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飞看我没有马上给他答复。
当即抬高了音量。
“你这个老女人！
你不马上回答，是不是还在想找什么理由来敷衍我？！
我告诉你！
我现在火气很大！
你劝你别给我耍花招！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海外合资投资项目收益已经到你们奉天集团账户上了！
分红方案也到你办公桌上了！
是你一直在找借口拖延！
你这个老女人！
你别以为你老，我就不会动你！
我告诉你！
你把我惹急了！
我照样动你！”
我当即在心里暗骂。
又在说我老！
可恶！
我暗暗咬紧牙关。
昂脸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泪眼朦胧，满腹委屈的楚楚可怜模样。
“不是这样的。凌少。
我不是有意要拖延的。
只是奉天集团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我撒着慌。
身子却紧张害怕得控制不住地颤抖。
凌云飞立即双手插兜，调整了坐姿，右腿抬起，鞋底就踏上了桌沿。
双腿敞开了些。
视野就完整看见我的脸和我的双肩。
“奉天集团的财务情况很不好吗？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就眨巴着眼睛。
朦胧的眼睛更朦胧了。
当即落下来一滴泪。
完完整整地落在地板上。
我昂着脸看他。
“都是公司经营的常规操作罢了。
奉天集团的财务大坑一直都有。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努力地填。”
啧。
凌云飞当即回应给我一声不耐烦。
“你亲自运营的那些广场项目不是收益一直很稳吗？
每天人来人往的，资金流不是一直很不错吗？
再说了。
哪个大公司大企业没有财务大坑？
不照样不影响他们盈利吗？
也没见他们谁不兑现投资分红的？”
我就微微往凌云飞坐定的方向移动了一些。
就看见凌云飞明显坐直起来一些。
却还是坐得四仰八叉的。
只是有意识地把朝着我敞开的双腿并拢了些。
视线也微微偏移一些。
我就知道还有说服的可能。
遂再往前一些。
张口就是半真半假的撒谎。
“可我们奉天集团也不是只有广场那一个项目啊。
就算只有那一个项目。
我们已经连续几年去全国推广了。
一座城市建一个，工期还不能太长，确保一年半以内完工并正式投产，还要确保80%的饱和率。
这些都是要投入的。
随随便便一个都要100个亿的前期投入。
还有一大堆的融资贷款，一大堆的利息，一大堆的人工，一大堆的支出。
凌少。
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实在是顶不住……”
言语间。
人已经又往前走了两步。
凌云飞当即将踩在桌边的右脚收回。
上半身拔正。
彻底坐直起来。
可双手还是插兜。
腰也瘦弱地微微弓着。
像是在听汇报的老者。
悠悠吐出来一句油盐不进的回话。
“这跟你拖着不给我分红有什么关系吗？”
我干脆快步走到他身边站着强辩。
“有关系啊。凌少。
正是因为投入太多，日收益相对于投资成本还是太微小。
收益一下子没有回本。
集团财务大坑才会越来越大啊！凌少！”
眼神就往他身上落。
凌云飞直接团了团自己。
弓腰坐着。
一边团一边不耐烦。
“你们财务大坑跟我这个投资有什么关系？
我投的又不是你们的财务大坑！
一句话。
你今天给还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