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哥儿一岁多开始，乔乔也会每日在带着他玩耍之余，顺便教儿子认两个字。
昭哥儿的性子比弟弟要活泼好动许多，每次不过认两三个字，就甩开了。
猛地到了晗哥儿，每日自己要求又练又认，加起来足足两个时辰，乔乔听着都有点害怕。
这个课业量，对她小时候来说是噩梦，对现在的她来说，也差不多。
等两个儿子各自被乳母带下去休息，房内只剩下夫妻俩人。
乔乔才扑到丈夫面前，委屈得嘤嘤了两声。
谢珩看着还如小女儿情态一般的妻子，心下软了大半，抬手将人抱在怀里，“怎么？有这样个文曲星下凡的神童儿子，你还不高兴？”
这话纯揶揄她呢。
乔乔握拳照着他胸口捶了下，“我自己个上学堂的时候也没这个课业量。”
“我不管，我带他认字，练字的任务交给你，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躲清闲。”
谢珩捏住她的鼻子。
乔乔甩了下脑袋。
“晗哥儿天资再高，我也不忍他过早的失去童真；既然他觉得在家枯燥无趣，若是有机会，你多带他出去走走看看。”
乔乔若有所思：“如今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能有什么好地方可去的？”
谢珩：“几个姨母、姑母那，不都是去处？再有，杜家田家的少夫人不都是你闺中的手帕交。”
乔乔像是想起什么，笑道：“对啊，我明日带着晗哥儿去二姐那走动走动，顺便问问徐家那位听雨表姐的事。”
谢珩扶在她腰间的手忽地一顿。
徐听雨？
就是那个丈夫不能人道的？
乔乔纠正他，“人家儿子都有了，怎么能说是不能人道呢，你这个说法严重不准确。”
顶多就是……不太行了而已。
谢珩不想和妻子谈论别的男人行不行这个话题，“别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乔乔：“我不会掺和，我只是好奇。”
谢珩：“这种事有什么可好奇的？”
乔乔：“怎么不值得好奇？这种事我只在话本子里见过。”
谢珩：“……那是你少见多怪。”
乔乔：“难道你见过很多？”
谢珩：“……”
见过多少他也不会和她谈论这些事！
乔乔切了声，“不说拉倒，有本事我明日打听完情况，你能忍住不好奇。”
谢珩伸手扯下她的半边中衣，俯身吻上，哑声道：“我只对你好奇。”
这话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乔乔也很快被他呼出的热气融化，再没了其他的心思。
……
为了让小儿子不再觉得无聊，次日一早吃早饭的时候，乔乔就吩咐底下人套好马车，并早早地在马车上放好冰鉴。
这样上车的时候也是凉快的。
晗哥儿：“娘亲今日要出门吗？”
乔乔：“娘今日带你去二姨母家走亲戚好不好？”
家里的姨母太多了，晗哥儿愣了愣，将将反应过来二姨母对应的是哪一个。
“好。”
程府这边，歆歆正在次间的榻上看账本，等她听到脚步声时，人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
刚要斥责什么人这么大胆不经通传就乱闯，而看清来人时却顿时笑弯了眼。
“难得的稀客，你也有愿意在大热天出门的时候。”
拐弯抹角说她懒呢。
乔乔：“当着我儿子的面，别埋汰我啊；这小子可聪明了，当心被他记住。”
歆歆抱着晗哥儿放在榻上，给他脱去鞋子，让他好好凉快凉快；又让丫鬟们去冰窖里拿瓜果来。
她照顾外甥比乔乔这个亲娘还要周到，乔乔落得清闲，自己脱了鞋盘腿坐在榻上自己剥葡萄吃。
“你家旭哥儿呢？”
歆歆：“到他姑姑家玩去了，一天天的四处野，一刻不得安生，也不知像谁。”
乔乔笑道：“像谁你还不知道？”
歆歆瞪了她几眼，用银叉子给晗哥儿喂了两块西瓜。
乔乔吃醋道：“我也要吃，你怎么不管我啊？”
歆歆幽幽反问：“您贵庚啊？”
乔乔：“我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你妹妹啊！”
一句话噎得歆歆无言以对，认命地也给她喂了两块。
吃到西瓜，乔乔满意了，也想起自己此次来得正事。
“二姐，听雨表姐的那事……如今可有什么进展？”
说起这事，歆歆不由得叹了声长气，“别提了。”
听到二姐这个语气，乔乔瞪大眼，“难道没救了？”
“……不对，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是先天不好的话，也生不出儿子啊；如今这儿子都有了，应该不是那种彻底不行吧？”
难道是中途坏了身子？
歆歆：“这种事太丢人，更关系到家族的脸面，瞿家那边也也不敢摆在明面上，只敢暗中求医问药，且又要照顾到儿子的面子，谁也不可能去刨根问底；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民间的大夫看过不少，偏方也吃了许多，一点用也没有。”
乔乔：“听雨表姐不是说了，她刚成亲那会，一个月也就四五次……这不是明摆着？”
世家男子大多弱冠之年成亲，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月才同房四五次，说出去没点毛病谁信啊。
歆歆点头：“肯定是一开始就是毛病的，但具体是什么毛病，谁也没看出来，瞿家祖上儿孙还算昌盛，应当不是根上传下来的；如此，只可能是表姐夫自己运气不好？”
乔乔思忖道：“这种事不行，无外乎就两种可能，一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另一种则是……他压根就不愿意！”
歆歆下意识道：“表姐论容貌论身段，那也是京城数得上名来的美人，哪个正常男人会不愿意碰？”
乔乔给她递了个有些微妙的眼神，干笑了两声，“……男人喜欢美人不假，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啊。”
歆歆一口茶喷了出来。
“咳咳咳，我知道你平时喜欢看一些野史杂书，可这也……忒野忒杂了吧？”
乔乔摊手，“你难道能把这种可能全盘否定吗？”
歆歆抿紧唇，默然不语。
乔乔：“再说了，他可是一开始就不行！”
“若是因后天受伤或是经历了什么事有了阴影，那瞿家人总不会一个都不知道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果瞿家父母对儿子这事也说不出名堂，那我这个猜测可能就是真相。”
老天爷啊。
歆歆扶额，心口跳得快要蹦出来。
……
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受控，歆歆和乔乔再有主见，也不好去碰别人的家务事。
可同为女子，若瞿家的表姐夫真是龙阳之好，她们也不忍心徐听雨就这么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瞿家明显是在和稀泥，他们不可能为儿媳妇豁出去家族的脸面；更何况孙子已有，只怕瞿庆明有没有毛病或是有什么毛病，瞿家二老压根就不在意了。
不搭把手就这么坐视不管，她们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可这事不适合她们两个年轻的小媳妇去插手，这个时候就必须申请外援。
而最合适的人选，姐妹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