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半个女儿
或许骨子里就爱看热闹,睡的香甜的一只也能从周围的嘈杂声里捕捉到她感兴趣的声音,她闭着眼睛坐起身,在睁开眼睛时,她眼底的睡意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片清明。一只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大门的方向,凉亭里坐着几个少年,叹春雪和东得润不见了。一只侧耳仔细听了听大门方向的嘈杂声,她隐约听到了东得润的声音,她担心叹春雪的安危,立马起身飞向大门。
一只飞到宅院门口时,正好看到东得润拉住了叹春雪的胳膊,而叹春雪正满脸愤怒的试图甩开东得润的手,一只怒火中烧,手中出现了一根骨鞭,她扬鞭抽打在了东得润抓住叹春雪胳膊的胳膊上。
“啊!”东得润痛呼一声,松开了叹春雪。
一只飞到叹春雪身旁,张开胳膊把叹春雪护在了身后,她怒视着东得润:“你想对我姐姐做什么?”
东得润神色痛苦的揉搓着被骨鞭打到的位置:“你这是什么骨头做的鞭子,打在身上怎么这么疼?”
一只拿起骨鞭指向东得润:“说,你想对我姐姐做什么?”
东得润:“我能对她做什么啊!是她要去跟听风干架,听风身边伺候的人随便一个都比她能打,我不拦着让她去送死吗?”
一只侧身问向身后的叹春雪:“姐姐,是智听风欺负你了吗?”
叹春雪生气的说道:“智听风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她是一个奇女子,不会把自己困在男人身上,没想到她在那哭哭啼啼的死活要缠着得安。”
一只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得安和智听风,她的视线落在了智听风紧紧抓着得安衣袖的手上,她认真的问向得安:“这件事你是不是处理不明白了?”
得安慌张的说道:“宝贝,我能处理明白的,你相信我。”
叹春雪冷声道:“知意就是太相信你了,都被这女人欺负到头上了。”
一只:“我开始怀疑云泽哥是不是说了假话,还是你连云泽哥也骗了,你和智听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得安:“她真的只是我的学生。”
叹春雪:“我可没见过哪个学生会这样不知廉耻缠着有老婆的老师的。”
“妹夫,你这是在演哪一出啊?”无悔凭空出现在了一只身旁,他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失望二字。
此时此刻得安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们三个都听不进去了,当务之急是让智听风松手:“听风,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智听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得安:“得安叔叔,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你不要不管我。得安叔叔,我再也不任性了,以后我都会乖乖听你的话,你不要赶我走。”
无悔冷嘲道:“什么玩意儿啊!真他妈的恶心!这种事情小三都能忍,换做是我,早就把这对狗男女杀了。”
叹春雪:“知意,得安这种态度,只要智听风一天不死,你就别想安宁,这婚我看还是别结了。”
无悔:“这还结个屁啊!装都懒得装了,直接端到明面上来了,一天到晚整出这种死动静,小三哪还有开心的日子。”
一只用骨鞭在身前画了一个圈,一个漆黑的扁平圆圈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她一手一个,拉着无悔和叹春雪飞进了圆圈里。在众人反应过来时,圆圈已经消失了,三人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得安冷着脸看向智听风:“你让我不好过,你以为你能好过吗?”
智听风:“得安叔叔,我没有想让你不好过,我也没有想逼走他们,我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得安一把抓住智听风拉着她衣袖的手腕:“你喜欢闹,行,今天就闹到你满意为止!”说罢,他抓着智听风的手腕拉着她朝着宫阁所在的方向飞去。
带着怒气的快速飞行,吓得智听风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不要,不要,得安叔叔我知道错了,得安叔叔你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
东得润站在门口还在继续揉搓着被骨鞭抽到的地方,他嘴里念叨着:“打的这么疼,到底是什么骨头做的呢!”
智晟脸色铁青的从府邸里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对面的宅院大门,在靠近宅院大门时,被宅院门口的护卫拦住了。智晟低喝道:“让开!”
拦住智晟的护卫纹丝不动。
智晟:“我的女儿在里面,别逼我动手。”
东得润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哈哈大笑道:“智晟,这是我二嫂的院子,你的女儿可不在这里,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女儿应该是被我二哥送去宫阁了。”
智晟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他责备的看向东得润:“得安失了分寸你为什么不拦着一点?”
东得润:“哟!你这是以什么身份来怪我啊?”
智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没用的,这事闹到宫阁了对我们大家都没好处。”
东得润:“别说的那么夸张,我可没从你们父女俩身上得到过半分好处,这次你们俩非得逼我二哥给你们一个交代,我二哥把人送到宫阁了,你们俩又不乐意了。还有啊!别在我面前摆谱,论辈分我们是同辈,论啃老,你还得叫我一声三少爷。以往看在我二哥的面子上,我们东家人也懒得跟你们计较,现在你们俩撕破脸皮了,你也别在我面前端着架子了,你那点架子不够看。”说完,他边揉着胳膊边往对面的府邸走去,他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大哥,以他对他大哥的了解,他要是不去报信,事后他大哥一定会拿他出气。
走哪都被人礼让三分的智晟,今天接连被羞辱,他愤怒的一甩衣袖,朝着宫阁的方向追去。
东得润走进府邸后,发现胳膊实在是疼的厉害,他脱下外衫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把一种浅绿色的药膏涂在了被骨鞭打到的位置。药膏很快发挥了药效,胳膊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他越发好奇一只手里的骨鞭到底是什么骨头做的了。等了一会儿,胳膊没那么疼了,他才起身穿好衣服去找东得新。走在前往会客厅的路上,他看到了东得新和白马云泽在树下小声说着什么,白马云泽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东得新。
“你们在聊什么?”东得润疑惑的大声问道。
东得新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东得润把大门口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东得新的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了,东得润此刻非常庆幸自己主动跑来报信了。东得新心急如焚,却完全没有去哪找无悔的头绪,他不安的看向白马云泽:“大哥,你能联系上善德吗?”
