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楚总，楚总，其实，我们黄总也是真心实意想跟楚总您合作。就像刚才黄总说的，我们星辉的这几位艺人，薇薇、赵宇、包括菲菲……”
经纪人硬着头皮，继续推销。
“他们真的都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基本功扎实，形象也好。”
“而且，楚总，不瞒您说，他们几个都特别有梗，很有综艺效果，反应也快！”
“如果能上您的节目，绝对不是去当花瓶的，肯定能制造不少笑点和话题，让节目更上一层楼！”
楚宸闻言，目光落到那经纪人脸上，“哦？这么优秀？既有颜值，又有实力，还能给节目增色不少……那你们为什么不去直接找电视台推荐呢？”
“去跟负责节目选角的导演、制片人好好展示一下你们艺人的‘综艺效果’啊。找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电视台都搞不定，还想来我这里走后门？
这简直是把刚才经纪人那一通吹捧，又原封不动地怼了回去。
经纪人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总……您这话说的……”
“电视台那边，我们当然会去沟通，肯定会去努力争取的。”
“这不是……这不是知道您才是这个项目的最终决策者嘛！”
经纪人陪着笑脸，姿态放得更低了。
“毕竟节目是宸天集团投资制作的，最后用谁不用谁，还得您点头不是？”
“所以，就想着提前跟您打声招呼，混个脸熟。”
“万一……万一到时候他们真的入了电视台的眼，进了备选名单……”
“还希望楚总能在最终定夺的时候，能……高抬贵手，看在我们黄总的面子上，给他们一个宝贵的机会。”
楚宸听完，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
“高抬贵手？用不着，我选人用人的标准很简单，”楚宸目光扫过在场的星辉艺人，最终落在脸色铁青的黄建明身上，“只看合不合适。”
“如果你们星辉的艺人真像你说的那么优秀，那么有综艺感，那么能给我的节目锦上添花……”
“放心，就算你们今天不来，就算黄总不开口，只要他们在电视台给我的名单上，我自然会用。”
“因为我需要的是能把节目做好的人，而不是谁谁谁的关系户。”
“反之，”他语气微微加重，带着一丝冷意，“如果他们能力不行，或者不适合这个节目……就算你们把电视台的关系打通了，就算你们今天把这包间的门槛踏破了……在我这里，照样没用！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经纪人彻底没话说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老板。
黄建明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死死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接二连三地羞辱、拒绝，他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气！
“楚总年轻有为，魄力过人，黄某佩服！不过，”黄建明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阴鸷起来，死死盯着楚宸，“有句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和气生财，合作共赢，难道不好吗？”
黄建明话音刚落，楚宸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
“合作共赢？我一个人就能赢，为什么要跟别人合作？凭什么要带上你们？”
黄建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底的阴沉几乎要滴了出来。
“楚总，娱乐圈不是这么玩的。”他强压着怒火，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这样独断专行，路，是走不长的。”
“呵。”楚宸直接笑出了声，“你在威胁我？”
“搞清楚状况，现在是各大电视台排着队求我合作。你算哪根葱？也配来教训我？”
“告诉你，今天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人家电视台的高层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捧着，你倒好，反过来威胁我走不长？”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几家电视台的负责人打个招呼，就说，以后凡是你们星辉娱乐参与制作或者有你们旗下艺人出演的电视剧、综艺……一律，不要！”
“你看看，到时候那些制作公司、平台，是觉得得罪我楚宸麻烦，还是得罪你黄建明麻烦？你猜，是你走不长，还是我走不长？”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黄建明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不完全相信楚宸真有这么大的能量，能一句话就封杀他整个公司的艺人。
但是……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几天得到的消息。
几大卫视的购片主任、综艺总监，几乎是踏破了宸天集团的门槛。
那一张张平日里在圈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楚宸面前，姿态放得极低，甚至可以说是……谄媚。
没办法，谁让楚宸搞出来的综艺一个比一个火，收视率爆表，广告接到手软。
电视台跟着宸天集团，那是实打实地赚得盆满钵满。
说楚宸是行走的财神爷，一点都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楚宸要是真在电视台那边递几句“不喜欢星辉”的话……
哪怕只是暗示，恐怕他旗下艺人辛辛苦苦拍出来的电视剧，就真的有可能被压着上不了星。
那些等着靠剧回款、赚钱的承制公司，一旦知道是因为他黄建明得罪了楚宸才导致项目受阻……
那星辉娱乐就不是得罪楚宸一个人了，而是得罪了半个制作圈！
想到这里，黄建明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额头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的僵硬瞬间融化，换上了一副近乎讨好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哎呀，楚总！看您说的！开玩笑！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他连忙摆手，语气都软了下来。
“活跃一下气氛，活跃一下气氛！”
“楚总您是什么人物？年少有为，点石成金！”
“跟我们这些在圈子里混饭吃的不一样，您这就是来体验生活，玩票性质的嘛！”
“再说了，您刚才不是也说了嘛，选角这个事儿，最终还是看合不合适，不归您直接管。”
“那咱们今天……就纯粹当吃个饭，交个朋友！”
“对对对，交流交流感情，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合作机会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