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不禁再叹一声，自嘲地说：“呵呵，竟然也有今天，关某人落到了要为儿子做辅助的地步。”
### 安陆城附近的四方山
短短一个月内，这里不仅挖通河流，建成了一个小水潭，还将周边的农民迁进了城里。他们的房屋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庞大的提炼工坊。唯一的掌事是蒋干。
如今，他汗流浃背地抓着关麟设计的图纸，一边指挥工人操作，一边不时斥责那些屡教不改的人。“我说了多少遍了，这火石一定要浸在水里！阴凉处才能拿出来用！”
第一次不听警告的会被绑起来；第二次，蒋干会直接让他们在太阳下看燃烧的过程——这是白磷的可怕之处。
距离此提炼坊不远处的密室内，铁锅熬炼着从长江捕来的江豚（当地人称作懒妇鱼）制成的鱼油。这些鱼油会被灌入鸡蛋壳，陶罐密封，成为简易版的“燃烧弹”。
完整版的效果更好，但需用一种叫**（注解：可能是指炸药配方）的工具。将硝酸钾、硫磺和木炭混合，并加入草木灰。
至于目前简化的版本，虽然无法瞬间爆炸，但如果温度达到白磷燃点就会点燃。
即便只是简化版，制作过程也十分危险。见到白磷燃烧后的威力，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蒋干质问身边的官员：“完成多少了？”
文官回答：“1500多！”
“五天过去，怕是要错过原计划的5000罐。”文吏提建议日夜赶工。蒋干制止道：“如果出事，你能负得起责任么？”
见对方哑然失色，蒋干部署道：“所有文官明天起全部下到工坊干活！”接着，蒋干脱下文衫，换上了工匠的衣服，大喊：“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就是上天给你机会。”
四方山上，几十位文吏顿时变得懵懂。普通苦力们看到这一幕，反而鼓足劲头，心中充满了三个词语：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整座山弥漫着一股士气振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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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的情景
几番暖意后，冬天终于降临，寒风凛冽。乐进的大军驻扎于鸡鸣山外60里的营盘。虽说路障已被清除，道路畅通，但由于必须隐藏踪迹，队伍已经许久没有正式训练。将士们的战意似乎也被冰冷侵蚀殆尽。有人烤肉暖身，闲聊中感慨天气变化带来的困扰。有人憧憬酒和温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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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在这个营寨中，一名士卒的低声细语打破了沉寂。
“……好歹咱们安营扎寨在这儿，总不会战死沙场，一旦真的命归西天，我们的妻小怕是要落到旁人的屋檐下了。”
这话引来了周围几人的一阵默然，随后有人接口道：
“可是，只要活着，就能学丞相曹某，占据他人妻室，这样的逍遥岂不是也不错！”
“对啊，活得好才是最要紧的！”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笑着谈着，伴随着几声肆意的大笑。
乐进裹紧身上的兽皮大氅，在军营里踱步视察，听着这些言论。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放弃掀开一旁帐幕的想法。
叹息一声，乐进步履沉重地吩咐旁边的副手：
“帮我牵马！”
“啊？”副将一怔，“于将军吩咐过要注意隐蔽，不可外出……”
“确实不能随便出去……”乐进展眼望向那座鸡鸣山的方向，转过头看着身边这群战士。“天天靠对方送来的南阳粮草过日子固然快活，可是照这样下去，这三万人迟早会散漫无用。备马……”
听到这番话，副将不敢再怠慢，迅速牵来一匹骏马。
跨上马，随着蹄声响彻四方，他已经飞速离开。
……
到达于禁驻扎的璧山营地后，乐进心急如焚，甚至尚未踏入主帐便闻到阵阵饭香。壁山小校立即迎上来：“这是乐将军到了吧？香喷喷的是什么呀？大家猜是不是于将军在熬龙肉呐，肚子已经咕噜个不停喽。”
不顾众人的嬉闹，乐进冲进了帐篷内。他看到里面正冒着热气的炖锅和其旁谈笑风生的于禁和董超。
“你们俩在做什么呢？文则，这时候你居然还这么悠闲地喝汤？”
于禁没有动怒，反而笑着招呼道，“文谦来得正好，来品尝我亲手煮的鱼汤吧，现在正是水干期，鱼容易抓又极美味……”