白马云泽的脸色不比东得新好到哪去:“得安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事我不管了,你们随缘吧!”
东得新:“大哥,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帮得安说一句好话,我始终是和善德一个立场,你去找他们时能不能带上我?”
白马云泽:“这件事虽然跟你没有关系,但是你和得安是兄弟,这个时候你还是避避嫌比较合适。”
东得新:“这个时候我更应该陪在善德身边,不能让我和善德之间产生嫌隙。”
白马云泽:“得安要是有你一半的觉悟就好了,这次被善德和言希撞上了,怕是没那么好收场了。”
东得润:“我不是想帮我二哥说话,听风是二哥的学生,二哥有时候也很无奈。”
白马云泽:“学宫的其他老师对学生也没像得安这样对智听风的,如果你们真想得安和小知意能好好的,就跟我说实话,得安和智听风之间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东得润看了一眼东得新,两边不讨好的话他是不会说的,东得新自然知道自己弟弟心里在想什么,他如实道:“听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了得安身边,她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我们家,很少回她父亲那边,得安是把听风当女儿在养。听风是得安的学生,也算是得安的半个女儿,听风多半是知道得安在把她当女儿养,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试探得安的底线。”
白马云泽:“只有这些?”
东得新:“只有这些,得安对听风没有男女之情,这点我可以肯定。”
白马云泽:“你觉得得安这次会把事情处理好吗?”
东得新:“听风这次闹的太过头了,她用自己在逼得安做选择,得安为了知意都能跟我父亲翻脸,一个养在家里毫无血缘关系的半个女儿,他怎么可能放不下。”
白马云泽:“和智听风有关的事情,我是没办法再相信得安了,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再信他一次。”
东得新:“既然如此,我们去找善德吧!”
白马云泽:“我不去,你也别去了,你们到底是一家人,这种时候也不确定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东得润戳了戳东得新的胳膊:“大哥,这么老实干什么?偷偷跟上去啊!”
东得新:“我偷偷跟去了只会让善德生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东得润:“什么事情?你要去找二哥吗?”
东得新:“他的事情他自己处理,这次他再不处理好,他老婆就别想要了。”说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东得润赶紧跟了上去:“大哥,你要去哪啊?”
东得新:“去找父亲和母亲说点事情,你别跟着了,去把对面的院子收拾干净。”
东得润:“二哥的人自己会收拾的,我也要去找父亲和母亲说点事情,我跟你一块儿去。”
兄弟俩在书房找到了正在商议婚礼的东司和和徐渺渺,高高兴兴地夫妻俩见到两个儿子耷拉着脸走了进来,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关心的问了起来。
东司和:“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徐渺渺:“是善德反悔了吗?”
东得润把大门口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夫妻俩听后松了一口气,不是无悔反悔就好。
东司和:“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得安跟我说了他的安排,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东得新:“我也不想管他和听风的事情,现在是善德生气了,我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婚礼的日子都定下了,到时候他不出现我跟谁结婚?”
徐渺渺:“我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了亲家,也跟亲家表了态,让亲家安心来参加婚礼。”
东得新:“父亲,这次是得安做的不对,他把听风都惯得没有规矩了,知意来的第一天,听风就跑来大闹,这明显就是听风想给知意难堪。”
东得润:“就是,父亲你看看智晟都狂成什么样了,你和母亲都不舍得说我,他还跑来指责我了。”
东司和:“智晟命好,前半生有父母给他铺垫,后半生又有女儿给他兜着,听风来空无的第一天就和得安玩到一起了,智晟这是一点苦头都没尝过啊!”
徐渺渺:“刚刚我对智晟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气话,我们既然认了知意这个儿媳妇,就不该助长智晟的歪心思,一切不符合他身份的资源和待遇都该撤掉。听风今天让知意难堪了,就是在打我们做长辈的脸,如果我们不给知意一个交代,我们以后哪还有脸面对她。我们不能光嘴上说着要对儿媳妇们好,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得安对听风是娇惯了一些,我不能去左右他的想法,但是我要拿出我的态度,不能委屈了知意。”
东司和:“夫人心细,这件事就交给夫人来办了,得安那边我会去敲打,要让他明白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别为了外人伤了家人的心。”
徐渺渺:“夫君,得安虽然有错,但是你也别太严厉了,这孩子心里有事也喜欢自己扛着,我知道他现在心里也很难受,你好好跟他说。”
东司和:“我们家三个孩子,也就只有得润是一点事情都藏不住。”
东得润:“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我刚刚被二嫂的骨鞭抽了一下,那骨鞭好厉害,疼的我感觉胳膊都要废了,涂药膏也只是缓解疼痛。父亲,那骨鞭是用什么骨头做的?威力怎么这么猛?”
东司和:“不知道。”
东得润:“不知道???父亲,你是不想说吗?”
东司和:“嗯。”
东得润:“你都不想敷衍一下我吗?”
东司和:“没事就出去,我还要跟你母亲商量婚礼的事情。”
东得润还想再说点什么时,被东得新拽出了书房,东得润嘴里大喊着:“大哥,别拽这个胳膊,还没好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