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应该是刚醒起床，声音软糯中带着闷闷的鼻音。
就像是清晨刚醒来，趴在耳边同他道早安。
苏衾看到秒回的信息有些意外。
这人是时时刻刻拿着手机吗？
丢开手机没有回复，准备收拾收拾去公司。
过了半个小时，她在楼下打车，对面又发来消息。
「瑜」：吃饭了吗？
宋瑜京一直盯着桌面上的手机，桌上的文件半个小时都没翻一页。
明明显示已读，怎么不回呢？
苏衾坐上车才发过去一条语音。
“没呢，刚刚在洗漱，现在去公司的路上，到公司再点外卖。”
宋瑜京眉头轻皱了一下。
刚睡醒就要去公司，这份工作未免太辛苦。
「瑜」：有荣幸请桃桃公主吃饭吗？
请她吃饭？
苏衾点开「瑜」的头像，Ip还在京市，自己在杭城。
“瑜哥打算怎么请我？”
宋瑜京想到早上林寒发过来的那份资料。
桃桃的所有信息，包括tG公司的地址、人员组成，他都一清二楚。
从小学习古典舞，小姑娘吃了很多苦。
还没毕业找份工作，还被一个炒股的小散户玩家造黄谣。
钱没刷多少，就想毁了那么好的女孩。
真是找死。
炒股是吗？他有的是办法玩儿死那个莫祈年。
宋瑜京对桃桃不想有任何隐瞒。
直接展示真实的自己，如果桃桃介意自己私下查了她的信息，那就诚恳道歉。
「瑜」：点外卖到你公司，你去了就能吃上，好不好？
苏衾一点都不意外宋瑜京知道公司地址。
他那样的人，想查什么查不到。
“好呀，谢谢瑜哥哥。”
“瑜哥哥？”宋瑜京靠在办公椅上，耳根发烫。
桃桃什么都没问，她很聪明。
宋瑜京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上午花一个小时做的ppt。
找到美食那一页。
想到她刚起床，下午还要练舞，不宜吃太油腻。
点开熹粤荟，想了想她那个团队的人员。
主持、运营、摄影、化妆师等，应该有十多个人。
虽然里面有桃桃不喜欢的人，面子还是要替她做足。
除了单独给她精心搭配的套餐，又点了15份其它餐品，一起配送过去。
苏衾走到属于cAt直播间那一层，见几个工作人员围在一起。
小胖眼尖看到她，招手道：“桃桃，昨天业绩刚好一点，今天求请大家吃熹粤荟。”
“切，装大方，拿一天第一，都不知道怎么嘚瑟，也不知道是不是昙花一现。”
沈芝芝坐在化妆桌前，没指名道姓，大家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糕糕抱着一份熹粤荟的单人套餐，走到苏衾旁边。
“桃桃别生气，熹粤荟的外卖我平时都舍不得点，你真好。”
这一份带海鲜的单人套餐要几百块，确实有些奢侈。
苏衾对糕糕眨了眨眼，走过去拿起属于她的那一份，坐回自己的化妆桌。
“是不是昙花一现，你晚上不就知道了，”她转头看向分餐的几人：“对了，这是瑜哥请大家吃的。”
“哦？”黑桃端着餐盒凑过来，“看来维护得不错啊。”
苏衾专注看自己的菜式没说话。
沈芝芝攥紧手中的眼线笔：“大哥才来一天就勾搭上了，真不愧是你，公司地址都给了人家，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见面。”
“芝芝，你说话注意点，”黑桃把餐盒放在桌上，“公司地址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一搜都能搜到。”
沈芝芝梗着脖子瞪黑桃：“她又不是没有前科，你们为什么都护着她！”
苏衾打开一份餐盒，里面是一条陈皮古法蒸东星斑。
夹了一块送进嘴里，鲜甜清爽。
“沈芝芝，你私下做的那些事谁不知道，大家都在给你脸。”
吃到好吃的食物，苏衾心情颇好，怼人都温声细语。
沈芝芝气到发抖，还没上口红的嘴唇被粉底盖住，看着有些渗人。
糕糕坐到苏衾旁边，碰了碰她的肩膀。
“我们吃饭吧桃桃。”
苏衾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小姑娘的餐盘：“吃着呢，尝尝这个，又嫩又鲜。”
这条东星斑应该是只有她才有。
小胖的打着哈哈：“芝芝看来是不饿，正好我两份都能吃完。”
说着一手提着一份餐，和黑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女生的战场向来可怕。
沈芝芝见众人埋头吃饭，没人再说话，眼底压抑的怒气更甚。
“你很得意吧？没票他们都护着你。”
她声音不大，苏衾和糕糕却能听到。
苏衾不置可否：“是，你这个月不也很得意，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怎么，就许你得意？”
沈芝芝想到这个月的业绩，嘴角缓缓勾起。
“是啊，年哥在我这一个月刷的比你之前三个月都多，你这个大哥可别是昙花一现，到时候你更丢人。”
“这就不用你操心，你的心思还是用来维护垃圾吧。”
“你！你等着，我会告诉年哥你私下怎么骂他的！”沈芝芝尖尖的指甲陷入掌心。
苏衾喝了口汤，语气毫不在：“随意。”
“你等着，公会赛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沈芝芝说完转过头去。
桃桃的态度越不在意，她就越生气。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反正「至此经年」现在支持的是自己。
昨晚下班沈芝芝和莫祁年打了语音电话，两人已经商量好存票打公会赛。
tG旗下有二十几个团播团队。
cAt虽然算是元老，以往公会赛成绩并不十分靠前。
其它团有死亡守护的主播不在少数。
桃桃有「至此经年」守护的时候，最好的成绩也只有第三名，上了一次前三名的升降台。
上个月公会赛，「至此经年」刚转担，也没有全力帮沈芝芝打。
但也保了她前十，这次公会赛开场，有个人舞台展示。
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公会赛前15名。
以前没「至此经年」时，沈芝芝甚至连第一天的N进40都困难。
昨晚莫祈年跟她透露，这次至少给她备200万Rmb的票。
上个月的第一名，她们公司的现象级团播女主播绒绒，最后也才1750万分。
算下来还不到200万。
这次，沈芝芝是冲着第一名去的。
直播刷钱的大哥大姐很多，能一次性刷出200万的，却没几个。
沈芝芝掀起眼皮注视着苏衾的背影。
“再让你得意几天，说不定还没等到公会赛，那个「瑜」就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