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看看这儿！坐北朝南，光线充足，站在窗边一片美景，你自己住的话这一室一厅完全足够了，价钱绝对实惠！”
中介是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人，正滔滔不绝地给洛栖描述这间房子有多好。
洛栖环顾四周，直接说：“贵了，再便宜点。”
男人露出为难的神色。
不过这间房子已经空了太久了，而且……
情况特殊。
他咬咬牙，同意了减价。
洛栖点头：“行，签合同吧。”
男人松了一口气，赶紧拿出合同，像是怕洛栖反悔一样，然而掏出来发现只有一份合同。
“诶，瞧我这脑子，还有一份忘带了，这儿离公司不远，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好。”
房间里只剩洛栖一个人，光芒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在地面留下阴影，洛栖眼眸低垂，看着阴影里蠕动的某个东西。
“你最好别打扰我。”
无比淡然的一句话，却让阴影里的玩意儿瞬间不敢再动。
中介很快就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你待在这里没问题吧？”
洛栖摇头：“没有。”
洛栖在茶几上签好自己的名字，男人看着洛栖落笔，心里惋惜。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住这里，没几天怕是又要被吓到了。
虽然他也不忍心，但是赚钱更重要。
签好合同，洛栖和男人一起出了小区。
他带着她往右边走了几十米，转个弯，来到了一条小吃街。
刚好是下午，小吃街的摊主们都开始营业了，人流量也挺大的。
男人还在介绍这小吃街的特色美食，洛栖却已经从繁杂的美食香味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甜香。
她无心听中介说什么，提脚往香味最浓的地方走去。
最后站定在一个煎饼果子摊位前。
这个小吃摊看起来并不新，但是没什么人吃，偶尔有几个投过来的目光都是奔着摊主来的。
摊位后准备材料的男人身形修长，一米八几的身高让他看起来不瘦弱，反而极具压迫感，袖子挽在小臂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普通的摊主，像百万粉丝那种博主。
“你好，要一个煎饼果子。”
洛栖出声喊道。
男人抬眼看来，戴着口罩，看不见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
眼前的女人让他愣了一下，心跳瞬间加快，他马上收回心神，问道：“什么套餐？”
洛栖：“你推荐的都行，反正只要是你做的，味道不会差。”
虞景川没想到对方竟然对自己这么信任，于是给她推荐了一个全家福。
洛栖点头后，他开始制作。
中介在洛栖身旁看了看这个摊位，退后又看了看。
一脸郁闷。
“这里什么时候开始做煎饼果子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这老板也没见过啊。”
洛栖说：“肯定是新来的啊。”
中介还是郁闷：“老板看起来也不像做煎饼果子的啊。”
洛栖：“谁规定长得帅就不能做煎饼果子了，西施还去做豆腐了呢。”
中介：“………”
得，说一句被怼一句。
这美女肯定是被煎饼果子老板诱惑了！
肤浅！太肤浅了！
“洛小姐，那你先吃着，我回公司了，钥匙刚刚已经给你了，如果有要搬的东西你可以联系我，我给你介绍靠谱的搬家公司。”
“好。”
虞景川听到两人的对话，确定了这个男人是房产中介。
洛栖站在摊位前，盯着虞景川做煎饼果子，发现他做的真的是……
丑！
一点儿也不规整。
乱七八糟。
洛栖发现了虞景川眼里的尴尬。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怎么样。
洛栖吃了一口，味道还是很好的，她笑得眉眼弯弯，明眸潋滟夺目差点晃了虞景川的眼。
“挺好吃的，很合我胃口，我才搬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哪家的东西好吃，要是以后都能吃到这个煎饼果子就好了。”
“老板，你应该每天准时来的对吧？”
其实虞景川也非常不愿意来执行这个便衣任务的，但是抽签抽到了，实在是没办法。
但是现在突然有了那么一些动力。
他点头：“嗯，会来。”
洛栖开心地一拍手：“太好了。”
虞景川的眼里装下了一整个她，见她雀跃的小模样，心里顿时软了一块，拿出手机，亮出二维码。
“那个……我每天都在的，你如果忙的话，可以联系我，我给你送过去。”
“呀！真是太好了，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
离开时，洛栖热情地和虞景川道别。
虞景川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下一个客人来，才收回眼神。
今日摆摊，总共收入五十六元。
收摊的时候，虞景川骑着三轮车离开，在某个角落被几个人拦住。
停下车，虞景川面无表情。
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
“川儿！”
这让他崩溃的儿化音。
虞景川眼皮一跳。
“你说！你今天干了什么！”
“卖煎饼果子。”
“不老实啊你！兄弟们，上！”
几个人说着就要把虞景川从车里拽下来。
虞景川擅长电脑技术，身手没有其他人这么矫健，健身得来的力气在他们眼里完全不够看的。
但是他有绝招。
“你电脑里有一个隐藏文件夹，名字是……”
“啊啊啊啊啊！！！”男人突然开始啊啊大叫，然后大声喊道：“景川辛苦一天了，我们应该让他多休息，现在堵着他是完全丧失了兄弟情义，快快，我们回去吧！”
这几个来得快，跑得也快。
虞景川只觉得无奈，他摇摇头，骑着车走了。
京市的气温忽高忽低，早上还有些凉，临近中午就已经升温到了三十几度。
到了下午温度又开始慢慢降了下去，没有中午的炽热了，而是一种让人难受的闷热。
洛栖看了一下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先把本就不多的行李送去新房子里，然后直接转身下楼。
她住在21楼，电梯下行的时候在19楼停下。
电梯门打开，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她低着头，头发几乎遮住了她的眼睛，洛栖只看见她毫无血色的皮肤和嘴唇。
这种颜色的皮肤一般出现在鬼身上。
不过洛栖仔细看了，眼前这个确实是个人。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洛栖的目光，抱着自己的手臂往角落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