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您不是那种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咱们弟兄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秦父看出了秦老大这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就直接挑明了。
“老五啊，我就是想问你们在四九城里有没有见着我们家淮茹啊？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我们也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秦老大想了想后咬牙说道。
“见着了，淮茹跟京茹还住在一个院儿里呢，我们临来的时候还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来，她说要回去问问她婆婆，后面就没消息了，料想应该是她婆婆不同意吧。”秦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她那个婆婆不准她回来，唉，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相亲的时候我们就没仔细的打听一下这家人，以为送闺女去城里享福的，没想到是把她推进火坑了。”秦老大话里满是懊恼。
“淮茹现在好歹也是有个正式工作的，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别人家的事秦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宽慰堂兄几句。
“知道她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现在京茹嫁过去了，姐俩刚好能有个伴，也挺好的。”秦老大作势就要准备离开。
“大哥您来了就再待会儿嘛，一会儿就吃饭了，您就跟我们这儿吃，咱们兄弟俩也很久没聚了，刚好趁机会喝两口。”秦父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是回去吧。”秦老大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不妨事，都在咱们自家人，您也就别推辞了，家里菜都是现成的，不麻烦的。”秦父一用力又把他按坐在了炕上。
“是啊他大伯，您就留下吃个饭吧，菜很快就能好，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
秦母走后，兄弟俩人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都很默契的没有再去提秦淮茹的事。
……
睡在隔壁的张文被这边的动静给吵醒了，缓缓的睁开眼，头还是有点晕，自己这一高兴又不小心喝多了。扶着额头，嘟囔着下次不能再这么喝了。
“张文哥你醒了，来喝点水吧？好些没？”一直在旁边守着的秦京茹赶紧送上一杯热水，关切的问道。
“睡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京茹隔壁屋这是谁来了？”喝了一口热茶，张文感觉胃里舒服多了，下次不能这么喝了。
“我一大爷来了，就是淮茹姐的爸爸，正和我爸在堂屋里聊天呢，你要不再睡会儿？”秦京茹贴心的给张文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不睡了起来走走也挺好的，我去跟一大爷打个招呼。”张文直接就下了炕，穿上鞋到堂屋去了。
……
“一大爷您过年好啊，给您拜年啦，您抽烟，我给您点上。”
张文又是问好，又是点烟的，搞得老实巴交的秦老大还有些手足无措了。
“侄女婿，你也过年好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坐。”
“一大爷您一会儿就跟这儿吃饭吧，刚好和我爸，你们老哥俩好好喝一杯。”
“好好好，那我就厚着脸皮在这蹭一顿饭咯。”
秦老大看着这个侄女婿不禁感慨万千，就算自己那个短命的女婿还在，跟人家一比连提鞋都不够的。每次来都端着个城里人的架子，哪像张文每次遇到都是主动打招呼问好，递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当初真不应该听信了媒婆的一面之词。
……
初三天刚一亮张文就起来了，今天是跟秦书记约好的买猪仔的日子，这几只猪仔子可是自己挣钱大计中重要的一环，不得不让张文引起重视。
张文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发现秦父秦母也早就起来了，正跟堂屋里喝着茶。秦母一见张文过来了，赶忙站起来说道：“女婿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呢，现在时间还早，饿了吧，我去给你煮几个荷包蛋吧？”
“妈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今天不是跟二大爷约好了去看猪仔的嘛？我寻思着早点去，我就能早点送回四九城去。”
“你先坐会儿，早饭一会儿就好了，来坐这儿喝茶，你买的这高沫就是香，昨天你二大爷暗示我好几回了，我都没舍得给他匀点儿。”
“爸您匀点给我二大爷就是咯，我过两天再给您弄点回来，你也知道我就是干采购的，有这方面的门路。”
“好，听你的，我一会儿匀点给他，毕竟他这次帮了大忙了，不过你下次不要再买这个茶叶了，太金贵了，不是我们这种庄稼汉能喝的。”
……
早饭吃过之后，秦父就带着张文去找秦书记去了，至于二狗子他们肯定也是跟着的，农村冬天本来就没什么事，他们自然是跟着一起去瞧瞧热闹。
当他们一行人到了大队部后面的养殖场的时候，秦书记已经带着几个人在那等着了。说是养殖场都算是抬举了，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猪圈而已。
“秦书记，秦会计，几位大哥你们好，请吸烟。”张文率先上去给几人散烟。
“叫什么书记啊，显得生分了，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二大爷，也别叫他秦会计，这是你八叔，咱们都是自家人，别那么客气。”秦书记乐呵呵的说道。
“是是是，二大爷，八叔，众位哥哥，这次麻烦你们了。”
秦父把秦书记拉到一旁，往他的口袋里面塞了一个信封：“他二大爷，你也知道你侄女婿是有任务在身的，大母猪不能卖，你看能不能多卖他几头猪仔。”
“老五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当干部的可不兴这个，你不是让我犯错误嘛你赶紧把这个信封拿走。”说着秦书记作势就要把信封掏出来。
“二哥，这里边是茶叶，昨天你不是说喜欢吗？我这不就给你带过来了，这又不是行贿，我给你堂哥点自己炒的茶叶都不行了？”一听说是昨天喝的那种高沫，秦书记还真舍不得还给秦父了。
“好，这次我就收下了，不过咱可说好了下不为例啊，这次我可以做主卖四头猪仔，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这都算是意外收获了，我就说这事在您这都不算个事。”秦父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都是自己家人，所以张文买猪过程十分的顺利。懂行的二大爷给他挑了四头比较健壮的小猪。刚好是两公两母可以凑成对儿。
“二大爷，这两对猪仔是同一窝的嘛？这样就不能配对了吧？”张文有些担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