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谢云玠洗了个澡,换上内侍省新送的衣服,连翻几道墙到了未央殿。
要不是暗卫和禁军知道是他,他这样做,早就被当成刺客射成筛子了。
明明是陛下过了明路的男人,非要搞得跟偷情似的。
莫非这就是他们不懂的情趣?
谢云玠倒不觉得是情趣,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省时间而已。
虽然夏为仪已经说好了今晚找他,可那几个男人都不要脸,更没有任何契约精神可言。
所以他必须得赶早。
夏为仪此刻才沐浴出来,头发已经烘得半干,锦屏正在为她擦雁寻千为她调制的身体乳。
看到他进来,几人默默起身,福了福身就此退下。
寝殿大门紧闭,谢云玠接手丫鬟没忙完的活。
自然,这个过程不太正经,两人浑身像火烧一般。
夏为仪喜欢他用力时绷紧的肌肉,凸起的青筋在为她颤抖。
这个让人看一眼便腿软的男人,和她开疆拓土时,总能让她流干最后一滴眼泪。
从汤池出来后,谢云玠从身后抱住她,手掌贴在她小腹。
他年轻气盛,不能轻易满足,但她累了,他也不能再做什么。
只好把人抱着亲来亲去,时不时揉一揉蹭一蹭。
夏为仪是真不行了,放以前,她还能为了那点舒服劲再造作造作。
但现在不行,她是皇帝,大部分精力要留着日理万机。
再像以前那般纵欲会猝死的。
“别闹了,快睡觉。”
谢云玠偃旗息鼓,但还抱着她不撒手。
想起傍晚发生的事,他起了点坏心思。
“陛下,你猜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什么?”
“沈寄把今早闹腾的那几个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夏为仪顿时不困了,睁开眼问他:
“他怎如此莽撞?”
谢云玠在心里摇尾巴,一脸愤慨道:
“我当时就说他了,可他还让我别告诉陛下。”
“打得严重吗?”
“应该没下死手,不过肯定得养上一段日子。”
夏为仪放心了,没打死就好。
不过,她得敲打敲打美人表哥,不能随便打人。
当即,她将守夜的宫女叫来,让她去沈寄宫里转述几句。
宫女得了令,便去了沈寄宫中,让他不要再殴打大臣。
沈寄才洗干净手上的灰,闻言一头雾水。
不是,他才回宫里,夏为仪怎么就知道他打人了?
他明明很隐蔽。
等等……
“今晚谁伺候陛下?”
“回大人,是谢将军。”
好好好,居然恶人先告状。
将帕子狠狠一甩,牙咬道:
“告诉陛下,我知道了!”
宫女回去时,罪魁祸首谢云玠,早已抱着夏为仪美美睡去。
……
裴弃忧觉得自己低落的心情可能会持续许久,但没想到第二日,裴姝涵居然来京城了。
丫鬟告知她时,人已经到了府里。
她当即将被扫地出门的事抛之脑后,换上一脸笑容去见了裴姝涵。
“娘,你来京城怎不给女儿写封信,我也好去城门接你。”
“我听说你忙,就没打扰你,顺便也给你个惊喜。”
母女二人快两年未见,一说起话便停不下来,连晚上睡觉也干脆睡一块摸黑继续聊。
得知她不能再去内阁了,裴姝涵倒没觉得多可惜。
当初她愿意女儿送来京城这波云诡谲之地,就是看出了裴恒之恐怕有扶持夏为仪当女帝的想法。
果然,她猜对了,也赌对了。
眼下裴弃忧离开内阁未尝就是坏事,柳暗花明又一村,她相信还会有别的出路。
她想得没有错,提出要通过考核筛选吏员后的第三日,夏为仪颁布了一条诏令。
诏令提到,她欲挑选三位才华出众的女子入宫近身伺候,除了帮她教导宋茹初外,还要负责与前朝大臣们传话,转达她的圣意。
此诏令一出,不少大臣立即上书反对。
这哪儿只是传话那么简单,分明就是要插手政务。
夏为仪把这些奏折都打回去了。
“朕是女子,难道要选几个男人帮朕传话吗?”
她是这样回那些人的。
上书的大臣气抖冷。
她都有七个男人了,还忌讳这个?
不过,无论他们如何反对,都不能改变夏为仪的决定,甚至连考核,她都打算像殿试那般亲自监督。
上书反对的继续上书,但也不乏有许多聪明的家族。
目前来看,夏为仪要开辟一条女子走仕途的道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真理(神机营)掌握在她手里,大臣的反驳无非是给她添堵,决定不了什么。
既然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那还不如顺应时局。
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当陛下的近臣可比联姻强多了。
聪明的家族,嘴上不表明态度,但私底下,已经在偷偷为自家女儿报名了。
裴弃忧得知诏令后第一时间便想要去争取。
得知报名归内阁负责,便第一时间找到了裴恒之。
“表哥……”
裴恒之抬了抬手,打断她的话,从手边默默拿出一个信封,上面盖着鲜红的印章。
她小心取出里面的纸张,展开一看,是一封报名贴,上面记录了她所擅长的领域,读过哪些书……
红印章表示,报名贴已审核通过,可以直接参与考核了。
“别多想,这可不是走后门,只是帮你把报名需要的东西提前准备好而已。
考核由陛下亲自主持,共有三轮,与殿试考核的内容相差无几,你且好好准备,能不能选上,就看你自己了。”
他说的注意事项都是诏令上明文写了的,并没有更多的消息。
哪怕她是裴家人,裴恒之也仅仅是帮她报了名而已,并不打算帮她走后门。
一来,是他更想为夏为仪挑选能者,而不是顶着女官头衔不干事的庸人。
二来,他清楚裴弃忧的实力。如果还需要走后门才能拿到名额,那他这半个师父也可以让出首辅的位置了。
裴弃忧感激不尽,千恩万谢一番才拿着报名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