑。
二人慢慢走近，听到海匪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本地的一个富商不满你们在澎湖，所以雇我们去劫你们的船。”
林开云皱起眉头，看向蒋不凡，“将军，此事看来没那么简单，得好好深入调查一番。”蒋不凡点头，“没错。这人怕也知道不多。”
可不嘛！
富商？那个富商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没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