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呀，所以我才会发视频邀请，让你看着我的脸，仔细辨认下我有没有撒谎的痕迹。”
季云栀回得很迅速认真，并说，“要是你实在不相信我，我可以去找行政录监控给你看，再不然你去找暗中监视我的寒征，看看我有没有撒谎。”
“我没有让人监视你。”他语气透着干巴巴的凶。
他心里还记得她提来上班不被人监视的要求。
季云栀淡淡反问一句：“那之前我救猫咪差点被坏人伤了，寒征突然出现是怎么回事？”
“……”
阎霆琛安静无声。
有这回事？
还真有。那只猫现在还在家里好吃好喝养着。
靠。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还翻旧账。
但是监视就监视了，怎么的吧。要是不监视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她背着自己总是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男人正要将这些心声说出来，季云栀却在这时主动替他解围，“我不怪你。”
他愣了下。
季云栀补充说：“其实我知道，你监视我是为了我好。”
哗啦啦。
季云栀这话宛如一盆水，直接将阎霆琛心里的怒火通通浇灭了。
“真的？”
“当然呀，不然我为什么之前就不说出来？”季云栀保持耐心，语气温柔，再次强调，“我相信你是为了我好。”
果不其然。
男人怒火来得快，灭得也快，心里瞬间阴转晴。
沉默几秒后，他别扭开口：“行吧，你相信我，那这次我也勉为其难相信你一次。但是——”
季云栀知道他要说什么，主动抢话出声：“我下次看见别人东西掉了，绝对不会好心帮人捡，会冷漠无视走开。”
男人意味不明哼了声，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怒火问责，只是脸靠在枕头上，伸出一根手指隔着屏幕触碰她，“季云栀。”
“嗯？”
“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
“真的？”
“……嗯，真的。”
说到后面，季云栀不想再被审问了，她主动出声问他：“已经第二天了，你父亲生日过完了吧，那你是不是在回来路上了？”
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吗？
男人听着这话看向窗户外的盎然绿景，再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后觉恍然此刻已经是新一天的下午三点多了。
原来他睡了这么久才醒来。
“阎霆琛？”
屏幕那端的季云栀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忍不住叫了声他的名字。
阎霆琛这才回过神，低低嗯了一声，“有要紧事要忙，过些天回去。”
“哦好。”
季云栀完全没有怀疑。
他又出声交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乖点，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情来。”
“我能惹出什么事情来……”
“比如趁着我不在，你偷偷去找野男人，小白脸，然后不要我了。”
“……”
又来了。
季云栀用力叹气出声，“我不会啦。”
“你会。”
“不会。”
“会。”
“……行，我会。”
”季云栀！”阎霆琛抬头，立刻冲着手机怒吼，“你信不信我现在回去掐死你！”
“你看，你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季云栀反问他：“我说我不会，你硬要说会。我顺着你说会，你又要生气，那你想要我怎么回答？”
阎霆琛不吭声，只是拧着眉幽怨瞪她。
屏幕是黑的，她根本看不见，但他的沉默也能让季云栀猜到什么。
她没有一直逼问他，只是保持耐心跟他解释沟通，“不会跟野男人跑的，我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和你待在一起，工作期间还有寒征在暗中监视我，我又不能化成隐形人，我怎么出轨给你戴绿帽子？”
“……”
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阎霆琛，我知道你没安全感，疑心重，也知道你跟我分离容易焦虑。你想问什么，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真的可以全部告诉你，因为我现在在你面前就是个透明的，我就算撒谎你也能辨别出来，根本瞒不住你不是吗？”
“……”
“我们明明可以心平气和，好好地进行沟通，偏偏你每次动不动就暴怒，然后疯狂将各种莫名其妙的罪扣在我头上……这样是不对，而且我也不喜欢。不是只有你有脾气，我也有脾气，也会没有耐心的，明白吗？”
“……”
“你暴怒无理取闹到后面，我气上头肯定会跟你吵架，吵到后面我就不想理你，想一个人静静，但这样你又觉得我在冷暴力你，然后我们反反复复吵。”
“……”
阎霆琛完全沉默。
季云栀没有催着他，给他时间思考。
这些道理又不是没有讲过，都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了，但她还是得反复讲，反复跟他沟通。
好在阎霆琛今天听进去了。
最起码今天有改。
因为他问：“我今天对你很凶吗？”
“你自己感受不出来吗？”她脱口而出的反问。
“……”
其实他有一点点感受到。
好像他一直在凶季云栀，但是她一直很温柔耐心哄他，都没有凶他……
想到这，男人抿了抿唇，手扣着屏幕，像是要把她从里面扣出来似的，“那我……”
“什么？”
“我跟你道歉认错。”
“好，我原谅你了。”
说完这句，她接着出声：“你看，这样子不是很好吗？”
“……”
季云栀：“你再问我下那些话，就是我会不会不要你的话。”
“哦。”他问：“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
“真的？”
“嗯，真的。”
“那你会不会乖乖等我回去？”
“会。”
“做小蛋糕给我吃？穿制服跟我做？”
“……嗯，会。”
“真的？”
“真的。”
“你不会趁着我不在，偷偷去找其他野男人和小白脸？”
“不会。”
“你会。”
“不会。”
“好吧，你不会。”
季云栀听见他这话笑了。
男人注意到她笑了，绷着的脸不由自主跟着舒展开，眼里同样沾着明晰的笑意。
她笑起来真好看。
而且是因为他而笑的。
真好。
想到这儿，他转念想到了什么，手指扣着枕头，眼眸低垂，忽然说了句：“季云栀，我疼。”
“什么？”
季云栀显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他后背被打了一百多鞭，好疼好疼。
阎霆琛心里默默回应着，但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她说：“我想要你抱我亲我。”
随着这声话语落下，男人敏锐察觉到门外有细微的动静。
他当即变了脸色，不等季云栀回应便挂断视频，一脸警惕盯着那扇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