乐进而立，神情凝重地把端过来的碗重重放在桌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管吃的。”
于禁示意董超退下：“有什么事说吧。”
“关麟那边可有新动向了吗？”于禁问。
“没有。”乐进摇了摇头。“难道是我带来的三万兵马暴露了？”
“也不是！”乐进答非所问。
“那你为何不让本将继续喝我的汤？”于禁微笑着。
“文则，你知道曹公让我率领这三万大军来的目的么？”乐进问道。
于禁一边吃鱼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孙武子说过‘能不战斗，就不要战’，‘作战前要确立足够安全’，以及‘以绝对优势取胜’……这道理我都懂。”
“既然你知道避实击虚的道理，为何这般消极？曹公对你寄予厚望。”乐进激动地说。
“你觉得敌人真的那么弱吗？”于禁冷笑。“别看那个所谓的下等马，他可不是易与之辈，一个小玩意儿就给我们造成了重大损失。如果我们视其为简单对手，只怕我们都会栽倒在这片江夏土地上。”
“所以就这样坐等着？”乐进更加焦急地追问。
于禁深思熟虑地说：“其实大家都在等候一个契机，只有这样才能给敌军一次致命打击，朱灵他们佯称投诚就是为了引诱敌人进攻鸡鸣山，以此布置一场完美的包围圈。”
然而一个月过去仍没有动静，这使得乐进十分困惑，“假如关家四郎始终畏战怎么办？我们就继续僵持吗？如此巨大的人力和物资投入，曹操能坚持得住么？”
“你说得很正确，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士兵和马匹消耗着海量的粮食……而且最近传回的情报显示交州陆逊的支援即将到来。”
于禁点了点头，“我已经命令加紧准备攻城器械，待陆逊部到来之后立即发起行动。”
“太好了。”乐进松了一口气。“那就不再浪费宝贵时间了吧？”
尽管如此，于禁心中仍然有疑虑：这次是否真能把命运交给司马懿和陆逊？
另一边，夏口水域波涛滚滚。
关索带人抵达夏口港时，看到江面布满了数十艘顺流而下的战舰。
“怎么不射击它们？”
太守无奈答道：“如果我们要反击，则需要出港口接近敌船。但那里至少聚集了一万多名敌军兵力，而我们不到千人，仅保持防御都已经困难，若冒险出击，一旦
太守无奈，只能打开城门…
李成率领两千弓箭手沿河岸拉弓放箭，羽箭如飞蝗般射出，他亲自引弓开月，箭似流星般疾驰而过…
然而，毕竟他在指挥弓箭手方面的经验尚浅。
在岸边拼射江中战船？两百步的距离怎能挡住敌人的战舰？经验丰富的将领都会抢占高地！
不出所料…
李成一番猛烈操作后，回看战况，却发现一箭未中。
“哈哈哈哈——”
战船上的士兵传来阵阵嘲笑声，这种羞辱让李成不由得紧握双拳。
这一刻，他无比渴望大哥韩猛在身边。
若是他在，一定能想出办法拦住那些战船。可是现在，李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驶过，前去攻打安陆城，使大哥腹背受敌。
——「大哥，这场仗要怎么打呀？」
李成心头充满悲怆，此刻对韩猛的忧虑已表露无遗。
……
不远处，在首艘战船船头，周兴与刘英并肩而立。
刘英感慨道：“一路畅通反而显得破绽太多，夏口处的阻挠正好让人不起疑心。”
“哈哈…”周兴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虚实之间，夫人心领神会！”
刘英没有回应，而是深深吸了口气感叹道：“这里的空气清新，不像东吴那边总是充斥着血腥、压抑和苦难…”
“哈哈…”周兴笑了笑，随即沉吟道，“这里战火纷飞，空气中更多的是硝烟的味道吧？”
“那接下来怎么办？”刘英急切问道。
周兴竖起食指示意她别着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咱们得先搞清楚曹魏的打算…想必司马仁达比我们更心急。”
刘英深表认同，感觉离开了东吴后，周兴变得更加从容自信。
……
江夏城外，四方山的一处开阔地。
十几个文吏和几十个民工被反绑成一行列。
他们面前放着几个封闭完好的陶罐。蒋皓带着一群士兵，刚刚从炼制鱼油的坊市回来，浑身还散发着鱼腥味。
自从蒋皓全力以赴投入制造“燃烧瓶”的工作中，效率莫名翻了一番。
这次绑定这些人，是因为他们在白磷运送和装填时未遵循密封操作要求，且天气转冷使得白磷不易自燃，但蒋皓仍然决定让他们见识一下威力以警示众人。
“来——抛出去——”
一名士兵拿起陶罐跑向远处山坡抛掷。那里没有草木，低于蒋皓所在的位置，便于所有见证。
“哐啷——”
随着陶罐破碎，白磷散落，鱼油也流得到处都是…
又几名陶罐接连抛出，白磷和鱼油布满山坡。
只有陶罐碎裂的声音不断，这似乎没什么作用。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际，
“射箭——”
随着蒋皓下令，士兵放出一枚火箭。